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一捂著鼻子抽泣著,眼眶紅得駭人。
“為什麼會這樣?”
“夏禾多好啊?”
說著,一滴淚順著臉頰淌下來,浸溼了紙張。
“綰綰。”溫言心疼地摸著江綰一的頭,輕輕拂去她眼角的淚水,默默在身旁安慰著。
江綰一哭泣了好久,才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對了,你為什麼會有那麼詳細的資料啊?”
“你還記得那天吃午餐時,電視裡播報的那條國際新聞嗎?”
江綰一努力回想,過了許久眼睛瞪圓了,望著溫言。
“你是說那個高官兒子的案子?”
“沒錯。”
“在調查夏禾的時候,聯想到她可能就是那則新聞的受害者。”
“之後,我根據那個案子,才調查出了背後的細節出來。”
聞言,江綰一轉轉眼珠,努力聯想著兩者的聯絡。
夏禾的身上發生的事,確實和那則新聞高度吻合。
又想起沈卿塵剛從國外回來,心中瞭然了。
他出國,應該是為了解決夏禾的事。
夏禾的事太過震撼,江綰一惆悵極了,看著溫言胡思亂想起來。
“老公,你說為什麼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呢?”
“我們以後會變成這樣嗎?”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定不會的,綰綰。”
“我們在一起一輩子,永遠都不分離。”
“嗯。”
江綰一使勁兒點了點頭,靠在溫言懷裡,尋找安慰。
悲傷過後,江綰一想起了那晚自己的遭遇。
然後又嘗試著開口:“如果那天,你沒有及時趕來……”
“綰綰!”
“別胡說!”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不許再提。”
溫言很是嚴肅,眉眼間盡是擔憂。
“沒有這種如果。”
“我說過,不會再讓你陷入危險的境地。”
溫言看著她的眼睛,堅定地跟她保證。
她和他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她才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嗯。”
“我相信你。”
“以後我都不會再提了。”
倆人又在咖啡廳坐了好一會兒,溫言才送她回公司。
回去的路上,江綰一暗下決心,眼眸中的堅定不能言說。
“咚咚咚”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隨著一聲“進來”,江綰一出現在沈卿塵面前。
她笑靨如花,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一樣。
沈卿塵抬眼看著門口的女人,心頭重重一跳,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她真的,好像他的未婚妻。
這一刻他真的期待,如果她是她,就好了。
如果她沒有死,就好了。
數秒後,沈卿塵從恍惚中回神,鎮定了情緒,平淡地開口。
“江主管,是有什麼資料需要我稽核簽字嗎?”
“給我吧。”
“不是的。”
“我來,是想找沈總談談。”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他心頭一顫,“你哭過了?”
“我來辭職。”
他看著她,本來柔和的眼神變成了震驚和驚慌,他劍眉微挑。
“辭職?”
“為什麼?”
“如果為那天餐廳的事,我跟你道歉。”
“別辭職。”
“公司最近流言四起,而且……”
“我會擺平。”
“我以後絕不再去打擾你了。”
“我保證!”
沈卿塵肉眼可見的慌張,表情像是個會再次失去摯愛的孩子一般,可憐又無助。
他卑微地挽留著她。
“沈總為什麼不向前看呢?”
沈卿塵滿臉疑惑,不知道江綰一想表達什麼。
江綰一看著他,眼裡多了幾分憂傷和同情。
“沈總,我不是夏禾。”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沈卿塵的神經一下緊繃起來。
突然,他站起身來,雙手撐辦公桌,呼吸短促痙攣,不可置信地看著江綰一。
“你怎麼知道的?”
“你錢包裡面的照片。”
沈卿塵失意地淺笑,心中淡然,身影落寞。
“原來是這樣啊。”
“我再繼續留在公司,才是對沈總無情的凌遲吧。”
“她如果還活著,應該不會這麼叫我。”
江綰一看了一眼沈卿塵,上前幾步把辭職信遞了出去。
“這一刻開始,我已不是沈總的員工了。”
“作為朋友,有幾句實話想跟沈總說一說。”
“嗯?”
“說來聽聽吧。”
“你作為溫言的好友,覬覦他的女人實在不是什麼君子之舉。”
“雖然你情有可原,但是這件事對我和他,都造成了困擾。”
“你的行為更是對我的不尊重。”
“把對夏禾的思念強加在我身上,把別的女人當成她的替身。”
“你還挺渣的。”
“而且討人厭。”
聞言,沈卿塵啞然失笑,一聲爽朗的笑聲響徹在總裁辦公室。
“然後呢?”
他臉上掛滿笑意,沒有一絲不悅。
“我希望沈總以後,在尋找新的幸福時。”
“不要把你的思念寄託在一個無辜的女人身上。”
“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無錯書吧“夏禾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希望你那麼頹廢。”
“沈總,就向前看吧。”
“我的話說完了。”
隨後,沈卿塵胸口憋著的一股氣彷彿一瞬間得到了釋放。
臉上撥開烏雲見月明,這一刻他徹底釋然了。
又一陣爽朗清澈的笑聲響起,這是門外秘書從未聽過的笑聲。
“對不起,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
“有空請你們吃飯,我想應該給你和溫言賠禮道歉。”
沈卿塵拿起白色信封,在手中晃晃。
“辭職信,我準了。”
說著,江綰一回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離開了沈氏。
這一刻,江綰一才發現原來他和溫言能成為朋友,不是沒有原因的。
兩個男人骨子裡都透露著一股溫柔而且又專一。
並且三觀都很正。
這天,沈卿塵坐在總裁椅上,笑容從未有過的明媚。
勾唇淺笑:“禾禾,她就像是你派來拯救我的一樣。”
“謝謝你。”
“我也該往前看了,小笨蛋。”
“你應該會為我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