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凝拿出兩件騎馬裝,自己留一件淺藍的,將那件正紅色的騎馬裝送給了柴晚月。
柴晚月眼神複雜的看著騎馬裝,終究什麼也沒說。
陸卿凝非得纏著柴晚月試上一試,柴晚月拗不過,就去了裡間試衣服。
“你先換衣服,我去取剛搗好的玉筍紅,等會咱們染指甲。”陸卿凝撂下這句,就一蹦三跳的跑開了。
柴晚月換好衣服從裡間走出來,一邊撥弄著換衣服時有點散亂的長髮,一邊喜不自勝的說:“卿凝你快看,是不是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你……”
她一下子就怔住了,眼前的人並不是陸卿凝,而是一個相貌端正,眉清目秀,面容溫和的男人。
那男人同樣壓抑的看著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那男人忙彎腰作揖賠罪,唇角帶著溫暖的笑意,聲音更是溫暖如春,如沐春風,不急不徐的說:“在下陸卿言,冒犯了姑娘,望姑娘恕罪。”
柴晚月連忙擺手,已經認出這人應該就是陸卿凝的哥哥,笑說:“無妨無妨。”
她說這話時,臉上沒有現出一點小女兒的嬌羞,舉止投足大大方方,倒是讓陸卿言有點不好意思。
“咦?哥哥來了?”陸卿凝端著玉筍紅跑進來,猛一抬頭,隨即尖叫:“哇!晚晚姐,你也太美了吧?”
柴晚月剛才沒有害羞,現在反而被她這一驚一乍的叫喊弄的有點羞赧。
陸卿凝恍若未覺,放下玉筍紅,圍著柴晚月不住的轉圈,明晃晃的打量弄的柴晚月更加的不好意思。
“嘖嘖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九天仙女下凡呢?人比人氣死人,唉!”
陸卿凝看看她前凸後翹的身材,又下意識的將自己豆芽菜般的身材與她做對比,沮喪的神情顯而易見。
陸卿凝打量柴晚月的同時,陸卿言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
他分明記得孃親房間裡有一幅畫,畫上畫著一個身穿正紅騎馬裝的女子,英姿颯爽的令人心動,眉宇間的英氣張揚,令人過目不忘。
那畫中的女子正是他的姑母,一國皇后,而眼前的女子相較於姑母,則多了幾分令人親和的溫婉之氣,同樣的衣服,略微相似的眉眼……
“哥哥?哥哥!怎麼泛起了傻氣?”
陸卿言猛然回神,慌亂的尋了一個藉口離開了。
陸卿凝看著他慌亂離去的背影,心裡嘆息,可惜了!
如果晚晚姐沒有成親,她很是樂意撮合他倆呢!
無錯書吧準備回去的時候,有小廝稟告首輔大人在丞相府裡,和丞相有事相商,讓柴晚月稍稍等他一下,等會兒一塊回去。
她這才知道相公來了丞相府。
等到朱祈風和丞相商量完事情之後,二人才坐上馬車回去。
剛到府門口,一下車就看見太子在門口等著,神色間略微顯出隱隱的焦灼之色。
“微臣拜見殿下。”朱祈風上前行禮。
還沒等柴晚星行禮,太子一把抓住朱祈風的手,疑惑的問:“你同外祖說了什麼?”
朱祈風原以為他等在這裡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是問這個問題。
他擺出一個請的手勢,邊朝裡走,邊說:“無它,不過就是同老丞相商量北晟使臣的事情罷了。”
他早上下朝之後在宮裡被皇帝單獨叫去,私下裡分配給了他一個小任務,耽擱了一些時間再回府就聽說柴晚月去了丞相家。
想起上次的刺殺,總覺得心有餘悸,一口茶也沒有來得及喝就準備親自去接她回來。
在丞相府外的巷子旁等著,原也不想著驚動誰,好巧不巧被丞相發現了他的馬車,就請他進府說話。
柴晚月早已將空間留給了他們二人,她悄悄的回到了後院。
“當真?”
朱祈風打趣:“你今日怎麼了?”
太子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忙轉了話題。
朱祈風斂了神色,擰眉問:“刺客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
太子端起茶杯,低著頭用杯蓋撥弄著滾燙的茶水,輕輕的吹著氣,眼神晦暗,淡淡的說:“沒有查到幕後真兇,不過,壽王叔倒是做了一回替罪羊。”
彈劾壽王爺的御史大夫是太子的人。
“他做的虧心事不少,給他一點教訓也無妨。”
太子坐了一會兒,連晚飯都沒吃,又匆匆走了。
吃過晚飯,柴晚月突然生出了想出去逛夜市的心思,她剛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就被朱祈風一口否決了。
柴晚月笑眯眯的,出其不意的親了親他的臉頰。
朱祈風羞赧的瞪著他,仍舊不鬆口。
柴晚月趁他不注意又親了他一下,大有你不讓我出去,我就要親到你讓我出去為止的意思。
有丫鬟進來送茶,不小心看到二人的打情罵俏,捂著臉出去了。
“你……唔!”朱祈風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她堵住了唇。
他一個大男人羞的有點無地自容,在柴晚月的蜜吻下繳械投降。
他抱著寶寶,牽著柴晚月一起出門了,暗處跟了十幾個暗衛。
京城的夜市,總也逛不夠。
甬長的街道,燈火通明,小販林立,各色人間煙火都集聚在此。
寶寶被各色小吃吸引,吃著美食,哈喇子流了滿嘴。
柴晚月和寶寶吃的歡快,朱祈風眉開眼笑。
她被前面一個賣烤紅薯的小攤吸引,快步走上前,等買到了兩塊軟糯的紅薯,一回頭髮現朱祈風並沒有跟上了。
她只得回過去再找他,一眼就瞧見那邊人群擁擠,吵吵嚷嚷,擠進去才發現朱祈風正被兩個身寬體胖的婦人圍攻。
那婦人嘴裡盡說些不堪入耳的話。
柴晚月當即將兩塊紅薯放在身邊的攤子上,擼起袖子就往裡衝。
“你做甚?你做甚?你憑甚對我男人指手畫腳?”柴晚月嬌小的體格擋在朱祈風面前,雙手叉腰,不輸氣勢。
她回頭,說:“相公別怕!媳婦兒護著你!”
朱祈風站在她身後,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微垂著頭,嘴角夾著愉悅的笑意,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你家孩子偷了老孃的糖,怎麼?老孃還不能讓你們賠?”那婦人同樣不甘示弱。
“呵!笑話!老孃家財萬貫,老孃的孩子會看上你那幾個糖?說謊也不會打草稿,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你說自己不是慣犯,老孃都不信。”
柴晚月也一口一個老孃,比那婦人氣勢更是足。
那兩個婦人蠻橫慣了,還沒有被人這般懟的還不了口,當即是又羞又怒。
她們正想發揮自己的實力繼續糾纏,卻不料,面前的年輕女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手裡多了個胳膊粗的木棍。
那婦人知道今天碰到了硬茬,罵罵咧咧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準備回去。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