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羽隨即翻了個白眼,還是不破壞此情此景了。
“師尊……”劉瀟沒有過多說什麼,墨青羽從沒有見過他如此沉默過,想來打擊到最深處便是毫無情緒。
“如今所有的事情皆已明瞭,只是……死了便是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墨青羽為此深感遺憾。
“嗯……我要乘風去,化作春泥,滋潤大地……若有來世,定會守護好褚宵宮!”公孫瀧海的靈體在半空中美滋滋地叫喚著,墨青羽懷疑他的腦子被化元痋吃了,所以才如此沒溜兒。
你先想想你下輩子是什麼吧!
墨青羽大手一揮,一道金光就將公孫瀧海的靈體收走了,這下耳根子清淨了,墨青羽也算鬆了一口氣。
忽然,劉瀟的頭頂上出現了感嘆號,想來是他的任務已經達成。
系統:“恭喜您完成第二個主線任務,冥凰神力進階第三重冥須境,完成本階段遊歷任務、隱藏任務,共獲得4個金手指加持。”
現在都開始統一結算了嗎!
墨青羽看著半空中的系統對話方塊,看來下一個階段,金手指他得省著用了!
NPC任務結束,劉瀟頭頂的歎號也消失了,此刻他也迴歸成了小說中普通的一員,他甚至覺得後背莫名放鬆了一下,好似解除了一個重擔,不禁皺了皺眉頭。
“公孫宮主的遺體,以及羅一我都要帶回王都,以後褚宵宮是去是留,少君自己定吧。”墨青羽說著,劉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看來公孫瀧海對他的打擊很大,一向鬧騰的劉瀟都不言語了。
……
“啟稟帝君,黑曜魂玉已找回,人皮新娘案一應文書均已提交司刑鑑。”
重華殿上,莫清羽手持魂玉的錦盒,恭敬地遞給了穆澤。
“父君一路辛苦,穆監,賜座!”鳳子淵面帶微笑,揮手示意道。
“多謝帝君!”莫清羽執手,便坐在了穆澤隨後搬過來地坐榻之上。
“多日不見,原來王君去了東海域,這麼大的案子,那東海域君竟然沒有上報,這是沒把朝廷放在眼裡嗎?”
王鶴坤說的義憤填膺,莫清羽聽著只覺此人指桑罵槐,不禁冷笑一聲道:
“王主官何出此言?東海域域君劉澄繼任以來,恪盡職守,勤勉為公,雖然人皮新娘一案令東海域陷入是非,但王主官不可以點蓋面,否認劉澄素來的功績。”
“這劉澄吾也曾聽先帝念過,是一方精幹之士。父君惜才,為那劉澄說上幾句好話,也沒什麼。”鳳子淵將魂玉錦盒握在手中,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話說的有水平,看似高度評價了月清亦和劉澄,實則在議論他們二人是否有勾結之嫌。
“若無事,臣告退了。”莫清羽可不想在這吃瓜撈,他起身,恭敬之禮後,便離開了。
“帝君您看!凰爵目無君上,成何體統!”王鶴坤嚷嚷著,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莫清羽聽著,卻沒有理會。只要鳳子淵聽進去了,他解不解釋又有什麼區別!
下一個案子……如果大方向沒錯,他要去寰域了。
“慕容景,寰域域君,隱廬高手榜第三,稱號‘神樂公子’。”
莫清羽自言自語著,這位慕容域君,少言寡語,實則洞察一切,他那把藍羽箜篌,和旋詭異,能夠洞察人心。小說中,慕容景就用琴絃探出了墨青羽的真實身份,此番去寰域,他需小心應對。
……
第二日,鳳子淵下了一道敕令,大概意思就是東海域發生嚴重命案,實則因東海域域君治下不嚴。念在凰爵為東海域說情的份上,整個東海域由郡域降為鄉域,君府上下同樣降級一等。
降級是什麼概念?所有物價、俸祿全部降一等,官家不樂意,商人也不樂意。莫清羽看著這道敕令,當真是哭笑不得,整個東海域還不知道怎麼罵解憂閣主呢。搞不好以為是墨青羽在凰爵面前嚼舌根,才引得帝君震怒,降罪於東海域。
“鳳子淵啊,你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我留……”
也不知道這麼一整,故事走向會不會跑偏。如今全堯夏都知道墨青羽是個陽奉陰違的小人,寰域的案子,怕是沒人再尋解憂閣了!
回到月萏樓,墨青羽就只剩下嘆氣了。東方慕言杵在他旁邊,也是一臉愁容,本來藉著解憂閣破了東海域的案子,前幾日還跟集市一般喧鬧不已,這幾日,確實門庭羅雀,除了來解除契約的人,便沒有半個生意。
“閣主,您帶去東海域的金葉子,如今只剩下500金了,咱這家大業大的,怕是撐不了多久……”東方慕言提醒道。
“花了那麼多嗎?”墨青羽倒是沒什麼概念,但金子怎麼著也比銀子值錢吧,這麼快就花完了?
東方慕言點了點頭,尷尬地解釋道:“對……您體恤下屬,兄弟們在東海域住的都是上等客房,吃的也極好,您還賞了每人20金作為什麼出外勤的‘補助’,所以……確實……”
“行了,你別說了……”墨青羽起身,走到了閣樓的欄杆前,看著灰濛濛的天空,陷入了沉思。
“歷年先帝給的賞賜還有一些,如果真的混不下去了,那就只能啟動內庫了。”
東方慕言卻有些擔憂:“只是內庫一啟動,解憂閣富可敵國的秘密就壓不住了。如今王座上那位帝君,可把您拿捏的死死的,就不怕惹禍嗎?”
解憂閣內庫是鳳疏離秘密建立的,裡面都是他昔年直接讓東方慕言籌措的銀錢和物資,鳳子淵並不知道這個內庫的存在。
原小說中,鳳子淵後期發現了內庫,那簡直是喪心病狂,直接以“通敵叛國罪”血洗了解憂閣,將內庫堂而皇之的收歸國庫。
墨青羽嘆口氣,他也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玩火。
“既然沒有生意,那就只能……咱們自己去找了……‘金主爸爸’了……”
……
驚蟄已過,萬物復甦,鳳子淵也忙碌起來。此時他正在他的寢殿看寰域的銀線奏摺,忽然間,毫無徵兆地笑出了聲。穆澤正端著藥走進來,看見鳳子淵笑中透著算計,一時間竟有些失神。片刻後趕緊快走兩步,將藥遞給了他。
鳳子淵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然後看著穆澤,似是而非地說道:
“穆監,好戲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