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的下巴生疼,楚執安眉頭蹙起,一張臉看起來更可憐了。
他討好的笑了一下:“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別掐了。”
周靖祁不為所動,拇指摩挲,捏在手心裡的面板細嫩白皙,輕輕一動就是個紅印子。
這樣嬌嫩的面板,屬於一個最微賤的小太監,偏偏又生了一副七拐八繞的玲瓏心腸。
無錯書吧無論是哪一樣,都讓人想擁有,又想破壞。
事實上,就算他被幽困在臨陽宮裡,他也照樣有這個能力。
楚執安軟乎乎的笑,被這樣居高臨下的禁錮著,除了一點訝異,也並沒有任何懼怕。
周靖祁哼笑一聲,鬆開了他的下巴。
楚執安忙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一定已經紅了。
他嘀嘀咕咕:“怎麼這麼用力,我都不好看了。”
周靖祁氣笑了,這個小混蛋到底知不知道現在誰才是該生氣的那個人?
他伸手把楚執安從地上拉了起來,像拎著個小雞崽子一樣輕鬆。
“把我推到寢殿去。”
楚執安輕哼一聲,有點不願意。
但看在他剛惹了周靖祁生氣的份上,他還是聽話的推著周靖祁到了床邊。
周靖祁雙手撐在床邊,自己挪到了床上。
“去把窗戶關上。”
楚執安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還是聽話的關好了窗戶和門。
回頭時,周靖祁的輪椅放在床邊,床幔已經被放下。
楚執安只能看到一點淡青布料和玄色床幔堆疊攪繞在一起,無端生出點緋色。
楚執安一愣,心裡冒出來一點不明所以。
嘿嘿嘿,他不會是一支箭燒的太熱乎,直接扎進周靖祁心裡了吧?
雖然周靖祁現在腿腳不好,但他也不是不能自力更生。
他還沒試過呢嘿嘿嘿……
楚執安腳步放輕,慢慢朝著床邊走去。
下巴尖上還有一點紅痕的少年人眼瞳晶亮,眼裡的期待和迫不及待的漫出來了。
走到床邊,那點淡青布料被扯了回去,床幔晃動,撓的楚執安心裡癢癢的。
他輕咳一聲:“殿下,現在還是白天,您怎麼這麼早就上床了?”
“咱們可不能白日宣……不是,貪圖享樂樂不思蜀蜀道三,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上去逮你了?
殿下你可知有時候這漏比不漏要吸引人多了,嘿嘿嘿嘿……”
周靖祁:“……”
他還是沒說話,只是床幔晃了兩下。
楚執安啪一下掀開床幔,就看到周靖祁曲起一條膝蓋,正靠坐在牆上,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楚執安嗦了嗦口水,沒有猶豫的撲了上去。
既然周靖祁雙腿不便,那就讓他代勞,他搓了搓手,會讓周靖祁快樂的。
然而整個人撲到周靖祁身上,他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天旋地轉之間,他的眼前就只剩下了漆黑的床幔,再往下是周靖祁寒潭一樣的瞳孔。
周靖祁抬手握住他的兩隻手按在床頭,一條腿抵在了他雙腿之間。
楚執安緩緩瞪大了眼睛:“周靖祁,你不是……腿不能動嗎?”
近在咫尺的喉結上下滾動,周靖祁輕笑:“放肆,誰讓你開口直呼本殿的名字,嗯?”
楚執安眼神迷離,周靖祁的表情好像戳在他的點上了,性感的要命。
“你不是說我總是不信任你嗎?現在我就要告訴你,我最大的秘密。”
“這輩子大概也滿足不了你自力更生的願望了,不過如果你實在想,我可以抱著你。”
楚執安臉頰緋紅,結結巴巴:“這,這麼刺激的嗎?”
周靖祁緩緩低頭,唇瓣湊近了楚執安的唇。
楚執安下意識閉上了眼,卻遲遲沒有感覺到柔軟的觸感。
他奇怪的睜開眼睛,周靖祁離他很近,近到他能看到他臉上的毛孔。
但這樣親密的動作不是為了接吻。
周靖祁起身,雙手按在楚執安臉兩側的床邊:“你早就知道,吃的是鹽,是不是?”
楚執安梗著脖子:“不是,我真的是。”
“無所謂,我不在乎。”周靖祁開口,“但為了讓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讓我快要發瘋的事情,我要懲罰你。”
楚執安心軟成一片:“殿下,我知道錯了。”
周靖祁掀開床幔下床,楚執安掙扎著想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的手被綁在了床架上。
楚執安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都不知道周靖祁是什麼時候做的。
他掙扎了兩下沒有掙扎開,索性躺在床上,拉長了調子叫周靖祁。
三個字的名字打著卷兒從唇邊吐出來,莫名多了些曖昧柔軟:
“你綁著我幹什麼啊?”
“周靖祁——”
很輕的腳步聲傳過來,床幔被再次掀起又放下,床幔布料厚重,將這一方並不狹小的地方重新籠罩進黑暗。
周靖祁手中拿著一支毛筆。
硯臺被他放在床頭上,噠的一聲輕響。
楚執安抖了一下:“你要幹嘛?”
周靖祁手中的毛筆隔空在楚執安身上比劃了兩下,似乎在研究如何下筆。
雙手被綁住有些不太好動作,周靖祁用小剪子一點一點將布料剪了個粉碎。
就算周靖祁很小心,冰涼的刀背也總是會碰到面板,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楚執安嗓音顫抖:“我錯了殿下,我真的錯了!”
周靖祁瞥他一眼:“晚了。”
他並沒有將布料完全剪碎,只剩下一點類似繫帶的東西掛在身上。
楚執安嘖嘖稱奇,老流氓簡直天賦異稟,就算到了古代還能自制這種衣服。
不過都做到這種程度了,要是周靖祁再不敢真的做什麼,他就看不起他!
周靖祁看著更加期待的楚執安,愣了愣神。
他把剪子丟在小桌上,鼻尖按在了楚執安碎骨上。
周靖祁輕聲開口:“前朝有位書法大家,最擅長春景圖。”
筆觸遊走,濃墨微涼,好像有了生命。
“豪蘸濃墨,以骨為筆,以皮為紙,一幅圖畫下來渾身大汗淋漓,堪稱酣暢。”
“這樣的畫作,在京中盛傳一時,得到無數貴族少爺的追捧。”
“只因為這圖美,人更美。”
周靖祁垂眸,還是認真的模樣,如果不是楚執安感覺到越來越向下的涼意,也不會想到周靖祁還會做這樣的事。
“紙”漸漸泛起了一層粉意,成了畫中的天然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