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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復仇之人(三)

“雖然你確實該死,但要殺了你也很難啊,這樣,我給你重新封印起來得了,你就當自已已經死了。”

月憫沒心沒肺的說道,把流焰從塔納託斯的腦殼裡抽出。

被洞穿的頭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

塔納託斯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不要!殺了我,殺了我啊!!!!”

災厄再次淹沒了祂的理智,祂只能無助的看著自已的身體被災厄操控,無止境的破壞著一切。

殘存的一絲神智像是茅坑裡的臭石頭,永遠旁觀著這個一成不變的世界。

確實,如果要這樣活著的話,那還不如死了痛快。

短暫的時間,塔納託斯又恢復到了全盛姿態。

暴虐的氣息在空氣中肆意發洩。

兩道漆黑的血淚,從死神的臉上滑落。

月憫嫌棄咂舌,殺不死的敵人,就是這點比較麻煩。

他搖著頭:“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墮神不值得同情。

就讓祂跟這死去的世界一同腐爛吧。

手中的流焰,以最大功率迸發出熾熱的高溫。

耀眼的刀光下,世界乾脆利落的分成了兩半。

連同塔納託斯一起。

這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一刀,平整的光芒分開了這個世界。

在這片光芒之下,塔納託斯的頭顱從鼻樑的位置,整齊的被分成了兩份。

即便是這樣,這位死神依舊沒有死亡,奮力的想要將兩半頭顱重新組合在一起。

在頭顱的斷口處,紅色的火焰以災厄為燃料,逐漸壯大,包裹住了整個頭顱。

看起來就像是亡靈騎士,只不過裡面的不是骷髏頭,也沒有一輛鬼火摩托。

只要塔納託斯身上還有災厄殘存,這份火焰便不會熄滅。

火焰會無限削減塔納託斯的力量,直到他連行動的能力都沒有。

這就產生了一個奇妙的反應,死神死不了,而祂只要活著,便會源源不斷的產生災厄,火焰就永遠不會熄滅。

奇怪的永動機誕生了。

雖然這份燃燒的熱量無法作為能源運用。

被焚燒之後的災厄殘渣,普通人只要染上一點都會畸變成怪物。

“抱歉啦,封印什麼的是騙你的,我不擅長封印術法來著的。”

邊上傳來月憫沒良心的聲音。

他伸出手掌,向下一壓。

大地凹陷,火焰騰起,巨大的火球包裹著塔納託斯,拖著祂向更深處墜落。

沒人知道祂會墜落到何處。

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封印了。

月憫拍拍手,就當以為一切都解決了時候,天,突然暗了下來。

毫無徵兆,就像一瞬間從白天切換到黑夜。

陰冷的氣息匯聚在天上,血色的天穹被驟然出現的黑褐綿密的潮水覆蓋。

像極了漂浮在天上的大海。

哀嚎遍野,響徹天穹。

一滴“水”從天空上落下,滾落至火焰之中。

那是被壓縮到極致的冤魂,仔細看的話,還能從中窺見那副痛苦的面容。

這是一場由陰魂組成的雨。

一場千萬人性命堆積而成的“暴雨”。

月憫從中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看起來,敵人不止塔納託斯一個啊。

從天瓢潑的暴雨,是針對東君太陽神火的極陰之魂。

這兩者的關係就像是火跟冰,火能融化冰,但在冰的數量足夠龐大的情況下,能夠透過融化自身來熄滅火焰。

在天上飄著的冤魂之海,可不就是數量龐大的“冰”麼。

怪不得在靈魂脫離肉身的時候,會感受到數量異常的靈魂。

無窮盡的暴雨從天上灑落,逐漸澆滅了地面上的太陽神火。

陰冷的環境讓月憫有些不適。

“永世?”

月憫輕笑著,陰雷與雨點墜落的聲響重疊在一塊,震顫著大地,在昏暗的雷光中,月憫看到了一副蒼老的面孔。

佝僂單薄的身影在暴雨下顯得渺小,彷彿下一秒就會埋葬在這場暴雨之下。

“就此離去吧,東君的契約者啊。”老人的聲音不容置疑。猶如是將軍在命令自已計程車兵。

“你們永世的人現在都這麼好說話的嗎?還是說,你沒把握?”

月憫收起了流焰,在這場暴雨下,東君的火焰剛燃起來都會被瞬間撲滅。

失去了東君神力附魔的流焰,也只不過是一把鋒利一點的武器罷了。

還真是一場赤裸裸的針對啊。

看樣子是蓄謀已久了?原本在這個位置的,應該是洛雨曦?

他們早就料到了方舟會讓洛雨曦來處理這件事,死地中的塔納託斯,由【羲和】來處理確實合適。

“因為你不在我的復仇物件之內啊,年輕人。”老者的語氣軟和了幾分:“一個五階的契約者到哪是一塊金子,沒有必要在這種小地方丟了性命不是嗎?”

“瞧瞧,我聽見了什麼?一群背離了人性道德的畜生,居然還會為他人著想?“月憫面露譏諷:“一位鍾馗的契約者,你真覺得自已能贏過我嗎?”

從月憫身上,迸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吹開了他身體周圍的暴雨。

老者嘆了口氣:“何必呢,盲目自大,可是會要了你的命。”

“口氣真大啊老東西,看樣子你是吃定我了?”月憫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體表溫度瘋狂上升。

雨滴落在月憫身上發出的聲響,成了一首悲鳴的哀樂。

無數冤魂魂飛魄散,被東君的神性所超度。

哪怕目前場地對他極度不利,依舊改不了老人被他剋制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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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這天時,面前的老人能經得住自已幾拳?

只是神火被ban了而已,不影響自已把這老登打出屎來。

老者再度嘆氣,似乎在為月憫感到惋惜:“你會為自已的狂妄而後悔的,年輕人。”

“別仗著自已長得老就使勁的裝啊,老東西。”

老者故作姿態讓月憫感覺噁心。

明明在意的要死,恨不得就在這裡把自已挫骨揚灰,卻要故作大方,做出一道想要放自已一條生路的打算。

沒了這場冤魂暴雨,他恐怕連站在自已面前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吧。

打從一開始,這場戰鬥就已經不可避免了。

雙方那不對等的實力差距,根本不存在“和解”這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