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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黑人抬棺

“大哥,你說這些人到底是真哭還是假哭?”最終,範同和老男人踏入了城主府的大門,穿過庭院來到正堂,此時正堂已經聚集了不少穿著麻衣戴孝的人,他們跪伏在地,悲傷地哭泣著。

老男人不動聲色地加入了這些弔唁者的行列,默默地表達著對亡者的哀思。而範同則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疑問,於是他開口問道。

面對這個瘋子,老男人不太想理會,不耐煩得敷衍道:“真哭假哭關你什麼事,能不能不要說話。”

“我也是第一次參加就不能好奇一下嗎?”範同委屈巴巴的撅了撅嘴巴。

“好奇什麼?人死了你好奇?你要不要也躺下去試一試啊!”老男人沒好氣得說道,看樣子是極度嫌棄範同。

“好主意!”範同聽到這句話,彷彿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就要脫離人群。

“哎!你幹嘛去!”老男人連忙拉住範同的衣領,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敷衍了什麼話,回想起來頓時一愣,他這是要去躺棺材?

“羅城主的棺材板快壓不住了!我幫他壓一下!”趁著老男人發愣,範同掙脫他的手,一蹦一跳跑向棺材處。

“你給我回來!”老男人還想再次過去將這瘋子抓住,可看見周圍主人家親戚悲傷的眼神,又裝作悲痛欲絕將手默默收回,假裝抹著眼淚。

“嗚哇哇!爹啊!你死的好慘啊!”

焦急和難過的羅之翔跪在棺材前,眼圈因為悲傷而變得更加陰濃,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他好像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悲痛之情深深地哀嚎迴盪在整個府邸,伴隨著無盡的悲鳴。

“嗚哇哇!”一旁的家眷們也陷入了深深的悲傷之中,他們悲痛地哭泣著,聲音淒厲而嘹亮,彷彿整個天地都在悲憐,一片哭聲中彷彿天塌地陷,無盡的悲傷瀰漫在空氣中,每一個人都被城主的離去所觸動,心靈彷彿被刺痛,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喪失之痛。

“爹啊!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悲痛之中的羅之翔無法自持,泣不成聲地呼喊著,哭泣的淚水如泉水般汩汩流淌,他的眼淚嘩啦啦地從他的臉頰上滑落,哭聲如悲傷的樂章一樣跌宕起伏。

“哎!涼拌,再炒個雞蛋!”

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得響起。

“爹啊,你慢些走啊!”

羅之翔可能是沒聽見,把頭低的更深,繼續哭喊道。

“哎!走的很慢了!”

一道聲音又是不合時宜的響起。

“爹啊!”

“哎!”

“臥泥馬!哪裡來的瘋子!”

羅之翔終於忍不住了,他滿是疑惑,這麼莊嚴肅穆的場合到底是來了個什麼鬼玩意在這裡搗亂,待他看見範同時,有些一愣。

這誰啊?誰請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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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怎麼回事,剛才不是還爹了爹了!”範同已經來到棺材邊接受孝子們的跪拜,可這還不夠,他跳上棺材板坐在上面。

嗯,這樣才顯出我的格調嘛!

“你要幹嘛!從城主棺材板上下來!”

一旁主持大事的大長老感到如同心臟被重錘擊打,突然跳了一下,他立即開口怒斥範同的不遜之舉。

“造孽啊!誰讓他進來的!來人啊!來人啊!”城主府中一位較大年紀的女眷指著棺材處渾身顫抖,接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昏迷過去。

下來就下來,範同一躍而下,突然看見裝滿紙錢餘燼的鐵盆,看樣子已經冷卻很久了,他伸出雙手在邊緣處抹了兩下。

“你小子做什麼!你把紙錢灰往臉上抹乾嘛!”在羅之翔的注視下,範同把灰燼往臉上抹去,頓時從白麵少年變成一個漆黑的煤炭人。

這個舉動把匆匆趕來的家丁都整懵了一時忘記要來抓範同。

“等會等會,那是敬神的酒!你給我放下!”範同抹完,又拿起桌案上擺放的酒,舉在身前,神情凝重。

“城主離世,我很慚愧!”

“沒別的才藝,給大家炫一個!”

小小的酒杯,被他喝出抱缸喝的感覺,一口吞下,如牛吸水,還好這酒度數不濃,不然肯定要嗆到。

“天吶!老爺剛走不久,就來一個瘋子大鬧靈堂!真是!天理難容,天理難容啊!”家眷全部都站起來,在後面怒吼指責,幾個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跟之前那老婦一般直接暈死過去。

羅之翔本來哭得煞白立馬氣血上湧,漲紅了臉,他氣急敗壞地跺腳喊道:“給我把他就地正法!讓他給爹陪葬!”

“大少爺,動用梗氣恐怕會傷到老爺的棺材!”羅之翔身上氣息流轉,正要釋放梗技,被一旁的家丁攔住,只見幾個壯點的家丁已經試探性得圍住範同。

“我不管!我……噗!”

羅之翔終究還是氣到嘔血,一口鮮血被他噴出,他虛弱得往後倒去。

還好那個家丁扶住他,這才站穩身體,家丁關心道:“大少爺,保重身體啊!昨日哭到三更半夜,可不要再動氣了,以免急火攻心啊!”

“什麼?三更半夜?你還去雞店!你真是時間管理大師啊!”

範同聽得見兩人說話,他一下子鑽到棺材前面的桌子底下,打翻長明燈,燈油流出來,連號稱千年不滅的長明燈都有些搖曳欲滅。

“什麼雞店,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到這句話,羅之翔當然要反駁,只不過語氣沒有那麼堅定。

範同躲到棺材前面的桌子底下,沒人敢動他,只好伸手想把他扯出來,還沒碰到就聽見他說:“好孝子啊,今天就讓城主看看,你什麼嘴臉!”

“瘋子!瘋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看著範同將手放棺材底部,羅之翔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黑人抬棺,獻醜了!”

他雖然沒有修為,可肉體的強度著實不差,在這個人人如龍的時代,區區一個棺材說抬就抬起來了,連頭上的桌子都給他掀翻了。

可惜棺材只有一頭起來,另一頭還在地上,沒有那麼穩當就往一旁斜去,棺材板順勢滑開,裡面的遺體滾了出來。

“噗!”

看見自己親爹死了都不安寧,羅之翔連噴幾口黑血,鮮血灑落一地,他轉而昏厥過去。

“玩梗本為休閒作樂,今日之翔兄居然嘔出十九幾兩血,可謂曠爍古今,小弟佩服佩服!”

範同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塗抹黑灰的臉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拍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