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子扎手，風扯緊乎。

可事情哪能那麼簡單，有句話怎麼講的，來都來了。

多少要留下些什麼。

視線中，那雙墨綠色的大手再一次找上了他。

沐雲的偷襲沒能得逞，被顧言雀反手抓住手臂，來了個過肩摔。

強烈的暈眩，頭頂上的血條似乎被摔的粉碎，成了天上閃爍著的星星。

還殘存在眼眸中的，是踐踏草地的黑色運動鞋。

顧不上那麼多，沐雲效仿葉楓，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老弟，回頭看看？”他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

顧言雀還真就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再看一眼就會爆炸。

帶著一點血漬的拳頭砸在他的臉上，巨大的衝擊讓他的面板凹陷，又像彈簧一樣回彈，猶如水面上的波浪。

爆炸般的聲響在頭骨中迴盪。

後面的事，顧言雀記不清楚了，大腦跟喝斷片了一樣，被傳送到訓練場之外。

一拳KO。

體內的力量一併跌回原先的水準，好似只是做了一場美好的夢。

哦不，是噩夢才對。

看來在訓練場裡升級帶來的力量不能帶出訓練場。

顧言雀心有餘悸的摸著自已的臉頰，剛才那一拳可真疼啊，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幻痛。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那麼大麼，同一境界下，自已被一拳秒了？

三十分鐘後，鈴聲響起。

測試結束了，擬態空間裡的人全被彈出來，周圍恢復到原先空地的模樣。

不少人被揍得鼻青臉腫，但也僅限於此。

擬態空間裡可是有傷害上限的，一旦超過這個閾值，就會被傳送到訓練場外。

這也是月憫給他們設立血條的緣故。

怎麼著也是自已的學生，總不能真給他們整一出真人吃雞吧，誰活到最後誰取勝。

那樣學府可就不用管永世了，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

“收穫如何？”

被提問的少女愣了下神，似乎還沒從剛才的環境轉化中緩過來。

體內被回收的力量讓她感到一陣空虛。

還沒爽多久呢，就被打回原型。

對剛才大殺四方的爽快念念不忘。

“還挺爽的，可惜裡面的力量帶不出來。”嵐希芸略感遺憾，視線一轉。

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們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嵐希芸指著自已兩位同伴，嗯，看上挺悽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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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武焉整個人被五花大綁，束縛的繩子怎麼看都不那麼的......雅觀。

石琳面部朝地平躺著，半邊衣服消失，整個光溜溜的屁股暴露在外，上面還擦著一根尖銳的木棍。

難怪一整局都沒碰上石琳的聯絡，感情他老早就被淘汰了啊。

“嗯......他們的運氣不太好。”月憫心虛的移開視線。

唐武焉瞪大眼睛，劇烈掙扎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月憫更心虛了，把唐武焉嘴裡的布條塞得更緊實些。

嗯，這樣他就無法拆穿自已了。

“真的嗎？”

“你就當是這麼一回事吧，這場比試，算你們平局。”

其實是契約者一方的勝利。

如果沒有月憫介入，唐武焉早就在裡面開無雙嘎嘎亂殺了。

嵐希芸的升級要比唐武焉慢太多了，等她在裡面大殺四方的時候，考核的時間已經接近結束了。

所以唐武焉才會那麼生氣。

好好一把爽遊，給月憫整的憋屈的要命。

像是看穿了唐武焉心中所想，月憫接著說道：“其實誰贏了都不重要，你們的訓練量早就飽和了，再加強也無濟於事，我只是想調動一下你們的積極性而已，但沒想到你們都那麼的......苟。”

說這話時，月憫神情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這屆覺醒者過分穩健。

在發現殺妖怪能漲經驗條後，他們的做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找隊友，殺妖怪。

總之就是避著人來。

如果不是月憫調低了妖怪的出場率，怕不是他們一個個能苟到升級再出山。

郭守舊倒是挺莽的，但他運氣實在太差，一路上就沒碰上過什麼妖怪。

連人都很撞不見，平平淡淡結束了這場測試。

“猥瑣發育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麼。”張子傑淡然說道。

“對對對，所以，你們沒人清楚自已頭頂上的經驗條是什麼玩意嗎？”

啊這........

大夥都以為這是個遊戲設定，殺妖怪，拿經驗，升級變強。

還真沒仔細去了解經驗是個什麼東西。

月憫清了清嗓子。

見月憫要講真東西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

進學府這麼久了，除了每日訓練，月憫從未講過覺醒者的進階方法。

“那老師，那些經驗到底是啥？”一名學生配合的發問道。

“是奇蹟啊，各種各樣，遺留在人間的奇蹟。”

月憫的話，讓不少人的腦袋宕機了一會。

啥玩意？能讓自已進階的東西怎麼如此抽象。

見學生們呆若木雞，月憫輕笑：“覺醒者進階的方法，便是掠奪奇蹟，神明的殘骸，神明的本身，新生的奇蹟，亦或者是這些本不該存在的妖怪與神獸，都能是你們進階的材料。”

“在訓練場中，你們便是掠奪了妖怪的奇蹟，這才得以進階。”

可這麼一來，又有新的疑問。

嵐希芸抬起手，猶豫的問道：“就這樣？可是，為什麼把人淘汰也能有經驗？”

得到的是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到底是什麼讓你們產生了錯覺，人類的覺醒，憑什麼不是一份奇蹟呢？”

覺醒者本身就是最為廉價的奇蹟。

訓練場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幹嘛都不說話，正如你們所想的，殺人，哦不，殺覺醒者也能變強，也包括契約者。”

沉重的事實被月憫以輕鬆的語氣道出。

看他們擔驚受怕的樣子，月憫差點笑出了聲。

“都放寬心吧，要是覺醒者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狂，這個世界早亂套了。”

“你們以為自已為什麼會收到錄取通知書？每隔一段時間，學府都會對全市的人進行篩選，留下能夠成為覺醒者的人，進行【宣誓】。”

“哪怕你們拒絕入學，最後也會被丟進軍隊裡。”

在開學那會，如果真有學生選擇退出的話，他們才不會迴歸日常生活呢。

只會到那冰冷鐵血的軍隊中，成為鋼鐵城牆中的一份子。

神州決不允許有定時炸彈在城市內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