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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土木堡之變

到大明正統十年,也就是戰神繼位的第十個年頭,大明的崩壞已經初現端倪。

到這個時間為止,大明人口相較於朱元璋的洪武時期少了幾十萬人,田地也是少了近乎一半。

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如果有官員敢提這檔子事,那簡直就是危言聳聽,有害於我大明上下團結一心,是危害國家的兇手。

大明再怎麼吹也避免不了這個事實,道理很簡單,皇帝年幼, 前期掌權的太皇太后張氏你能期望她有什麼了不得的,超脫時代的治國理念和手段嗎?

更別提被影視劇美化的孫太后了,朱祁鎮重用王振等一群宦官,也並非沒有加強皇權的想法,只是這宦官是把雙刃劍,用得好的人是真的好,用得不好的人那也是搞出禍國殃民的權閹出來。

皇帝、宦官(閹黨)、士大夫三者構成了大明新的權力平衡,武勳都得排到後面去,畢竟大明已經幾十年沒打過什麼像樣的仗了。

其實很有趣的是,士大夫階級從百姓身上榨錢,宦官則從士大夫身上榨錢,皇帝則從宦官身榨錢,反正這些沒卵子的人都是家奴罷了。

當然,以上只是比較簡單的總結了一下,實際上無論是士大夫還是宦官還是皇帝,他們都是在百姓的身上榨錢。

百姓都成窮鬼了,沒油水可榨了,所以到了大明正統朝,連賦稅重地江浙都爆發了農民起義,由此可見,三代的積累真比不上一代的揮霍亂搞。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朱祁鎮,畢竟到正統十年他也還只是剛成年不久而已,他又不是穿越者,裡面住著個幾十歲的靈魂,小孩能懂治國?

正統十四年。

從明宣宗朱瞻基最後一次打擊草原政權到目前為止已經過去差不多二十年了。

經過近二十年的磨合,草原上的力量再次被整合了起來,瓦剌成了大明的心腹之患。

不知道為什麼草原上的漢子總是對“太師”這個稱呼念念不忘,既然選擇了成為太師,我們的有志青年也先同學,自然也要繼承先輩“太師”們的遺願,完成光復大都的夢想。

表面上看也先是因為與明朝的一系列貿易摩擦才悍然發兵入寇的,但實際上每當草原上的部落被整合成一個政權之後,基本上都會發動對南邊農耕政權的入侵。

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這是最能體現遊牧政權與農耕政權的關係的話。

此時邊關告急,因為瓦剌這次來得非常迅猛,讓承平多年的大明上下猝不及防。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大明這個時候還勉強算得上是武德較為充沛的,老一輩武勳還沒有全部死光,我大明還能打。

朱祁鎮也是有考慮到文官集團的影響力似乎越來越高,所以也是想借著機會提拔武勳集團,多拉一個人進牌局,免得文官集團一家獨大,所以我們的戰神打算御駕親征,重現祖輩榮光,實際上他也是想借著軍功提升自己的威望,畢竟自己算是個太平天子,哪裡能完全壓得住那些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的文官們。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朱祁鎮拉出了五十萬大軍,說實話,這個時候搞這麼大的軍事行動純粹就是作死,你不是你爹你爺爺,你太爺爺,你也鎮不住朝廷裡的那些人,這五十萬大軍的後勤問題你玩不轉,就問你一個問題,這五十萬人每天的大小便你怎麼解決?屎山都能堆成三層樓那麼高。

所以在朱祁鎮和王振的英明領導之下,大軍出去轉了一圈,沒找著人,回的時候還走了遠路,人困馬乏之際在土木堡被也先帶領的瓦剌軍給截胡了。

土木堡內。

朱祁鎮一臉頹喪地坐在大帳之內。

御前護衛將領樊忠這時走了進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待在朱祁鎮身邊的王振,而後對著朱祁鎮恭敬地說道:“啟稟皇上,昨夜營內又跑了七十三人。”

朱祁鎮無力地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而後說道:“樊將軍,我們還有機會逃出去嗎?”

樊忠肯定地說道:“皇上請耐心等待,臣已經派人向各地邊關求援了,相信再過些時日勤王大軍必會到來。”

朱祁鎮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朕再堅持幾日。”

樊忠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便走出大帳。

王振見朱祁鎮悶悶不樂的,生怕自己會失了聖寵,當然也是怕樊忠等軍中諸將搞什麼清君側,嘎了自己,所以只能緊緊抱住朱祁鎮的大腿,他小聲地對著朱祁鎮說道:“皇上,奴才這兒有了樂子,您要是覺得無聊,奴才立馬給您帶過來。”

朱祁鎮無語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樂子啊,朱祁鎮頹然道:“隨便你吧,有什麼樂子給都給朕敬上來吧。”

王振見朱祁鎮答應,於是立馬讓人把“樂子”帶上來。

不久,兩名太監就帶著一衣著華麗的婦人走了進來。

王振一臉諂媚地對著朱祁鎮說道:“皇上,這人是我奴才昨夜派人冒死給您從附近找來的,為此還死了十幾名御前護衛,您可別嫌棄啊。”

朱祁鎮這次出征為了表明決心也是沒有帶宮女出來,也是憋了好幾個月了,他左瞧瞧,右看看,雖然這名婦人在宮裡只能算是個中等之資,但也是難為王振等奴才能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給自己找這麼個“樂子”過來了。

朱祁鎮牽起這名婦人的手,發現這名婦人的手上繭子頗多,看來也是經常做農活的好手,朱祁鎮看向王振,王振立馬會意解釋道:“皇上,這......先將就著吧。”

朱祁鎮嘆了口氣,貌似他也沒有別的選擇,於是他讓王振等人到外面把守,自己則一把將這名婦人推到了床上去。

入夜。

明軍大營又跑了些士兵。

樊忠不得不來向朱祁鎮請罪,可當他走到朱祁鎮的大帳之外時,卻被王振等宦官攔了下來。

樊忠根本就不想鳥王振等人,怒道:“我有事向皇上稟報,爾等安敢攔我?”

王振知道樊忠一向都是瞧不起他們這些人的,所以不禁冷笑道:“不是我們不給樊將軍面子,只是你若是打擾了皇上他老人家的雅興,你可承擔得起後果?”

“什麼雅興?”,樊忠疑惑到,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只聽見大帳之中不時傳來女子貌似很是痛苦的呻吟,同時還夾雜著男子粗重的喘息聲。

樊忠老臉一紅,隨後嘆了口氣,如此緊要關頭,這些閹狗竟然還給皇上找女人。

樊忠瞪了王振等太監一眼,隨後便轉身離開。

王振等宦官也是惡狠狠地看著樊忠的背影,要不是現在還需要這莽夫,等回到京城就給他羅織個罪名宰了他。

又過了幾日,勤王大軍陸陸續續地向著土木堡而來,然則也先打的就是援軍的主意,他之所以這麼久都沒有強攻土木堡,實際上就是想讓大明各地邊關趕來的援軍過來送死。

等吃掉這些援軍之後,再俘虜大明皇帝,這樣大明北地的防禦就空虛了,借這個機會順便一舉拿下北京城,自己就算不能重現大元榮光,至少也能像金朝一樣與南宋劃江而治。

土木堡的明軍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友軍被也先的大軍吃掉,這些援軍無論是空間上還是時間上都太分散了,根本對也先的瓦剌大軍構不成威脅。

樊忠來到朱祁鎮的御帳前,帶著一眾文武官員恭請朱祁鎮移駕。

朱祁鎮衣衫不整地從御帳之中走出來,眾人偷偷往裡面看去,還看見皇帝床上的幾個女人也是同樣衣衫不整。

樊忠無語,這些狗東西給皇上找女人就這麼勤快,若是他們願意分一半的精力到別的地方,他們也不至於被圍困在這兒。

朱祁鎮一邊讓太監們為自己整理衣冠,一邊問道:“出什麼事了?”

樊忠恭敬地說道:“啟稟皇上,我軍已然山窮水盡,只怕是撐不過三天了,還請皇上隨我等突圍。”

還沒等朱祁鎮說話,一旁的王振怒罵道:“你這廝,我們在這兒待得好好的,只等勤王大軍一到,敵軍的圍困自然能夠迎刃而解,你讓皇上跟你們突圍,莫不是想挾持天子,以滿足自己什麼見不得人的私慾?”

樊忠此時也是怒道:“你這閹賊,我看你才是想挾持皇上,如今幾路勤王大軍皆已覆滅,我軍在此待援只能是坐以待斃,還不如突圍,反而能尋得一線生機,至少能保大明無虞,保皇上無虞。”

樊忠和王振吵得朱祁鎮頭疼,朱祁鎮怒道:“全都給我閉嘴。”

樊忠和王振這才停止爭吵。

朱祁鎮一臉不耐煩地向面前的文武官員裡的張輔問道:“英國公,你怎麼說?”

張輔的父親就是張玉,曾經也是與徐平安一起靖難的元勳之一,軍事水平還是線上的,如今待在土木堡確實沒有前途。

張輔出列恭敬地回道:“臣以為樊將軍所言甚是,這也是眾將所願。”

朱祁鎮思考了一下,隨後便說道:“那就依英國公所言,大軍準備突圍吧。”

第二日清晨,趁著瓦剌軍守備鬆懈,明軍迅速攻破瓦剌軍包圍圈的一角,逃了出去。

看來真是天不亡我大明啊,眾臣皆是如此想法。

可王振等人不同意,他們之前被瓦剌軍打怕了,他們固執地認為在土木堡堅守才是最明智的決定,所以不斷地向朱祁鎮進讒言,勸說朱祁鎮返回土木堡。

朱祁鎮也是搖擺不定,所以大軍在跑出一定距離反而速度慢了下來,整個隊伍拖拖拉拉,在那裡耗著。

就在這時,瓦剌軍很快就追了上來。

王振等人萬念俱灰,不禁埋怨起樊忠、張輔等人。

大軍也亂作一團,樊忠等人也是無力迴天,眼睜睜地看著瓦剌騎兵衝入中軍。

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一時間明軍內部所有人都開始各顧各的逃跑。

王振等人在連聲大叫了幾次“護駕”之後,見無人回應,也是急忙丟下皇帝自己逃命去了。

王振心想人多的地方瓦剌軍肯定也多,那麼我就往人少的地方跑,他正得意洋洋之時,卻被一人給抓住了。

“樊忠將軍?”,王振大驚到。

樊忠抓著這廝,手裡拿著沾血的刀怒道:“皇上在哪兒?你這廝敢丟下皇上逃跑,我宰了你!”

說著樊忠就一刀砍死了王振這個死太監,隨後連忙在逃跑的人群中尋找朱祁鎮的身影。

但他還沒來得及找到就感覺背上一痛,一把刀從鎧甲的縫隙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

樊忠回過身去,一刀將偷襲的瓦剌士兵砍死,而後無力地向後倒去。

“皇上,末將樊忠盡力了!”

......

說回朱祁鎮這邊,他見已經沒人在乎自己了,也是被嚇懵了,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名白衣男子,腰間繫著一把長劍,騎著一頭毛驢,穿過廝殺的戰場向著自己而來,這些廝殺計程車兵就像是沒有看見他似的,竟然任由他就這樣喝著酒,躺在毛驢的大屁股上而來。

徐平安來到朱祁鎮這邊,他翻身下驢,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徐平安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暗道這酒還是得少喝啊,自己騎個驢都快騎不穩了。

朱祁鎮見徐平安過來,於是疑惑地問道:“這位......卿家,你是來救駕的麼?”

徐平安掏著耳朵,斜眼看了看朱祁鎮,打著哈欠說道:“是也不是。”

朱祁鎮疑惑,看向四周又有些擔憂地說道:“什麼叫是也不是?愛卿這是什麼意思?”

徐平安淡淡地牽著毛驢到朱祁鎮身旁坐下,而後說道:“別叫的那麼親熱,我的意思是救你出去嘛,那是不可能,但保你性命還是能做到的。”

朱祁鎮聞言大喜,趕忙問道:“愛卿何名?回去後朕一定大加封賞愛卿。”

徐平安繼續喝著手中的酒,說道:“我姓葉,單名還是一個業字,你可以親切地稱呼我為爺爺,前面加個太字最好。”

“葉業?爺爺?太爺爺?”,朱祁鎮疑惑唸到,隨即大怒,“你竟敢戲弄於朕。”

徐平安沒有看他,自顧自地喝了口酒,然後把酒葫蘆遞了過去,說道:“我看還得打挺久的,要不你也來點?”

朱祁鎮很是憤怒,竟然有人敢戲耍自己,不過現在也沒有辦法,這人說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還是先抱緊他的大腿吧。

他只能嚥下這口氣,他接過酒葫蘆,滿飲一口說道:“葉愛卿真是個妙人,這個時候還想著逗朕開心,朕不會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