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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彙集

天和二十六年八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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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州,在先前兩次大規模戰鬥後,雙方都意識到,想要徹底殲滅對方都不可能,所以隨後幾日,魏軍只是在白日發起過一次試探性進攻,進攻稍稍受挫就立馬撤退,為了防止努族突圍夜襲,在津州城外大修工事,使得努族難以再出城作戰,努族則龜縮城中,不斷加固城防,魏軍將尉也逐漸全都得知了太子即將親征的訊息,而少數得到太子信件的將尉,則視此番為絕佳的扶龍之機,開始拖延海安凝繼續進行試探性進攻的命令,而海安凝自然有所察覺,索性就完全不理軍務,每日在軍營外的蘆葦蕩中悠閒釣魚,從日出釣到日落,但沒有釣到過一條魚,因為魚鉤未裝魚食。

魏軍將尉則按先前部署,繼續圍困著津州。

太子親征努族的訊息已經傳的人盡皆知,河北道各地留守部隊開始脫離駐地,主動彙集到了津州與昌州城下。

昌州是河北道透過關外的必經之路,也是前往關外的最後一座州城,因而對於努族來說,是必須攻下的,昌州乃是邊界小州,州兵不過兩千,民不過萬。

而努族主力連攻昌州四日,損兵折將,毫無進展,反而基本全殲了支援昌州的二千遷州州兵,遷州主將僅僅帶領數十騎親衛衝入昌州,此戰震懾了其他昌州援軍,使得其餘兩支援軍不敢輕舉妄動,分別是駐紮在昌州城北的三千邊塞軍,駐紮在城西的一千五百盧州州兵。

而河北道最精銳的幽州鐵騎在得知太子親征的訊息後,隨即出發,全力奔赴山海關,企圖擋住努族出關,好賺取一份登天之功,投靠到太子門下,而太子在軍方的力量羸弱,所以對主動投靠的軍方勢力來者不拒,半路得知努族並未攻佔昌州,隨即奔赴往昌州城下,抵達昌州後,得知此地局勢微妙,也有樣學樣臨近盧州州兵營寨安營紮寨下來。

而關塞邊防軍則在山海關集結起來兩萬兵馬,防備努族出關,關塞邊軍沿著大魏北方邊界部署,直屬於徵北將軍,防備狄族扣關;自然巡查四方的徵東將軍調遣不動,只是得知太子親征的訊息,徵北將軍也要給太子面子,派遣了三千兵馬援助昌州。

東都,巳時青龍門外旌旗招展,三層高臺之上太子身穿華服,等待禮樂完畢,接住太監遞來大香,舉香三拜,後插入香爐,案上煙火繚繞,軍神雕像青色面容,表情猙獰,血色獠牙格外突出,披頭散髮,發上綁著一十八個大小骷髏頭,四臂張揚,分手持斧鉞刀弓,象徵權利與武力,身披金色盔甲,熠熠生輝,腰綁寶劍,寶劍無鞘,一腳踩小鬼,小鬼做恐懼掙扎狀;五畜擺放左右,太子插香後,從宗正手中接過聖旨,祭軍神詞,分別高聲頌道,頌後焚與香爐之中;舉起太監遞來玉爵盞,再三拜,撒入香爐,而後割取五牲肉食,分賜出征將尉,列席文武官員,分食之,太子退下高臺,奮力敲大鼓九聲,高聲道:“出征。”

紫紅文武官員齊跪出征將士,只是不見藍衣皇子,出征將士後轉大踏步向東北方向而去,待到最後一支部隊出發時,太子及其隨徵文官登上馬車,跟隨離去。

跪著的紫紅高官相互攙扶著起身,或起身後入青龍門離去,或聚攏成一個個小圈,相互交流。

一群中為首官員談道:“太子這選的日子真是,”四周官員爽朗而笑,四散離去

另一群中紅衣官員嘆氣道:“太子要是再晚幾天出征就好了。”

一紫衣官員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以河北道州兵的實力八成是擋不住努族了,而能擋住努族的邊塞邊防軍直屬徵北將軍,徵北將軍素來與徵東將軍不和,逢此良機,肯定要坑徵東將軍一把,而徵北將軍是帝黨,陛下肯定要讓徵東將軍背鍋,太子不趕緊出兵,努族魚入大海,此次拉攏軍方的機會也就黃了。”

另一紫衣官員說道:“諸位覺得此次祭祖是幾皇子代勞?”

“八成是大皇子,皇子之中唯有太子是嫡子,嫡子不在,當以長子為尊。”

“肯定五皇子,大皇子殺氣太重,陛下向來不喜。”

“也有可能是宗正大人。”

“怎麼講?”

“二十年前,諸位皇子尚且年幼,陛下南巡未歸,就是宗正大人代陛下祭祖。”

“還能如此,諸位我先回去了,現在趕緊寫摺子推舉宗正大人祭祖,還能趕上宮門關閉前把摺子遞上去。”

其餘幾位聞言也先後散去,或是奔宗正府而去,或是趕著回家寫摺子。

狄族左單返回本部匆匆召集本部人馬,便率領著一萬三千騎直奔山海關,臨近山海關時得到情報,努族被昌州擋住指令碼,為避免引起魏國邊塞軍警覺,遂帶兵廕庇在距山海關一日路途的山林中,並派人通報與大單于。

而溪國討逆將軍則率領本部三萬兵馬到達了臨近山海關的溪族連興府中,聲勢浩大,尚未進入連興府中,就被魏國察覺,徵北將軍一面調集中路邊塞軍兩萬支援山海關,一面遣使質問溪國調兵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