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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線索不就來了麼!

“閣下只需將棕油塗抹進後庭一寸左右,不出半日,便會通暢……”墨青羽用著只有這名男子才能聽見的語氣說著,男子一驚,他從未聽過這種方法。

墨青羽知道,在他們的認知裡,這就是傷風敗俗的事情,這男子顯然不想嘗試。

“閣下應該經常出入秦樓楚館吧。”墨青羽看出他的窘迫,便給他支了個招。

男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難道這事他也知道?

“閣下身上有股淡淡的依蘭花的清香,現在並不是依蘭盛開的時節,那這隻可能是姑娘身上的。堯夏禮法森嚴,尋常新婦斷不會用這種自帶‘勾欄’風的香粉,便是妾室也不會用。閣下身上只有依蘭香粉和尊夫人禮佛用的檀香,說明您每次出入青樓時只會尋同一個姑娘。所以……您大可以請這位姑娘幫您……”

墨青羽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這男子再不上道,那便是智商問題了。

他想了想,忽然起身行了個大禮,佩服道:

“先生真乃神醫!在下謝衝,字中淮,在寧州經營一家布行。今日拙荊正好應邀赴宴,謝某有空閒,若真如先生所言,謝某定當重謝!”

這名叫謝衝的男子行完禮,轉身離開了。

這謝衝在寧州也算小有名氣,其他人一看他都對這二人恭恭敬敬的,便立刻上了頭,紛紛找他倆瞧上了病。

這一忙活,直接到了黃昏,別看白日裡人頭攢動,入夜後,這裡的人們就跟說好了似的,急匆匆的四散而去,生怕天黑了見著鬼。

墨青羽瞧著,應是半個月前驚蟄夜鬧的。

回客棧的路上,東方慕言好奇地追問了起來:

“先生同那謝衝說了什麼?我瞧他對您很是敬重!臨近黃昏了還特意遣人來告知他已好轉!”

“士、農、工、商,唯有士族弱冠之後才會賜字,他一介商賈,能得賜字榮耀,想必祖上有蔭封過的官家吧。”墨青羽唸叨著,忽然看向了東方慕言,“阿兄都沒有字吧……”

“說他呢,怎麼扯到我頭上……”東方慕言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祖上也是商人,我雖入了官職,但那也是弱冠很久之後的事,因此,無字……”

“嗯……”墨青羽點了點頭,“那確實可惜了……不如……孤給卿賜個字?”

東方慕言一聽直襬手:“先生去歲就已過弱冠,您都無字,就別取笑我了……”

“我那是……”墨青羽要怎麼解釋呢,小說裡,月清亦就沒字,要麼是任淼忘了取,要麼就是以月清亦特立獨行的德行,不要也說得過去。

“哎……算了……今天可否有收穫?”墨青羽直接轉移了話題。

“跟著先生,想沒有收穫都難……”東方慕言想了想,說道,“您讓我一直盯著的那位婦人,撤攤之前果然出現了。”

……

臨近黃昏,人們盡數散去,墨青羽撤攤之前,一位面色憔悴、衣衫襤褸的夫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過來。

“先生……”婦人顫巍巍地說著,隨即伸出了綁著布帶的雙手。“妾無銀錢……”

“無妨……今日銀子也賺夠了。”墨青羽微微一笑,掀開了她手上的布帶。

雖然心裡有數,但墨青羽還是震驚於眼前的場景。那是一雙佈滿血泡的雙手,有的已經化膿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墨青羽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白酒,輕輕蘸在她的傷口上。

婦人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身體吟疼痛不停地顫抖,卻沒有吭一聲。消完毒後,墨青羽又拿出銀針,將那些血泡逐一挑破,再塗上凝血藥膏,最後給她裹上了新的布帶。

她的雙手之所以傷成這樣,是有原因的。

原小說中,這婦人是寧州司民署評事婁如謙的妾室,孃家姓秦,經營著一家皮影戲班。去歲年底,她生下了一名男嬰。因胎裡不足,男嬰怕冷,她便向評事府的管家提請了火盆。

婁如謙妻妾成群,也不缺兒女,對於這個不受寵的妾室剩下的病秧子自然也不會眷顧,因此沒同意。

看著冬日裡凍得直哭的嬰兒,秦氏便硬闖了府邸私庫,看見一盆火炭,二話不說直接奪了過去。

這個舉動直接惹惱了婁如謙的正室夫人張氏。她本就見這個只會賣慘扮柔弱的秦氏不滿,這會可逮著機會還不教訓一番。隨即帶著府上家丁,衝進了秦氏的院子。

彼時秦氏正抱著孩子在火盆邊上取暖,張氏二話不說就命人去奪她的火盆。

秦氏見此立刻起身,用身體去撞那些魁梧大漢。這些家丁見狀,趕緊上前將秦氏拉開,一來二去,你推我攘的,不知誰狠狠掐了秦氏的胳膊,導致她吃痛鬆開了手。

這一鬆不要緊,手裡的孩子不偏不倚掉進了火盆裡。

小小嬰兒怎麼會受得住火盆的炙烤,疼得哇哇大哭,張氏和家丁更是嚇的愣在了在地。秦氏見此,大叫一聲,掙脫來家丁,奮力撲過去,徒手將火盆中的嬰兒搶了出來,她的雙手也是那時候受的傷。

當天夜裡,這名男嬰就死去了,秦氏雙手染血,死死抱著嬰兒,不哭也不鬧,只是呆呆的哼著搖籃曲。婁如謙一開始還噓寒問暖的,又請來了郎中給她治手。後來見她一直沒有緩過神兒,也就對她不管不顧了。再後來,許是嫌她晦氣,便一封休書將其趕出了家門。

……

墨青羽給她包紮完後,突然問了句:“既生了死心,為何又來治?”

秦氏眼中微光閃爍,緩緩說道:“先生怎知妾之心?”

墨青羽沒有抬頭,自顧自收拾著手上的工具,隨意說道:“娘子眼中沒了生機,來求醫,無非是想死後能有一雙完整的手,好去尋你那苦命的孩子吧……”

秦氏雙手還沒收回,就僵在了半空。

“先生……您認識妾?”

“婁府之事也不是秘聞,無人議論只不過是礙於他官家的身份。”墨青羽起身摘下了招牌,卷好,塞進了攤位裡。“時候不早了,我要收攤了。我每日都會在此,娘子的手還需要再換幾次藥。只是,這傷存在已久,想要不留疤痕怕是不能了。”

秦氏也起身,行了揖禮:“能用就行……感念先生大恩,妾無以為報……”

墨青羽剛要示意,就看見這秦娘子的頭頂出現了一個歎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