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歡暗叫不妙,急中生智衝了進去。
屋裡,宋辭嘚瑟的牽起一絲笑意,而杜悅則是用一種被戲弄的冷怒死死盯著他。
“宋辭,我勸你別作死,趕緊走。”
“嫂子,你們到底在密謀什麼,讓我參與一個唄,我保證守口如瓶。”
祁歡遮遮掩掩的態度早就勾起了宋辭強烈的好奇心,雖說好奇心害死貓,但抱著遺憾死,他死不瞑目。
“我們哪有什麼密謀,什麼都打聽只會害了你,聽話,跟我回家。”
“我不。”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耳邊傳來骨節的脆響。
“那什麼,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想幹什麼?”宋辭怯生生地看著杜悅。
奇了怪,那毫無半點情緒的眼神,竟莫名讓他後背發毛。
這種呼吸困難的感覺,還是他上次惹怒宋鶴然時才有的。
杜悅唇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抓起宋辭的胳膊啃了下去。
“幹什麼,你屬狗的嗎?”
宋辭成功脫險,捂著胸口清楚的聽見自己那顆小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厲害。
“是你讓我動口不動手的。”
杜悅沒咬到他,也不惱,一五一十的回答他的話。
宋辭一臉震詫躲到祁歡身後,“你是不是虎,我,我不跟你強詞奪理。”
嚇怕了的宋辭推著祁歡走出了辦公室。
要死,水沒喝上一口,差點得狂犬病!
直到辦公室的門重新闔上,杜悅才若有所思地盯著牆上,自言自語道:“果然,男人要掛在牆上才老實。”
回宋家這一路,宋辭窩在副駕駛一句話都沒說。
祁歡見他嚇得不輕,寬慰道:“你別介意,悅悅很少跟人打交道,不太懂人情世故。”
“不跟人打交道,她難道跟阿飄打交道啊,難怪邪乎得很。”宋辭這會兒還委屈著,口不擇言地吐槽。
他現在覺得傻妞不僅是李小姐的剋星,更是他的剋星。
嫂子怎麼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朋友?
祁歡知道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替杜悅道歉後,一本正經的讓他以後不要單獨跟杜悅待一塊兒。
畢竟畫像的事情要是穿幫了,大家也尷尬不是。
而且一個滑頭,一個木頭,這兩人根本玩不到一塊兒。
到了宋家,老太爺聽說她回來,高興得從書房裡出來。
“爺爺。”祁歡喊了一聲。
老太爺欣慰的點點頭, 默默從兜裡掏出手機。
“你沒錢了嗎?為什麼連老婆都養不好,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可以照顧好,你瞧瞧這人瘦成什麼樣了……”
老太爺說了多久,祁歡的頭就低了多久。
她怎麼會想到回家一趟,居然會給宋鶴然招來一頓責備。
見宋老太爺掛了電話,祁歡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爺爺,您別罵阿然,我挺好的。”
“哼,你就幫他說話吧!”
祁歡尷尬笑笑,不吭聲了。
早知道她就不回來了,但轉念一想,自己確實很久沒回宋家,於情於理都該回來看看家裡長輩的。
正想著怎麼打破這沉默,宋英華春風得意的走了進來。
“你說我這是什麼手氣啊,簡直跟撿錢似的。”
一旁的賀廉淡然一笑,“你當這錢真是你贏來的?”
“我不管,反正是我憑本事掙來的,誰能說長道短。”
“姑姑,姑父。”祁歡起身喊了一句。
“呀,歡歡,姑姑真是想死你了,家裡的事兒都處理好了吧,還有那個兇手,找到沒?”
宋英華說完,賀廉的臉立時沉了下來。
“你就不能聊點愉快的。”
“哈哈哈,確實是我疏忽了。”宋英華拉著祁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中途還說起了神宋辭的終身大事。
見宋英華為兒子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祁歡只能寬慰道:“小辭這麼優秀,一定會找到合適的女孩子,這事兒得講緣分。”
“你不懂,現在好女孩在市面上是不流通的,我要是不幫他盯著點,靠他那張嘴,估計會打一輩子光棍。”宋英華嘆息。
眼睜睜看著侄兒成家立業,生活美滿幸福,自己不知道有多羨慕,再看自己家那個不爭氣的死小子,嘴巴又損眼光又高,哪家姑娘他都瞧不上。
想到這,她突然眼前一亮,拍著祁歡的手背一臉八卦,“哎,你跟鶴然是怎麼認識的,我討點經驗,以後也好讓那小子用上。”
“咳咳!”祁歡被茶水嗆得不輕,臉頰一片滾燙。
“我們……”
“你怎麼這麼多話,歡歡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盡拉著問東問西,有這份精力還不如好好勸勸自己兒子。”
宋老太爺及時開口,免去了祁歡那要命的尷尬。
“不過話說回來,結婚這麼久了,也該考慮孩子的事情了。”老太爺一句話又把祁歡打回了原型。
她還不如找個理由忽悠姑姑呢!
正想著怎麼搪塞老太爺,宋英華率先開口了。
“孩子這事吧,急不得,我那幫老姐妹說最少要提前半年調理身子,明天我把方子要回來,讓他們小兩口先補補身子。”
宋老太爺覺得她總算是靠譜了一回,畢竟現在提倡優生優育,他宋家的曾孫,必定大意不得。
祁歡覺得不能再待下去了,默默拿起手機放在耳邊。
“阿然,怎麼了?好的好的,我馬上回來。”
祁歡匆匆跟長輩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看著她慌慌張張的背影,宋老太爺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
“雷叔,挑個好日子,把我書房那幅送子觀音給那小子送過去。”
“好的,老太爺。”雷叔嚴肅點頭。
送子娘娘都請出來了,老太爺動真格了!
祁歡回到別墅,一眼就看見宋鶴然繫著圍裙在廚房裡手忙腳亂的樣子。
“姐夫,錯了,不能放姜!”祁野坐在外面焦急地指揮著。
這陣仗,讓祁歡不禁懷疑他們是不是要整出一桌滿漢全席來。
“你倆這是幹嘛呢?”她上前詢問。
“做十全大補湯!”宋鶴然頭也沒回的回應他,語氣間還帶著隱隱的怒意。
祁歡聽到“補”字,頓覺頭皮發麻。
“其實也不用那麼講究,隨便吃點就行。”
雖說這段時間宋鶴然的廚藝漸長,但“十全大補湯”這種高階東西,對他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
“你去外面等著,說我不會養老婆,我丟不起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