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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血隱廬

等穆澤將月清亦的藥箱拿過來後,莫清羽已將內力注入了鳳疏離和五位皇子的體內。

哎……從前看電視劇,覺得內功消耗太假了,這回擱自己身上,他不禁覺得好笑。

“公子無事吧……”穆澤將藥箱放在床邊的矮櫃上,看著他面色有些慘白,關切地問道。

莫清羽擺擺手,謝了他的好意,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句:“有點餓……”

穆澤會意,退出了寢殿。

見他走了,莫清羽趕緊開啟了藥箱。

“哇哦……這月清亦可謂是當世神醫啊!”看著藥箱中琳琅滿目的藥品和工具,莫清羽一顆蠢蠢欲動的心怦然而起。

“這就是……冰凌攝魂針……”他拿起一個布包,觸感清涼,沁人心脾。開啟之後,發現裡面大大小小一共八十一枚冰錐銀針,使用時附於鳳嘯九天,能夠大大提升治療的效果。只是……

“這……好好的治病神器,為啥起了這麼個聞風喪膽的名字!”莫清羽不解,作家的心思猜不透啊!

接下來他只要按照故事,將下毒之人揪出來就行。他可沒想在書裡虛度光陰!

“不過……這下毒的人改成誰了呢?”

……

附著攝魂針,莫清羽又運功了一宿,因損耗過大,他不得不停下,喘息片刻。

“公子,吃點東西吧。”穆澤早就做了清粥小菜,只是見他運功,沒好意思打擾。

“太感謝了!”莫清羽早就餓了,接過穆澤的吃食,囫圇下了肚。

要知道,月清亦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有帝君護著,平日殺伐詭譎不在話下,若是有誰不順他的意,分分鐘就被弄死了,這會兒居然還感謝他送了早膳!驚得穆澤還以為他內功用多了,走火入魔了呢!

“無妨,清亦哥哥定是餓了。”

子淵一直杵在殿內,也是整宿未閤眼,雖然他總覺得月清亦哪裡不對勁,但他的確一宿沒歇著,也就打消了顧慮。

“穆監,還有嗎?”莫清羽將空碗遞給了穆澤,一臉期待地問道,穆澤微愣,隨後趕緊點了點頭,退出了大殿。

“清亦哥哥,父帝和皇兄們如何?”子淵終於開口,問了他憋了一宿的問題。

莫清羽看著鳳子淵這張人畜無害的病嬌臉,只有他知道這孩子心裡的黑暗和糾結。當前他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搖搖頭,惋惜地說道:“揉魂,我確實解不了。”

“那該如何是好?”子淵聞此,愁眉不展,一時間也沒有頭緒。

通常這種時候,都會出現一個神秘的組織,或者跳出某個能人,接下為帝君解毒的差事,莫清羽回憶著,忽然,靈機一動,緩緩起身,走到了鳳疏離的龍案前,扯了一條紫萱紙。

“嗯……幫忙磨個墨唄……”

“啊……哦……好……”子淵愣了一下,趕緊開啟硯臺,研磨起來。

幸虧小爺的書法造詣還不錯,否則還真糊弄不過去了!

莫清羽竊喜的同時,拿起了鎏金毛筆,在紙條上寫了句“五日,覓玄法道人,解藥在他處!”

“哥哥的筆鋒……怎麼變了?之前不都是流雲小篆嗎?”

子淵記得月清亦行文為流雲小篆,這如今怎麼變成了雅韻小楷?

“啊……嗯……小篆吧……不好寫,跟甲骨文似的,看著費勁。還是楷書通透……”莫清羽心中一驚,趕緊解釋道。

“哦……”子淵聽到他這番解釋,似乎也說得通,便沒再繼續多想。

莫清羽內心鬆一口氣,感覺額頭都冒汗了。他趕緊擦了擦,隨後從袖袋中掏出一支手指粗細的竹筒,走到寢殿側面的窗邊,吹了個口哨。

不一會兒,一隻雪白的海東青落於窗邊,莫清羽將竹筒綁在它的腳上,喚了句:“去吧。”海東青展翅,迅速衝入雲霄,消失在雲層中。

“這莫不是……”子淵看著他一番操作,心中多少有了答案。

莫清羽看著天邊逐漸增厚的雲層,故作神色凝重地說道:“這世間,或許唯有一血隱廬才有辦法……”

“果然還得是一血隱廬……”子淵聽著這個名字,見他眼底含著一份期待,心想或許有解。

……

天下初定,民間也興起不少江湖門派,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被世人稱為“堯夏五絕”的五大門派:河源域王都城郊隱廬谷的解憂閣,東海域澎洲島的褚宵宮、蜀域千淬山的牽機堂、汨羅域火川嶺的梵淨廟以及寰域無了湖的水吟島。莫清羽所說的“一血隱廬”便是解憂閣的別稱。

隱廬谷隱於樊祁山中,谷底四季分明,風景各異。站在谷底抬眼凝望,周遭峰巒起伏,重疊環繞。春季野花爛漫、夏季流水潺潺、秋季紅葉漫山、冬季銀裝浸染。解憂閣位於谷底深處,靜立於一片平坦的草地之上,山閣闕樓、亭臺溪水、古松林立,猶如世外桃源般恬靜。

海東青鳴叫響徹山谷,閣中人盡數抬眼觀看。一位身著暗紅色螺紋長衫的男子,輕輕抬手,海東青便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取下綁在海東青腳上的竹筒,甩手放飛,男子捧著走進了庭院中間的一處古色古香的紅木閣樓。

“東方執事,雪海敕令。”男子是解憂閣的侍官,恭敬地將竹筒遞給了正在一張青木書案後謄抄書卷的另一位男子。

他一席玄色長衫,鬢髮錘肩,只搭配了一枚白玉簪,十分素雅。臉龐白皙,稜角分明且迷人,目光冷峻且深邃,周身透著清冷的高貴與優雅,一點也不像早已過了而立之年的人。

放下筆,玄衣執事東方慕言接過竹筒,小心抽出裡面的紙條,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隨後起身,快速又不失風度地走出了閣樓,走向庭院深處的一座玄鐵鉚釘大門面前。轉動門上的圓形機關,一陣吱呀呀的開門聲後,東方慕言走了進去。

五日之後,他退了出來,手上卻什麼都沒拿。

回到閣樓,他執筆在新的紙條上寫了回信:“解藥失竊,唯鬼域君府獨門內功‘皓月殘血’可解,然未尋得會此功法之人,故,無解。”

嘆了口氣,東方慕言將回信摺好塞回了竹筒裡,示意方才的侍官,將回信送回。

侍官會意,召喚了海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