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不用勉強自已吃下去的。”
月憫尷尬的笑著，把剩下的烤串銷燬，天知道這玩意會不會把肚子吃壞。
至少他沒有勇氣吃下第二口。
“沒關係，我好像以前有嘗過類似的味道。”
蘇靈緊緊盯著月憫的臉。
好像要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來。
很可惜，她沒能從月憫臉上看到想要的答案。
那張臉上永遠掛著一絲淡然的笑。
月憫的語氣帶上了點同情：“是嘛，那方舟的廚師可真是有夠爛的。”
“我沒說過是從方舟上吃的吧。”
“猜的，像你這種天才，方舟很少讓你接觸外界吧，你能吃的無非就是食堂的大雜燴。”
無錯書吧蘇靈嘟著嘴，很不滿月憫的回答。
總覺得他在瞞著自已什麼。
這是少女的直覺！
就當蘇靈還想接著追問時，一道急促的鈴聲從月憫口袋中響起。
是學府的緊急召令。
一般只有重大變故才會釋出的緊急召令。
月憫接通了電話，另一邊不知道朝他說了些什麼。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走了，學府那邊催得還蠻急的。”月憫的聲音有些低沉。
蘇靈乖巧點頭。
月憫什麼都沒解釋，帶著蘇靈離開烤肉店。
苦命的打工人要開始他的加班生活了。
..............
“看起來人都到齊了？”
會議室中，看著最後踏入室內的月憫跟蘇靈，雷古摁下桌上的按鈕。
淡藍色的線條從牆壁射出，巨大的投影出現在中間的圓桌上，勾勒出巍峨的山脈。
然後，鋪上了鮮紅的色調。
在上邊標註上了血紅的感嘆號。
那是死地的樣貌。
緊接著。各類數值面板展現在眾人面前。
其中包含著氧氣，沉澱，災厄，生存指標等亂七八糟的各種數值。
最引人注目的，是最上方那條被加粗加紅的字型。
補天之屏：百分之五。
所謂的補天之屏，指的是現世與死地間的隔閡，也是所謂的空間壁壘。
這個數值一跌破百分之五十，那麼死地就會有一小部分幻影被照進現世。
跌破百分之二十五，便會出現血霧，不小心踏入血霧的人，將會被隨機傳送到死地，而死地的一些穢物，也能透過血霧降臨在現世。
跌破百分之十，那便意味著兩塊區域即將相撞，死地的災厄與詛咒會透過補天之屏，汙染現世。
而一旦這個數值跌至“零”的話，這也就意味著死地完全降臨現世，被汙染的區域將會與死地同化。
整個過程不可逆轉，那片被汙染的現世將會永遠變成死地。
這也是方舟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百分之五，這個數值已經相當危險了。
“死地發生了某種未知的變故，驚魂夜的時間提前了，現在現世只留下一成人員維持學府的運轉，剩下的人進入死地清除汙穢。”
說完，一份名單從雷古手中傳下去，其中包含著留守人員與作戰人員。
“提前了？怎麼會，不是還有四天嗎？往年向來如此啊。”擔憂爬上了宋老師的眉間，在神州四十餘年，他從未見過驚魂夜提前過。
是永世在從中作梗嗎？
圖什麼，毀掉現世，大家一起死翹翹？
“事實就是如此，資料不會騙人，兩界之間的空間壁壘已經岌岌可危，白鯨市已經出現了四處血霧，且每日仍在不斷擴散著。”雷古的聲音打破了大家最後一點幻想，空氣中的氣氛變得無比沉重。
還只是保守估計。
實際上情況可能比這還要糟糕。
這四處血霧只是明面上能夠觀測到的大型血霧，暗地裡，還指不準有多少未被觀察到的小型甚至微型血霧呢。
那些東西可能只有一兩米大小，但足夠將誤入的人傳送至死地了。
軍隊那邊已經出兵在血霧邊緣鎮守，熱武器在死地那種規則混亂的地方可能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在現世，那可是實打實的大殺器。
除了燒錢以外，幾乎找不到任何缺點，每一處鎮守的軍隊火力都不亞於一位偃師。
這也是為什麼雷古敢讓學府九成的戰力出戰死地，現世有軍隊撐著，暫時出不了太大的亂子。
目前最重要的是查清補天之屏是被什麼鬼東西侵蝕著。
偃師開口：“災厄濃度比以往高出十個百分點，這已經接近墮神地域的濃度了，為何不上報方舟？”
今天的偃師聲音不再是冰冷的機械聲，而是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
“並非我隱瞞不報，方舟一直都知道白鯨市的異常，我說的對嗎？洛小姐。”
雷古看向洛雨曦，而洛雨曦沒有否認。
算是預設了雷古的說法。
她已經理解了為什麼方舟會給她下達那道近乎滅絕人性的命令。
那是為了避免死地汙染現世的最後保險。
倘若補天之屏資料跌破至零，那麼她就會將死地連同被汙染的現世一同毀去。
羲和的焰火會平等的毀掉現世的一切，也包括躲藏在白鯨市中的永世。
所謂是——一舉兩得。
月憫看著手中的名單，默默嘆了口氣。
終究還是躲不過加班的命，還是時刻待命狀態。
二十四小時不帶停的那種。
你們這樣子加班是不人道的！
話雖如此，月憫也能理解學府的無奈。
作為明面上的最強戰力，月憫必須得在作戰人員的名單上。
畢竟，這麼大的一個會議室，除了方舟來的洛雨曦以外，就他一個五階神境。
洛雨曦是方舟的人，雷古無權指揮。
直到現在，他可算是知道先前宏濤說的“驚喜”是什麼呢。
感情是這種不人道的加班驚喜啊！
驚魂夜的慶典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負責加班的“驚”，而市裡的其他人負責玩樂的“喜”。
快樂都是別人的，等待著他的只有無止休的加班。
“還有疑問嗎？沒有的話，即刻行動！這次的戰役由偃師擔任行動指揮。”
雷古環視一週，下達命令。
會議室就像是一臺巨大的機器般開始運轉，眾人就是其內不可或缺的齒輪，精準的將人群分為十份，再細分出十幾份，猶如齒輪般轉動，運轉。
將學府變成了一座巨大的戰爭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