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咬著指甲,濃郁的不安寫在臉上。
要不,自已去死地一趟看看?
沒一會,他就否定了這一想法。
不行,如果有一位五階神境也無法解決的變故,那自已去了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他只能相信月憫能夠應對死地中的危機。
還是先處理好現世的事情吧。
於是,雷古開口說道:“學府會以最大程度上的資源援助你,你有多少把握能夠解決美夢莊園內的長生者?”
洛雨曦思索片刻,謹慎開口說道:“如果是剛覺醒的長生者,我一個人就夠了。”
她對蛻生儀式有所瞭解,剛進行了蛻生儀式的長生者,實力十不存一,可能連五階的實力都沒有。
這位覺醒的長生者,撐死也就初入五階,還伴隨著虛弱的debuff。
自已一位羲和契約者足夠解決他了。
雷古提議道:“我跟你一塊去討伐永世,讓蘇小姐留守學府,你覺得如何?”
洛雨曦頷首,同意了。
她原本就沒打算讓蘇靈摻和到這件事來。
兩人對付一位長生者,綽綽有餘。
雷古的作用更多的是防備對方的援手。
退一步講,哪怕她事態超出她的掌控,她也可以呼叫方舟的增援。
多一個四階跟少一個四階區別不大。
一位四階反虛跟一位五階神境,足以推平永世在白鯨市的基業。
決策部在雷古那交代後事一般的命令下,井然有序的運轉著。
出發之前,雷古交給洛雨曦一張符籙。
“這是什麼?”洛雨曦接過符籙,上面刻畫著她未曾見過的符文。
神秘而強大,不知道出自於哪位神境之手。
“靜神符,穩固靈魂用的,你也不想被外面的神力拉到夢境中吧?”
雷古自已貼了一張,在接觸身上的面板之後,符籙像是水滴在泥土中一般滲入體內。
隨即感到耳目清明,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就像是老式電腦突然換上了4090加上i7一般,鳥槍換炮,執行的速度跟之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硬要說缺點的話,那就是自身的感情會被強行抑制,理性佔據主導。
洛雨曦也將符籙貼到身上,身體鍍上一層透明的靈能薄膜。
以此來保證她不會受到外面那股未知神力的影響。
“就這樣過去?”
“不,既然選擇主動出擊,那當然不能用常規方法......”
雷古冷笑著,按下桌子上那代表著極度危險的血紅按鈕。
他說過,學府會以最大限度的資源幫助洛雨曦討伐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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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前。
破敗的莊園內,老者拄著柺杖,眺望窗外的景色。
日暮逐漸淡去,城市一點點的被黑暗吞噬。
不一會,城市隨著遍佈的燈光亮起,城市沐浴著人造的輝光。
在外界的黑暗下,依舊一片光明。
幾聲叩響,長生者推門而入。
“老頭,你說的【交易】是什麼意思?”
老者轉過頭,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一場公平交易,我們各取所需。”
長生者露出厭惡的表情:“我不是在問你交易的含義,讓我駐守莊園是什麼意思?”
老者邁著緩慢的步子,在那把隨時可能崩塌的安樂椅上躺下:“字面意思,今晚,學府與方舟會派人攻打這兒,我需要你守住這裡,為我爭取時間。”
“為什麼是我?足以成神的奇蹟,永世裡的那群老怪物也不見得不會心動吧?”
這份龐大的奇蹟,便是處刑人與自已交易的籌碼。
長生者不能理解,為什麼他要讓自已一個沒有完全恢復的長生者來對付方舟與學府的聯軍。
“因為這件事只有曾經為克洛諾斯契約者的你才能辦到,而且,也只有你有足夠的動機為我拼命,克洛諾斯死後,祂的道一直是空缺的狀態,而我賦予你的奇蹟,足夠讓你走完那條道,成為一位真神。”
不得不說,老者的話很有誘惑力,長生者心動了。
當年他主動被克洛諾斯同化,以死轉生,為的不就是這條道嗎?
只要在吸取足夠分量的奇蹟,她便能化身成為人間的真神,再也不用為壽命煩惱。
五階神境的覺醒者,壽命只是大幅度延長,而並非不會老死。
時間的力量是無情的,哪怕是五階神境,一千年後,也不過是一捧黃土。
雖然誘惑力十足,但長生者沒有冒然答應,而是搖著頭,問道:“情報還不夠,學府跟方舟有多少戰力?還有,你的目的是什麼?”
最後一個才是重點。
利益與動機,不管少了哪一個,她都不會答應老者的交易。
她可不信那些什麼友誼啊羈絆啊。
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遠不如利益來的牢靠。
“方舟一共是兩位,五階【羲和】,四階【帝江】,至於學府的【東君】是不會出動的,你最多隻需要應對一位五階,至於目的......”
老者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蘊含著危險的氣息:“我要毀滅這座城市。”
“為什麼?”
長生者淡然問道,彷彿早已習以為常。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她不介意幫老者毀掉白鯨市。
前提是,他有足夠充分的理由,一個絕對不會背叛的動機。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一個早已被這座城市遺忘的故事。”
也不管長生者的感受,老者自顧自說道:
“從前,有個生性善良的富家女孩,她溫柔體貼,樂於助人,生活在一座莊園內。
她收留了一批無家可歸的野狗,儘管莊園用不上那麼多的狗。
女孩見不得苦難,只要是路過的流浪漢,她都會慷慨的給予他們基礎的飯食,白粥饅頭,雖說沒什麼營養,但這群流浪漢總歸是不會再餓著肚子。
並且,莊園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供應一批熱水,供這群流浪漢洗漱。
這份純粹的善意讓一部分乞丐重新燃起了生活的熱情。
在找到合適的工作後,便向周邊的人推銷起莊園生產的紅酒。
幫忙打理著莊園外的衛生,驅趕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這是他們為數不多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