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來的真是不巧啊,聽聞湘王府的粵菜師傅一絕,本想過來蹭飯,卻不想伯母直接斷了我的念想啊。”
封九思從門口走進來,幽默的話語將氣氛緩解平和些。
“封…封九爺。”溥忻有些害怕地低下頭。
封九思的摺扇敲了一下他的肩膀“別怕,我不是來找你的。”
“哎喲,九爺,這是哪兒的話,您要吃,我再叫小廚房做就是了。”許雲箏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
“不必了,我是來找格格的。”
徽儀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想要轉身就走。
卻被封九思輕輕拉住手腕。
他從衣物中拿出一條幹淨的手帕,彎下腰,小心地為徽儀擦拭臉龐。
手帕帶著他身上那淡雅的香味。
他的動作彷彿對待一個精緻的易碎品,溫柔親暱。
“伯母,今天格格做什麼錯事了?這麼懲罰她?”封九思扯起一個假笑。
許雲箏眼睛轉了一圈,連忙打哈哈道“沒有沒有,這桌子年歲久了,摔了一桌子菜,我和徽儀準備撿盤子,我這手滑了,就……”
“啊,這樣啊!”封九思故作驚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說完,他彎下纖瘦精壯的腰撿起一個油滋滋的盤子。
眾人不解他要做什麼時,突然那盤子裡的粉條和白菜一溜煙全傾瀉在了許雲箏身上。
“啊——”許雲箏根本沒反應過來。
她的衣領微開,那粉條頓時順著脖子掉進衣物裡。
她跳腳出醜的模樣很滑稽,就連下人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出聲。
許雲箏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剛想發怒。
可又想到了封九思的身份,便硬生生將話嚥了回去。
她瞪圓眼睛,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們二人。
“伯母,不好意思,手滑了——”
封九思肩膀微顫,胸膛起伏,笑出梨渦。
徽儀看得出,他此時是真的開心大笑。
許雲箏氣得不斷大喘氣,彷彿下一秒就要氣死了。
溥忻見狀連忙拉過走許雲箏“姆媽,我陪你去換衣服,走走走。”
許雲箏已經被拉走了。
封九思卻還在笑。
“她出醜有那麼好笑嗎?”徽儀此時也拿出自己的帕子擦拭臉龐。
封九思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羅漢長衫,更加襯得他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可這樣爽朗的大笑,讓他更有種別樣的俊美。
“她不好笑,我是被你逗的。”
“我?”
封九思點點頭,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真像我過去養的一隻貓兒啊,不對,今個兒像個小髒貓。”
說完,他的大手奪過徽儀的帕子,為她擦拭她沒有照顧到的地方。
鼻頭和額頭親手擦乾淨了,終於不像小花貓了。
徽儀有些羞臊,轉過頭去。
“我自己來。”
徽儀擦乾淨後,去後院換了一套出嫁前的乾淨衣裳,來見封九思。
身著了一件闊袖紫褂子,那是清朝的舊裝扮了,如今的女郎追求摩登,時興旗袍和洋裙,很少有人穿這些。
在眾人眼裡,這種衣裳是老氣,封建的代名詞。
可穿在徽儀身上,卻莫名有種獨特的美感,她內斂少言,肌膚如雪,站在那,就如一件稀世古董。
徽儀懷中還捧著幾件古玩,是打算送給封九思的。
“封老闆,你看看這些,還喜歡嗎?”
封九思此時坐在椅子上,目光閃爍。
“喜歡。”
他這樣說著,可眼眸看都沒看那些東西一下。
反而卻盯著徽儀的臉。
徽儀聽見這話安心片刻,便將古董裝進禮盒放在他面前。
徽儀剛要轉身坐在一旁,卻突然被封九思抓住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輕輕一拽,徽儀就暈乎乎地跌進他的懷中。
徽儀氣惱:“封老闆,你不要老是對我動手動腳可以嗎?”
“我這是喜歡小寶貝你啊。”
說著封九思還故意用高挺的鼻子蹭徽儀的頸窩,聞著她身上的茉莉花香。
“你是喜歡我的身體吧,喜歡一個人才不會如此放浪形骸。”徽儀咬牙切齒地說著,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
徽儀嫌惡地拿帕子擦了擦脖子。
封九思見狀沒有生氣,反而是翹起二郎腿喝了口茶。
“孩子的事和趙峰琛說了?”
徽儀一驚,剛想懟他‘關你什麼事’
卻被他先言打斷“他是不會讓你留的。”
徽儀愣住說不出來話。
原來,世人都能看出,趙峰琛對她嫌惡至此。
封九思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又笑了笑。
“寶貝,打了孩子,跟了我,不會比他差的。”他還在故意引誘徽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