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摟的魏思羽太緊,都快喘不上氣來了,魏思羽好笑的輕輕拍拍他的後背。
“承哥,給口氣兒吧,別再把我給悶死。”
“……哦,對不起~”
“沒事兒,咱倆誰跟誰,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的,說什麼對不起,見外了不是,我這人……都從裡到外歸你了,瞎客氣啥。”
眼見著傅承的耳根子漸漸紅了,魏思羽喜歡的緊,湊過去,吧嗒就是一口,親在傅承的側臉上。
薄嫩的唇親在他臉頰上,就像一把火燒進他的心窩裡,全身都條件反射的燥熱起來。
剛準備撲過去的傅承,被一陣電話鈴聲叫停。
他低頭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李力,他接起電話。
“什麼事?”
“一個人?”
“檢查仔細,然後放他進來吧。”
“問題不大,我在他身邊,你讓馮勁帶他過來,你繼續守著。”
“嗯。”
掛了電話,傅承看一眼魏思羽,考慮幾秒,還是問他。
“如果秦珩出面跟你求情?你會原諒他嗎?”
“嗯?什麼意思?他那麼一個驕傲自大的人,會跟自己看不上眼的棄子求情? 怎麼可能。”
“我說,如果……”
“不會。”
“為什麼?”
“因為你,他害過你一次,我不會讓他再有機會害你第二次。”
“……可是你……”
“不需要,這樣的一個父親,這樣的親情,我不需要,也不會有任何愧疚,你不用擔心。”
“不是,我是覺得,只要你開心,想怎麼樣都行,只要你說,我也可以給他留一線生機。”
“大可不必,他沒有退路了,就算你放過他,警察也饒不了他。”
“……”
傅承見他心意已決的樣子,並不似作假,放下心,很好,魏思羽真的和秦家一點瓜葛都沒有了。
“承哥,你為什麼突然提起他,是他找你,以我的名義說什麼了嗎?”
“沒有,是他馬上就要來這裡,你們就要見面了。”
“這裡?秦珩? 他怎麼敢的,來這裡找我?”
“嗯,我讓李力檢查過,他沒帶什麼危險品,一個人來的。”
“行啊,看來他還不死心,我們等他好了,看他要說什麼。”
說話間,安保把秦珩領到魏思羽的病房,父子見面,分外陌生,以前魏思羽和秦哲宇走得近,倒是見過秦珩幾次。
彼時的他,一副商業精英,成功人士的標配,西裝革履,假笑晏晏。
原來他爸愛過的人,是這樣的,為什麼金錢、權勢,會讓一個人扭曲成這樣呢?魏思羽想起魏懷瑾的遭遇,更看如今的秦珩來氣。
對面的秦珩咬咬牙,低頭,再抬眼,裝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配上他最近忙的體力透支,滿臉的皺紋和半頭白髮,倒是真有幾分惹人憐憫的可憐相。
“小羽,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魏思羽眼神輕蔑。
“不能,我先生不在,我沒安全感,畢竟我剛捱了一槍,到現在傷口還疼呢!”
傅承聽他說疼,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檢查他的傷口。
魏思羽一動不動,張開雙臂,任傅承一頓亂摸,亂看,寵溺的舔了舔嘴角,故意做給秦珩看,想激怒他,傅承檢查完,抬眼想問他要不要緊。
還沒出口的話,被他薄唇透亮的,水潤的色澤,深深的吸引,沉迷住,眉眼拉絲。
秦珩嘴角微微一扯,覺得魏思羽簡直是不知檢點,浪的沒邊,想教訓他兩句,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
硬生生的忍住,憋下一口氣,輕聲細語的叫他。
“小羽,就半小時,我……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
魏思羽佯裝無奈。
“要我說幾遍,我離不開我先生,你有什麼就趕緊說,不說就請離開,我這兒忙得很。”
“你……”
“秦叔,聽說你們清海最近日子不好過啊?怎麼著,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勞動您這麼大老遠,紆尊降貴的跑一趟?”
“什麼秦叔,小羽,我是你的親生父親!”
“嗯?秦叔,你是走投無路,急糊塗了吧?我父親叫魏懷瑾,你哪兒冒出來的,不要瞎認親。”
“這是親子鑑定,你自己看,魏懷瑾他騙了你,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哦? 拿來我瞅瞅。”
秦珩把一個資料夾遞給他,魏思羽接過去,認真翻看著,看到最後一頁,冷笑一聲。
把親子鑑定書扔回給秦珩。
“哼,白紙黑字,好像還真是,不過你也沒對我盡過一個父親的撫養義務,我也沒義務對你履行贍養義務吧,你給我看這個什麼意思,我不懂? ”
“我又不是不想撫養你,我被矇在鼓裡,是魏懷瑾偷偷把你領養回去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身世。”
“是嗎?那你現在什麼意思?就算我同意贍養你,你也沒到法定的贍養年齡吧?你好像來早了點!”
“小羽,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畢竟是親父子!”
魏思羽轉身離開傅承的保護範圍,走到病房的視窗,背對著秦珩和傅承,看著窗外良久不語。
秦珩以為有戲,覺得魏思羽好像是心軟了,立馬趁勝追擊。
“血濃於水,你身上留著我的血,怎麼能看著傅承置我於死地,卻不聞不問? ”
傅承見不得秦珩以親情威逼魏思羽,剛準備上前帶離秦珩,魏思羽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席捲秦珩的心。
“秦珩,你我雖是父子,可是親情淡漠生疏,甚至可以說是毫不相干的人生,可你和魏懷瑾曾經是肌膚之親的愛侶,你又是怎麼忍心置他於死地的呢?如今怎麼有臉用這種荒謬的理由,企圖來說服我?”
“感情歸感情,親情歸親情,怎可混為一談? ”
“秦珩,在你的眼裡,感情和親情,算什麼?只是被你利用,達到目的的工具而已,看看我爸和秦哲宇的下場,你的人生裡除了自己和金錢權勢,其它對你來說都是垃圾吧? ”
“小羽,我的一切都是一點一滴,籌謀打拼所得,我沒做錯什麼,這個世上,男人不都這樣嗎?再正常不過,我有什麼大罪?”
“話不投機半句多,秦珩,我不想跟你說話,你走吧。”
“不行,小羽,我不甘心,你把魏懷瑾叫來,我要和他對峙。”
“不可能,我爸還能活多久,拜你所賜,我怎麼可能讓你再見他。”
“都是他,如果他早點告知我,你的存在,我早就認回你,我們父子的關係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爸真的是……,當初他怎麼會看上你? 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和他之間的父子之情,又有什麼資格詆譭他曾經對你的付出。”
“感情歸感情,他瞞著我你的存在,就對嗎?我沒有知情權嗎?”
“你活的太現實,你的眼裡只有錢和權勢,感情在你那裡一文不值,你真是活成了個悲劇,我跟你無話可說,承哥,把他弄走,餘生我再也不想見他。”
“小羽,你……你救救我,我罪不至死啊!難道你真的忍心見死不救嗎?”
秦珩已經顧不得臉面,直接雙膝跪地求魏思羽,場面一度尷尬到極致。
傅承只有出頭做這個惡人,眼神示意門外的安保進來帶人走。
就這樣,秦珩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安保生生拖出病房,帶離醫院,扔到院門口。
魏思羽站在病房的視窗遠遠望去,秦珩佝僂的背影,透露著悽慘。
秦珩這一生只愛金錢和名利權勢,這種變態的慾望追逐,傷害了他身邊的所有人。
包括他自己,如今魏思羽顧不了什麼所謂的倫理綱常,生身之恩。
他餘生只想陪著傅承,好好的兩兩相伴,過簡單的生活,就別無他求了。
上天讓他重生一次,他不會再穿新鞋走老路,再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