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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許哭!

武依腳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自己,她追不上就蹲在地上哭:“我還有話,沒說完。”

你說他沒感動吧,可是他卻看著那銀杏葉做成的花那麼久,他的手伸出去好多次,最後也沒敢收。

邵宣最終還是走回來了,他半蹲下身子,想伸手去摸地上那花,仍然是剋制住了。

將武依從地上拉起來,頗有嚴厲道:“武依,你現在十幾歲,你才高二。你將來有大好的前途,你不要滿腦子都是喜歡誰,誰喜歡你!你應該做什麼,你不知道嗎?”

她噙著淚,乖巧的點頭:“我知道,高考和前途。”

“你知道,你為什麼滿腦子都是小情小愛!這種東西將來能給你帶來什麼?喜歡我能讓你數學考滿分,能讓你舞蹈跳好嗎!你才高二,你不應該是提升自己學歷和能力嗎!那才是你應該在這個年齡爭取的東西,糾結不必要的人和事兒,有什麼意義!...武依,如果,因為我導致你未來的路有偏差,我會愧疚一輩子!”

“你不是不必要的人—”

“武依,你有好好聽我說話嗎。你是不是想讓我在一年後的高考結束日,看到你因為小情小愛,而沒有考上想去的學校?”

這是無能為力,無法回應的初戀感情。

是卑微的他,也想和善去喜歡一個人,是發現自己盡了一切,卻會事與願違的無力。

“沒有!不是,不會的,都是我的問題。”是她太心急了,太急著想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了。

武依明亮的眼睛裡起了霧,水霧有些大,遮住了眼睛裡的星星。

睫尾一顫,沁出星星點點,順著臉頰徑直落下。就那麼一瞬,邵宣的心再次被打亂了,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他在做什麼,怎麼可以惹哭她。

她睛中的淚珠,明明不是落在他心上的,可卻敲了一下他木訥又遲鈍的心臟。

本是他自己劃的線,明知道天差地別的兩人。當初說接受她一次禮物後,就像普通同學一樣,不打擾不接近,這是他對喜歡人的間隔。

可為什麼,她就擾亂到他呢?

邵宣的表情不鹹不淡,可你看他的眼睛,他眼睛裡有傷,是藏不住的。

目光從她臉上,移回她懷中的銀杏花,然後再次移開:“這不是誰的問題,我知道青春期基本每個人都有情竇初開,但是武依,相比於你今天想說出的話,對你來說,更重要的前途。”

武依捧起那束花,往他懷裡遞:“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字還沒說出來,邵宣便打斷了她的話。

他推開她的肩,並不想這麼沒禮貌,只是太害怕聽到她說喜歡自己:“武依,不管是誰,喜歡上我的那一刻,就已經種下了一顆無果的種子,它不會開出任何花。”

“包括,我嗎?不會...開出任何花是什麼意思...”武依的淚線珠般滑落,滴在她做了一晚上的銀杏花上。

“不許哭。”他不懂怎麼安慰武依,更怕她就這麼一直哭,明明是她流淚,可為什麼她眼淚全落在他心裡。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恨自己,為什麼當時對她存在默許的接近。如果像對待別的女生一樣,今天她是不是就不會喜歡自己。

被喜歡是多幸運的事情,可邵宣一想到她這麼好的女孩兒,偏偏喜歡自己。就覺得自己一身罪惡,好像是要把太陽,拽進黑暗,隨著自己往下墜。

邵宣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沒有人告訴他應該怎麼做。他想拒絕,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無法拒絕。

///

週日

邵溪和邵宣在家一塊看電影,只要煽情一點,邵宣就哭。

她抽出一張紙遞給邵宣,有點嫌棄:“愛哭鬼!你能不能不要哭了!”

他轉過頭,呲牙咧嘴的反駁:“為什麼你給我起的外號,不是潔癖鬼,就是愛哭鬼。”

邵溪看了眼電影名《落葉歸根》,沒回復他。又轉頭看了眼床上躺著的邵揚,已經睡著了。

他嚼著爆米花,淚流的不停:“他的命值五千塊,還都是假錢,等於一分不值。邵溪,你說哥哥的命值多少錢呢。”

“你不要那麼老代入自己好嗎?我看這電影,就已經覺得夠詭異了。”

邵宣狠狠的擤鼻子,哭的嗓子有點啞:“真是小屁孩。”

邵溪又遞過去一包紙:“看完了吧,是不是得去買卷子了?”

“走吧。”他只是把電視音量調小,卻沒關機,怕邵揚醒來覺得無聊。

這樣細緻入微的舉動,令邵溪覺得想笑。

嘲笑自己不忠不孝,嘲笑哥哥為什麼從不埋怨其出身。身上流著同樣兩個人的血,性格養的卻是天差地別。

她在公車上,看到一個穿粉裙子的人,恍然間想到昨日見到的那個女生,很漂亮總覺得好像在電視上見過,便隨口問了句:“昨天來找你的女生是誰啊?”

邵宣好像也看到了那個粉裙子,將頭靜默的轉過去,顯然不想過多討論:“同學。”

一直到目的地,邵溪都在猜測,她覺得應該不像是同學那麼簡單。邵宣離開車座,發現她還沒動,轉身拉著她下車。

邵溪又問道:“哥,那個女生是你喜歡的人嗎?”

“...不...是。”不字先說的,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問題是什麼的時候,嘴先回答了他以為的無聊話題。

邵溪沒明白期中為什麼存在過長的停頓,便追問道:“那究竟是,還是不是呢?”

他不想回答,抬著頭佯裝聽不到。耳邊卻又響起,邵溪嘰嘰喳喳的聲音:“哥!哥你看這邊是舞蹈機構唉!走走去看看,那邊商場有後門。”

他不情願的被邵溪拽到商場後門,走進後覺得商場的冷氣開的還是那麼冷,這天已經開始降溫了竟然還這麼低的冷氣。

“我去!哥你看,是不是昨天的姐姐?”

邵宣循聲望去,半掩的玻璃門內,響起音樂與舞蹈老師嚴厲的聲音。邵溪趴在玻璃上問:“哥,她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