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眼簾，顫抖的美眸對上了冷漠的黑色眼眸。
瞬間，如墜冰窟。
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情慾。
無錯書吧這真的是人類能夠擁有的眼神嗎？
“你膽子可真大啊，得虧我沒有撒手，不然非得疼死你不可。”
月憫無奈說著，手指彎曲，給了嵐希芸一個腦瓜崩。
彷彿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錯覺。
嵐希芸吃痛的捂著額頭，大眼睛一眨一眨，眼神充滿好奇。
像是看穿嵐希芸心中所想，月憫自顧自說道：“大概是老師我拔X無情，你的丘位元之箭可對我不管用。”
嵐希芸臉蛋微紅的同時，心裡更加確定一件事。
這老師很不正經！
但也好強，將靈能壓制到入氣境界的同時，也將他們吊起來打。
“不過，輸了就是輸了，根據契約，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當然，要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月憫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敗北。
嵐希芸腦袋宕機了一下。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嗷！
只要贏過老師，他就會答應自己一個要求。
正當她興奮的準備開口時，溫熱的食指抵在她的唇前。
“不用急著告訴我，好好想想，你想要的是什麼？”月憫微微一笑，目光帶著深意：“畢竟，機會難得。”
直到放學，嵐希芸也沒開口。
粗暴的教學結束之後，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學到了點東西。
雖然其中也有些不好的回憶，但哪個小孩兒在成長的路上沒有經歷過一場愛的毒打呢？
在沐雲的醫治下，那些受傷的學生很快便能痊癒，代價不過是沐雲累的像條死狗一樣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
他的肚子都跟進了陀螺一樣難受。
這個老師簡直不是人！說什麼鍛鍊自己的能力，結果一股腦的把所有傷患全都丟給了自己。
把自己當做萬能醫療箱來使。
“你怎麼還不走？”望向盯了自己一整個下午的少女，沐雲好奇問道。
同時，內心也有些感慨。
誰能想到這麼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卻是他們七個契約者間最能打的那個？
“誒嘿嘿，那啥，有點事想跟你商量商量。”嵐希芸撓著臉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都是同學，相見就是緣分，沒啥不好意思的，說吧。”
“你能不能，幫我妹妹看看病？”
嵐希芸鼓起勇氣，大聲說道。
眼神期待的看著沐雲。
沐雲反倒是鬆了口氣：“我還以是為什麼大事，小問題，吃完飯......不，現在就去吧。”
“太好了！謝謝你，沐雲！”少女激動的抱住了少年的手臂，片刻，才緊張的鬆開了手。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太過激動了。”嵐希芸臉上佈滿紅霞，兩根食指來回戳動。
“沒事沒事。”沐雲滿不在乎說道。
又有誰會嫌棄福利不夠好呢？
更何況沐雲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
嵐希芸長得還很漂亮，但他也很不賴！一時間不好說是誰佔了便宜。
短暫的尷尬之後，沐雲拿出手機，詢問嵐希芸目的。
確認位置後，兩人打了輛車，來到醫院裡。
神州醫院。
這裡是全市最好的醫院，也是最特殊的醫院。
所醫治的當然不是普通感冒之類的東西，而是更為特殊的疾病。
因神明所引起的，各種神性汙染以及畸變。
下車後，望著一眼看不到頭的高樓，沐雲倒吸一口涼氣。
嘶，雖說知道這家醫院的規模很大，但沒想居然到這種地步。
已經插入雲端中的樓層，這棟樓得多高？
他看嵐希芸的眼神徹底變了。
到底得多有錢，才能在這裡定下一間病房？
契約者與契約者之間也不能一概而論，不止是能力上的差距，還有荷包之間的厚度。
在後者，沐雲被狠狠薄紗。
雖然醫院的樓很高，但他們不需要去到那麼高的樓層，或者說，假如有一天他們得去到三百以上的樓層時，基本也可以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樓層越高，病人的汙染及畸變程度便越嚴重。
可以說，活著都算是生化汙染源，放出來就是危害社會。
抵達【煉神】境界的尚且能夠憑藉凝固的靈魂抵禦這種汙染畸變，可他們兩個入氣境界小蝦米，不出幾分鐘就得畸變成不知道什麼樣的怪物。
你什麼身份，也配跟我呼吸同一份空氣？
嵐希芸按下10層的按鈕，電梯緩緩上升，在煎熬的等待中，緩緩停下。
1020號病房。
約莫十歲的女孩躺在病床上，與嵐希芸有八分相像。
她緊閉著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彷彿在做什麼美夢。
沒有呼吸機，也沒有吊瓶，她身上沒有任何醫療裝置。
只有女孩左眼處，隨著呼吸，緩緩鼓動的巨大肉瘤，彰顯著她病人的身份。
精緻可愛的面孔，被這巨大的肉瘤佔據了三分之一。
這是肉體上的畸變。
看到這一幕，沐雲神色一凝。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連腳步都沉重不少，走到女孩邊上。
只是看上一眼，便感到頭疼欲裂。
他是神農的契約者，所以感知到的遠比其他人多得多。
這tm是什麼鬼東西？就像是寄生蟲，不，遠比寄生蟲還要惡劣。
畸變的肉瘤在不斷吸取著女孩的生命力，以此作為養分。
並且，這不單單只是畸變的血肉，它已經了女孩身體上最為重要的器官。
第二顆心臟！
一個會吸取生命的心臟！
如果貿然將它切除的話，這個女孩便會瞬間暴斃。
雖然不是真正的心臟，但切除所導致的後果卻是相同的。
這才是沐雲感到棘手的原因。
“怎麼樣？能治好嗎？”懷著忐忑的心情，嵐希芸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試一試吧......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沐雲深吸一口氣，道出了殘酷的現實。
他沒有隱瞞女孩病情惡劣的現實，如果因為他的話讓嵐希芸抱有不實際的幻想，那才是真正的殘忍。
靈能在他掌間湧動，化作治療的能量，湧入女孩身體。
治療這種畸變往往只需要用最樸素的方法。
只是過了片刻，沐雲便已經滿頭大汗。
而女孩臉上的畸變，卻絲毫沒有縮減。
僅僅只是跳動的頻率變慢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