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宴會那日顧知意和柴晚月在明面上撕破臉之後,那些骯髒的畫作便由背地裡轉到了明面上,顧知意的名聲徹底毀了。
她再不敢說出嫁給首輔的大話,心裡早就發誓和柴晚月不死不休。
流光一瞬,已是陽春三月,如火如荼的皇宮選秀已進入尾聲。
無錯書吧這次的選秀,主要是給幾位皇子選妃,重中之重是挑出德才兼備的太子妃。
皇后主持大局,每日裡也是忙的腳不沾地,在這種緊張氛圍下,身為後宮的第二把兒手怡貴妃倒是樂的清閒。
這不,聽說是皇宮桃花源的桃花開了,給宮外的夫人們下了帖子賞花。
柴晚月放下帖子,不鹹不淡的吐槽:“後宮的女人們可真是太閒了。”
自從她入了京,一些官家的夫人或者小姐們今兒辦個賞花宴會,明兒安排個鬥詩宴會,後兒又操辦個流水宴……
她對那些個宴會不感興趣,能推的都推了,但是宮宴,卻是她無論如何也推不掉的。
翌日一早,她來到宮門時,宮門口已經排列了許多馬車,三三兩兩的女人相攜著進入宮殿,想來大家還是很重視這次宴會的。
柴晚月只帶了春泥一個丫鬟,剛走了幾步,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回頭正好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笑臉,女孩兒身旁的婦人一臉善意的看著自己。
來人正是那日議論顧知意最兇猛的女子,老丞相的孫女,父親是正一品太尉,母親是太傅的掌上明珠,哥哥是從三品御史大夫,姑姑是鳳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表兄是太子殿下,表妹是備受寵愛的小公主。
所以,她就是一個十足的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女子。
陸卿凝笑著向她打招呼,身旁站著的正是自己的母親,她互相介紹對方。
那婦人同柴晚月同行了一段路後,越發覺得柴晚月給她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尤其是那雙眼睛越發熟悉。
再說了,連自家閨女都願意親近的人,想來品行定是極好的。
“晚姐姐,那日妹妹走的匆忙,委實沒有時間認識你的孩子,聽說那丫頭很是冰雪聰明,很像姐姐呢!”陸卿凝自來熟的和她攀談的功夫就開始姐姐妹妹的叫著。
柴晚月也越發喜歡這個丫頭。
“哦?晚丫頭有孩子了?”
柴晚月不好意思的笑說:“是呢,是個丫頭,確實可愛的緊呢!我臨出門前著實纏了我好久,如若今天不是來宮裡,就帶上她了呢!”
“想來,那孩子幸福的緊。”趙夫人淡淡的說,眸中劃過淡淡的憂傷。
想起她可憐的孫女,不動聲色的嘆氣。
她那孫女……也可愛的緊。
一行人在宮女的帶領下,很快進入了桃花源。
有不少人感嘆,沒想到莊嚴肅穆的皇宮裡竟然還有一片世外桃林。
眼下正是桃花開放的季節,一眼望去,全是團團簇簇的粉白,粉的熱烈又耀眼,溫柔又繾綣,置身其中,令人陶醉的不能自拔。
太監尖利的嗓子高喊:“貴妃娘娘駕到。”
眾人紛紛行禮,貴妃溫柔的聲音款款的落在眾人耳畔,令人如沐春風。
有不少人痴痴的看著貴妃娘娘,同是女人,為何差別這般大?
柴晚月也在心底想,如果她是君王,身旁天天圍繞著這麼一個嫵媚妖嬈的美人兒,恐怕也早就沒有上早朝的心思了。
坊間傳言,北晟國的公主自從來到清淵國備受皇帝寵愛,直接被封為了怡貴妃,可見寵愛程度頗深。
今兒個一見,那怡貴妃清而不妖,魅而不惑,巴掌大的小臉小巧精緻,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勾人心魄,應該是個男人都會移不開眼睛吧。
入宮兩年未能生育,皇帝直接將五皇子過繼到了怡貴妃膝下,可見這寵愛程度非同小可。
“本宮瞧著這滿園春色不能本宮獨享,遂叫來各位夫人一同欣賞,也不辜負春風花草香,只望大家莫要拘束。”
話音落,一行太監宮女流水一樣的往桌子上擺放了各式各樣的點心和美酒,就在這桃林深處,美酒作伴。
陸夫人和同齡的婦人在一起說話,將空間留給了小輩。
柴晚月同趙卿凝正愉快的賞花時,突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巧言令色定要敬柴晚月酒。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晚姐姐,我們走,不理她。”心直口快的陸卿凝拉著她就要走。
“陸卿凝你發什麼瘋?我不過是想敬姐姐一杯酒,你也要管?”
眼看著那人不依不饒,爭執間,已引得不少人頻頻往這邊看。
“不過就是一杯酒,我喝了。”柴晚月不想事情鬧大,眼疾手快的接過那杯酒喝下肚,末了還將酒杯口朝下,讓那女子看清她將酒喝的一滴不剩。
那女子眼裡算計的光芒愈發不掩飾,施施然離開了,果然沒再糾纏。
“你傻啊!你知道她是誰嗎?”陸卿凝急的抓耳撓腮,直接就要伸出兩隻手指塞到她嘴裡,想扣她的喉嚨。
柴晚月笑著阻止了,心不在焉的問:“我需要知道她是誰嗎?”
“你可真沒心眼兒,你都不知道那人是誰,就喝人家敬的酒,那人是壽王爺的嫡長女,安平縣主是顧知意的閨中密友,二人狼狽為奸,不安好心,顧知意在你那裡受了辱,她定是想要討回來的,唉。”
她喋喋不休的控訴二人的豐功偉績。
“你就這般討厭那顧知什麼?”
“哼,她成天天的鼻孔朝天,目中無人,同她那娘一樣心思歹毒,還小肚雞腸,整天的擺出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真真令人討厭。
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優越感,要是沒有她爹,沒有她的家族,她也不過是區區螻蟻。”
柴晚月頓時來了興趣,示意她接著說。
”她娘手段更是骯髒,明裡暗裡不知打發了多少她爹的妾室,嫉妒成性,但凡他父親多看其他女子一眼,那女子的噩夢就此開始。
據說,好多如花似玉的女子死狀殘忍,死前經歷酷刑折磨,痛不欲生……唉,那顧知意的狠毒勁兒倒是和她娘無二致。”
柴晚月眯了眯眸子,可不就是狠毒。
她來京城的第一天就領教了顧知意的狠辣,只是不知當時她是這般的人,若是知道,當時真該一刀了結了她,也算是為那些無辜的女子報了仇。
“所以說,她們顧家沒有沒有庶子庶女?”
“沒有,哦不對,到是有一個庶子,和顧知意差不多大的年齡,只是,京城裡從來就沒有那庶子的丁點訊息。”
二人躲在一棵粗壯的桃樹後面頭對頭的說著悄悄話。
“也算老天開眼,尚書府這麼多年來只有一個庶子,至今沒有嫡子,想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
“嘶……”
“你怎麼了?”
“可能……那酒裡真的摻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