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書，即定親之書。在訂立婚約時，由男家交由女家之書柬。

秦懷玉站立握筆，筆酣墨飽，鸞翔鳳翥。字形方正嚴潔，點畫精詳。一撇一捺有力頓挫，筆力雄厚。

光是看著，也不失為一種享受。筆走龍蛇，不多時，那紅紙上，落下一個個墨字，而每落成一字便牽動著兩人的心。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

書寫最後，兩人留下姓名，一封聘書便算是完成。

秦懷玉略微催動內力，加速墨跡暈幹。差不多時，秦懷玉把聘書舉起，送到了桃花眼前。

“委屈你了……”，秦懷玉說道，臉上帶著歉意，也不管穆塵如何，把她拉到一起坐下。

桃花看著，一字一句的念出。這是被重視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感覺。漸漸的，她眼眶不受控制的紅潤，淚花模糊視線。

“從今往後，阿姐就是你孃家人，小塵若是欺負你，儘管與我說，我替你教訓他！”，秦懷玉拿出自己的手帕，露出一角，小心的拭去桃花眼角的淚。

“你還愣著幹嘛？”，秦懷玉回頭，見穆塵還痴呆般的站著，便有些恨鐵不成鋼道，“難道你就想空手把桃花娶過門？”

“啊！”，穆塵反應過來，連連擺手，“當然不是！”

……

望著穆塵小跑離開，桃花‘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我們也該去準備了……”

……

秦舞陽前半生是名門子弟，早些年間來到杭州，置辦了些房產。後來發生了許多事，這裡也沒在住過人。

因在城外，荒蕪了許久，雜草叢生。為此，秦舞陽特地找人過來打掃一番。而另一邊，穆塵也沒有閒著，購置了許多婚事需要用上的東西。

至於秦懷玉她們，則是去量身做了嫁衣，又買了一些首飾。

……

等到入夜，一行人才匯聚在此處。桃花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穆塵有些朋友，不過個個都在天涯海角，一時間也難以趕到。

因此，此事置辦的簡單。

一桌好酒好菜，四個人。秦懷玉，秦舞陽兩人高堂坐，穆塵與桃花兩人堂下行三禮。

飯桌上，秦舞陽大醉。他已經忘了上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是什麼時候了。

“好了……也差不多了……”，秦懷玉起身，託著桃花的手就離開了。剩下穆塵兩人，秦舞陽還一股子勁的給穆塵灌酒。

好在是常喝，不然自己非得趴下。

堂前高掛大紅喜字，紅燭搖晃，燈影闌珊。深夜，兩人方才作罷。

穆塵起身吐出一口酒氣，見明月高懸，群星點點。回頭的時候，秦舞陽已經趴下了，酒罈子滾了滿地都是。

涼風習習，直到秦懷玉回來後，穆塵才離開。剩下的事，大家心知肚明。

穆塵站到門前，用內力逼出一部分酒氣，清明瞭一些。

紅燭搖曳。

床榻上，被換上了紅色被單。桃花身穿紅色嫁衣，靜靜的候著。聽到房門開啟，她的心忽然一顫。

嫁衣緊身，勾勒出桃花極好的身段。蓋頭緩緩的被揭開，兩人四目相望。

桃花雙眼紅潤，又帶著些許迷離。她站起身，端起桌上的兩杯酒。

“合巹酒……”，桃花端起杯子，一杯遞到穆塵面前。穆塵接下，兩人臂彎互動，一口飲下杯中酒。

穆塵扔開杯子，迫不及待，一把將眼前人擁入懷。懷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春水秋雨。

低頭，吻住紅潤的唇瓣，久久難分。穆塵拉著桃花坐到自己腿上。又忍不住挑起她下巴，低吻起來。

桃花沒有拒絕，雙唇微張，任君採擷。雙手抱著穆塵臂膀，靠在一起，唇舌交融。

“今夜，我該要好好品嚐人間美味才是……”，穆塵調笑道，望著她紅潤的耳根子，哈哈哈大笑。

“嗯……依你……”，桃花嬌滴滴的回應，靠在他胸膛上。

穆塵彎腰，脫掉她的繡花鞋，一手握住嫩紅的玉足，放在手中把玩。

接著，他回頭看著平躺著的桃花，“媳婦果然那那都好看，這腳丫，這般光滑圓潤……”

桃花輕咬嘴唇，沒有接話，一抹飛霞躍然，羞於見人，於是乾脆閉上眼睛。

接著，穆塵的手緩緩往上，來到小腿，隔著布料感受著。桃花雙腿修長，勻稱，沒有一絲贅肉。

“塵……”，桃花低鳴著……壓抑著內心的情感。

“怎麼了？”，穆塵半躺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輕撫著平坦的小腹，“叫聲夫君來聽聽？”

“夫……夫君……”，桃花怯生生的喊著，雙臂無力的落在腦袋兩側，迷濛的雙眼一直盯著穆塵。盤著的秀髮忽然散開，如出水芙蓉一般。

穆塵看呆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夫君……”，桃花喚了一聲，拉著穆塵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她記得，穆塵最喜歡在這裡作怪，還說著什麼“以後孩子肯定不會捱餓”之類。

理智終究敗給了桃花，穆塵俯身，忘卻了一切。抄起她雙腿，握住腿彎，俯視著身下的人。

“夫君……”，桃花一遍遍忘我的喊著。耳邊，只剩下輕哼聲，與穆塵沉重的喘息聲。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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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塵被桃花按到，“我看看你的後背……”

“昨天阿姐下手也是重了些……”，說來，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夫君，自然是該自己心疼的。

穆塵爬著，抱著被子的一角，“唉……不過是苦肉計罷了……”

桃花看了看傷口，也只有一條紅痕，聽到他這麼說，無奈的瞪一眼。

殊不知這一眼，在穆塵看來，倒是春意無限。

“好了……”，桃花一手撥開穆塵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該起了，不然阿姐會笑話的”

“總覺得不過癮……”，穆塵起身，神清氣爽的推開窗。

桃花換上了裙裝，來到穆塵身後，伺候著他更衣。即使兩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可不經意摸到他結實的胸膛時，還是會羞紅臉頰，總覺得不自然。

眼前人，有些笨拙，穆塵也放下了捉弄的心思。反正以後齊眉的日子還多著，不急於一時。

沒有海誓山盟，一切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