宋連喬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意感,笑著拍拍他的肩:“蘇兄這是怎麼了?方才不是還說以後要跟著我混嗎?”
“別,我剛才鬧著玩呢!”蘇昊惟拍著胸口,老天爺!沒想到這個賭神竟然是個女的,還好他方才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
他又試探問到:“那你是哪家的小姐?”
宋連喬沒說話,倒是蓮心站了出來,微微昂首道:“我家姑娘是宋家的大小姐。”
“哪個宋家?”蘇昊惟下意識問出口。
蓮心皺眉:“整個建安城除了我們宋家,還有別的第二個有名的宋家嗎?”
“啊?你就是李鈺那個逃婚的新娘?”蘇昊惟簡直要驚呆了,沒想到這些日子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故事主人公竟然就在他面前。
“什麼新娘?我可不是他新娘!”宋連喬不悅道,想起李鈺那人她就噁心。
“怪我怪我!我這張嘴說錯了話。”蘇昊惟是個人精,見對方不悅,立馬道歉。
不過他又接著問:“你年紀輕輕怎麼練的那樣的賭技?能不能教教我?”
“這個我教不了。”宋連喬搖頭,心裡默默盤算該怎麼糊弄過去。
她看著蓮心,想起了什麼才說:“我不是從小在莊子上長大嗎?你們知道的,那種偏遠的鄉下哪有京城這麼熱鬧?所以我就喜歡靜靜地聽周圍的聲音,這自然而然的聽力也就練得好了。”
“撒謊。”顧知行在旁邊端著酒,咬了一塊點心含糊不清道。
蘇昊惟沒聽見,興致勃勃地說:“是不是隻要多聽就能學會了?”
宋連喬垂首含笑,也不好打擊他,只道:“這個主要是要能靜下心來,我看蘇公子你怕是不行。”
“怎麼不行?”他立即問。
張彥辰在一旁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腦袋,笑到:“人家這是說你不學無術,學了也沒用。”
“為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學?誰說我學不會?”蘇昊惟反應極大,這玩意兒總比那些書經論語要簡單的多吧?
說完,他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宋連喬。
宋連喬捂住嘴笑,不好意思直說:“我看蘇公子應當經常來市井之街,那為何不試試做生意呢?學那種東西是需要契機的。”
聽了她的話,不光蘇昊惟沒接話,就連張彥辰也是一副古里古怪的模樣。
“怎麼了?”宋連喬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也沒東西啊!
“哼!”顧知行在旁邊冷哼一聲,“感情我以為你有多聰明呢!你覺得憑我們的身份用得著去做生意嗎?”
身份?什麼身份?
宋連喬笑了,懟了他一句:“哦!原來顧大公子是瞧不上我們生意人,那我回頭可要好好與姨母說說,顧哥哥嫌我出身低微。”
“我懶得理你。”
顧知行起身就想甩手走人,後又想了想,要走也該是宋連喬走憑什麼他走,便又坐了下來。
這下輪到蘇昊惟愁眉苦臉了,他靠在桌子上撐著下巴,一臉認真地問:“可是我能做什麼?”
“能做很多啊!”宋連喬掰著手指一一給他舉例,“比如糧鋪、成衣鋪、胭脂鋪、酒樓客棧,這些都很賺錢。當然了,要想做最賺錢的生意只有開賭房或者造兵器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顧知行這回是真急了,拍了一把桌子,酒杯在桌上噼裡啪啦倒了一片。
“宋連喬,別以為自己有點小聰明就能上天了。你如今有的這些還不是靠宋家得來的,你現在吃喝不愁,往後仗著我娘再給你尋一戶好人家,好好做你的貴夫人,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誒!你這麼兇做什麼?人家小姑娘被你嚇到了。”
張彥辰站出來做和事佬,顧知行平時兇起來連他也有幾分發怵,更別談宋連喬這樣的小姑娘,萬一等下哭起來可就不好收場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宋連喬只這麼呆愣地盯著顧知行,有些倔強的不肯離開視線,直到眼圈泛了紅,眸光閃動才移開眼。
她深吸一口氣說:“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我是女子,就不能出去做一番事業?就只能困在後院之中等死嗎?我告訴你,以前是我不想做,可現在我想做我就一定要做!”
宋連喬這番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以前她以為嫁給了李鈺就能安穩一生幸福美滿的過日子。
可誰知李鈺就是圖她的家財,所以她現在明白了,只要有錢,也必須有錢才能有更多的人為自己做事,她想除了李家不是呆在後宅繡繡花彈彈曲就能做到的。
說完這番話,她的身子也止不住有些發抖,但又不想在顧知行幾人面前丟了面子,只能狠狠攥緊拳,繼續道:“就拿廖媽媽來說,人家也是女子,人家也在這建安城活得風風光光的。旁人總說行行出狀元,那為什麼男子和女子不能對等呢?”
“好!說的好!”蘇昊惟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帶翻了椅子。
無錯書吧他倒了一杯酒遞給宋連喬,自己直接端起酒壺,抱拳道:“宋小姐這番話說的好,誰說女子就不能做一番事業?往後你想做什麼我也跟著你做,我出錢入股,在建安城我罩著你!”
宋連喬被他這副正經的模樣給逗笑了,噗嗤一聲酒杯也晃了晃,她趕緊穩住,豪邁地跟蘇昊惟碰了一杯,隨後一飲而盡。
只是沒想到這酒烈得很,一口下肚胃裡就像燒著了一樣,她皺起臉,雙手胡亂在空中抓著,喊:“水……”
蓮心趕緊衝上前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來,一面輕撫著宋連喬的背:“小姐,這種烈酒你怎麼能喝呢?你忘了會得風疹嗎?”
啊?宋連喬拍拍腦袋,只覺得頭暈乎乎的,怎麼就忘了這茬?她搖搖腦袋,但腦袋越來越暈,手上也沒了力氣。
蓮心使勁攙著她,才沒讓人摔倒在地。
“顧公子,我家小姐醉酒了,能否派人送我們回去?”
蓮心一個人還真招架不住醉酒的宋連喬,加上她們來時本就沒有馬車,不得已只能求助顧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