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五,西京的城牆高聳入雲,巍峨壯觀。城牆上,密密麻麻地插滿了大魏的旗幟,它們在凜冽的寒風中獵獵作響。寒風呼嘯而過,捲起一陣陣黃沙,使得整個西京的天空都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黃土色,給臨近春節的人們披上一層不祥的氣息。
整個西京城中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幾個匆匆趕路的身影。但一列列巡邏計程車兵日漸增多,大多身穿鐵甲,手執長矛,神色緊張。
陝西道官場三巨頭再次於楊道臺府中碰面,王都督與西京京兆尹韓潤庠一同前來,楊道臺神色凝重,在書房自斟自酌,喝著悶酒;王都督也不似往昔,先聞其笑,後見此人,只有西京京兆尹韓潤庠神色如常。
西京京兆尹韓潤庠見此,說道:“怎地,不修道撫琴了?”
陝西道道臺楊寶琛瞥了韓潤庠一眼,繼續喝酒。
陝西道都督王士敦上前奪過酒杯,自己喝了起來,西京京兆尹韓潤庠說道:“局勢還沒崩壞到不可收拾,不過是幾位東都來的天使,就將你倆嚇成這樣了?”
陝西道道臺楊寶琛醉醺醺的說道:“欺君,要掉腦袋的,更何況涇州丟了,無論如何是瞞不住了。”
西京京兆尹韓潤庠說道:“怕啥,不是還有兵嗎?西京可是有八萬州兵。”
陝西道都督王士敦說道:“韓兆尹你是不管軍事,不知道,西京是有八萬的員額,可這麼多年下來,缺編,吃空餉嚴重,如今只有不足五萬州兵,從涇州下來的農民軍少說也有二十萬。”
西京京兆尹韓潤庠聽聞這些資料,一陣膽寒。
陝西道道臺楊寶琛,說道:“耒陽侯,我二人可不比您,家裡可沒有丹書鐵券贖罪。”
陝西道道臺楊寶琛繼續說道:“王都督,大軍集結的怎麼樣了?”
陝西道都督王士敦說道:“明日便可出發。”
西京京兆尹韓潤庠問道:“不守城嗎?”
陝西道都督王士敦說道:“若是能擊潰農民軍主力,便可一舉奪回涇州,將農民軍在關中關門打狗,平叛也就不在話下了,若是坐視陝北農民軍透過涇州源源不斷前往關中,那我們只能自救多福了。”
陝西道都督王士敦說道:“韓兆尹,兄弟有一事相求。”
西京京兆尹韓潤庠:“王都督儘管開口,值此危難之際,韓某自當鼎力相助。”
陝西道都督王士敦說道:“韓兆尹,西京城中的五千禁軍戰力不俗,若得相助,掃滅流寇,奪回涇州定會易如反掌。”
無錯書吧西京京兆尹韓潤庠面露難色,說道:“若是守西京城,自是可以交由王都督指揮,若要出城應敵,未經朝廷許可......”
陝西道道臺楊寶琛來到韓潤庠面前,撲通跪了下來,說道:“耒陽侯,如若戰敗,我與士敦一併承擔,絕不牽扯無辜。”
陝西道都督王士敦見此,也跪了下來。
西京京兆尹韓潤庠趕快上前攙扶,說道:“好說,好說,都是兄弟,用不著行這麼大的禮。”
王士敦與楊寶琛不為所動,反而悶聲向韓潤庠磕頭起來。
西京京兆尹韓潤庠從袖中掏出黑色龍型描金兵符,王士敦接過兵符,起身,楊寶琛奮力起身不成,反而一下子,癱倒在地,王士敦與韓潤庠一起將楊寶琛抬到床上。
楊寶琛言語不清得拱手說道:“就全賴王都督了。”
王士敦點頭,韓潤庠正要說話,楊寶琛傳來響亮的打鼾聲。
兩人驚奇,相視一笑,韓潤庠說道:“想不到楊道臺打鼾聲如此響亮。”
王士敦說道:“軍中事務繁多,韓兆尹,再會。”
韓潤庠:“王都督,再會。”
次日一早,太陽剛剛東昇,西京北極門、安遠門等三座大門同時洞開,一隊隊士兵,戰馬,揚起黃沙,奔赴北方。
次日一早,太陽剛剛東昇,霞光灑滿了西京。突然傳出一陣轟隆隆的聲響,西京北極門、安遠門等三座大門同時洞開,大地為之震動。隨著城門洞開,戰鼓聲驟然響起,震耳欲聾,緊接著,號角齊鳴,一隊隊士兵身著鎧甲,手持長矛,身背弓箭,整齊劃一地走出城去。戰馬嘶鳴著,飛奔而去,隨著馬蹄的踐踏,黃沙飛揚,遮天蔽日,大軍兵分三路向北進發,各色戰旗在風中飄揚,獵獵作響。
百姓們紛紛被吵醒,走出家門,駐足圍觀,低聲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