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很快知道注意屁股是什麼意思了。
他上躥下跳的捂住屁股：“大哥！大哥！別打了！”
林仲元常年練武，拿著鞭子鞭打著跟猴子一樣的二老爺也沒半分喘氣。
“我就問你，杜氏做那些事你知不知道！”
“什麼事？”二老爺迷茫的問。
他很冤啊，他就一個米蟲，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就連杜氏挑唆他去要嫁妝，他都是當個小透明。
林仲元覺得自己的親弟弟應該也沒有這個腦子，剛剛自己是被氣糊塗了。
他放下鞭子，溫聲的說著：“你下來，不知者無罪，既然你不知道，我不打你。”
“哦。”
二老爺聽話的從柱子上爬下來，想了想，不知死活的補充了一句：“你是說芷意嫁給三皇子一事？”
啪啪！啪啪啪！
這個孽障！
“啊啊啊啊啊！！大哥”
二老爺捂住屁股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林仲元臉色鐵青。
二老爺也不敢說話，他很久沒看到林仲元這麼生氣了。
“說說吧，林芷意是怎麼回事”。
“芷意比青鸞就小一歲，至今都無人相看，我作為父親當然急啦。”
林仲元嘲笑的看著他: “你還挺自豪。”
他雖笨，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話，從屁股上拉開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放開手，繼續說怎麼回事。”
“秋水說三皇子喜歡芷意，我問過芷意的意見，她也同意了啊。”
“同意！？”
林仲元猛地一拍桌子，把二老爺嚇了一大跳。
看他又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屁股沒出息的樣子，林仲元氣就不打一處來“林芷意長得如何？”
“嗯..”就算再喜歡自家閨女，也沒辦法說林芷意長得國色天香。
“林芷意性情如何？”
“..”二老爺自閉，二老爺沉默。
府中七個女孩，三嫡女，四庶女，就屬她跟林思歡最為跋扈。
“林芷意才藝如何？”
..二老爺徹底敗下陣來，林思歡好歹才藝雙絕，他女兒狗屁不通。
林仲元惡魔般的語調又響起: “所以，你憑什麼覺得三皇子會看上你女兒？”
這點二老爺不同意，他哽著脖子說: “她是臨安侯府的女兒。”
林仲元用看豬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二老爺不服，憑什麼這麼看他？
“林青鸞才是正兒八經的臨安侯府的女兒”
“大哥！？”這是要把他掃地出門。
林仲元一腳踹飛抱著他腳就要嚎的二老爺: “所以，三皇子憑什麼不求娶林青鸞呢？”
眼看二老爺還是一副單純懵懂的樣子，林仲元無奈的揉了揉嘴角，這個弟弟還是養廢了。
“三皇子不娶林青鸞是不知道陛下對世家的態度，他納了你女兒是想跟太子分庭抗禮”
“什麼..意思..納？！你說納？！”
二老爺猛地一起身，動作太大，屁股又疼了起來。
他捂著屁股不可置通道: “納？！不是娶？！！”
“娶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六品文官的女兒，你是覺得三皇子瘋了還是徐嬪瘋了？”
二老爺氣的牙癢癢，他在笨也有世家子弟的驕傲，他的女兒怎麼可能為妾，他被杜秋水那個毒婦給騙了！
媽的！
林仲元知道二老爺藏不住事，這番動靜怕是真不知道此事，心下氣也順了不少，便好聲好氣的擼毛。
無錯書吧“林芷意我會找一個家世清白，性情溫順的人嫁了，只是家世可能略低一些，你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性子，嫁入高門那不是合親，那是結仇，你這段時間就好好拘束著她，若是再從她的房裡傳出半分她虐待下人的話來”
想到這，到底沒忍住厲聲道：“你就跟你的好女兒一起滾去跟杜氏相聚。”
“大哥！？”
“此事就這麼定了，你可以走了。”林仲元疲憊的揮了揮手。
二老爺想了想，大哥做事一向有分寸，他放心！
至於林芷意想不想嫁，他又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父親只能做到這步了。
實在是有心無力哇，大哥決定的事，他一向沒有選擇權。
遂捂著屁股走到了大門口，又突然回頭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大哥，其實你打我，我還挺開心的。”
“？”
打傻了？
“當初父親在世時，就時常說我笨，什麼都教不會，既不如你驚才絕豔，也不如三弟機智靈敏，是你反駁了父親，親自教導了我，雖然我還是笨，什麼都學不會，但是你每次替我被父親懲罰的樣子我都記得。”
“可是自從大嫂去世後”他看了看臉上沒什麼表情，手指卻微微抽動的林仲元，有些難過。
他從沒叫過周書玉大嫂，一直都叫的是侯夫人。
林仲元也從來沒糾正過他。
二老爺思索著話語，但是嘴快不過腦子: “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我雖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對青鸞這樣，但你把青鸞的住所特意選在離你很近的位置，我想你應該也是想保護她的吧。”
“青鸞幼時發生過好多次燒，我也曾看到過你守在昏迷不醒的青鸞身邊，擔憂的看著她，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醒來又變成了那副冷酷無情的樣子。”
“你今日打我才讓我覺得你是一個鮮活的人，我每每績效考核不過時，都希望你能打我教育我，可是從大嫂死後，你一直都沒做過這些事，你不僅對我，對其他人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彷彿什麼都不在意一樣。”
林仲元無視蠢貨在那悲傷秋月，抓住重點: “你是說你績校是故意考核不過關？”
二老爺大囧：“不是！我這是真笨！”
“行了，走吧。”
二老爺能發現的事，周書玉不可能不發現，林青鸞也不可能不發現。
他的傻弟弟現在都不知道這些年來周書玉為什麼這麼恨林青鸞。
當然是他故意表現出對林青鸞的態度，讓周書玉心裡一直得不到答案。
他太清楚周書玉的為人了，看似貴女做派，實則對他唯命是從，一顆心都在他身上。
只要他眼裡全須全尾的不是周書玉，她就會發瘋。
林青鸞吸引了周書玉大部分的恨意，這份恨意自然就沒辦法轉移到林杜衡身上。
只有他這個傻弟弟以為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二老爺深情的看著林仲元，覺得他肯定有什麼苦衷：“那我走了..大哥你好好保護自己..有什麼委屈不要自己抗..一定要跟親弟弟說哈..嚶嚶嚶。”
“滾。”
二老爺捂住屁股可憐兮兮的走了。
在他走後，林仲元從暗格裡掏出了一張畫像和菊花茶。
他把茶水倒入碗中，邊喝邊看著畫像，神色晦暗難明。
身後寂靜黑暗的書房顯得這個場景特別詭異，他將茶水放在一邊，伸手撫摸著畫像，眼角眉梢都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