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蟬,蟬。
寂靜的山林中,只有蟬的叫聲。
一片嘈雜,一片寂靜。
無風無浪,南易立在那裡,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轟!
周愛國扶著自己的腳踏車,走到了秦觀的面前。
“你就是那個南易,想和我打一架?”周愛國來了興趣。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打什麼架?
歐美搞笑片是不是看多了?
“對,我要挑戰你!”
周愛國應了一聲,“好的,你仔細看看!”
轟!
站在原地不動的周愛國,突然出手,對著南毅就是一拳。
又快又準。
然而,就在他的拳頭即將擊中南易的臉時,他的拳頭卻是改變了方向,打在了一棵大樹上。
轟!
巨大的力道,在空中炸開。
巨大的榆木搖晃了一下,樹葉和樹枝紛紛脫落。
當他舉起手來的時候,南易這才發現,自己的拳頭下方,已經被周愛國的一隻手捏碎了,而在他的面前,則是一根粗大的樹根。
一顆水珠,順著榆樹上的傷口流了下去。
“喏……”周愛國說道:“要不,你也打我一頓?”
“如果你能做到這一步,那就是你的勝利!”
南易僵在那裡,一臉的茫然。
這是他無法做到的。
於是,本著君子之風,南易低下頭,吐出三個字:“我輸了!”
轟!
周愛國放下了自己的腳踏車,然後一腳油門就衝了出去。
南易怔怔地望著那棵被砍斷的大樹,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
“砰!”
他恨恨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心想,你怎麼就打起來了?
……
原來,周愛國根本就沒有走!
他深知趁熱打鐵的重要性,要是現在就離開,等丁秋楠找上門來,那可就晚了。
有句話說的好,女人最怕男人糾纏。
周愛國將自己的車子停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位置,然後就坐在了車庫的門口。
直到快到了下課的時候,丁秋楠才拿著一卷課本,從工廠的門口走了過來。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很多人都在往外走。
“丁博士,丁博士。”
周愛國揮了揮手。
這時,丁秋楠也注意到了他,她迎了上來。
“周愛國,你怎麼還在這裡?”丁秋楠有些驚訝:“難道是南易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周愛國嘿嘿一笑:“他們是好人,給了我一個臺階下!”
“我不是休假了嗎,想著回家太可惜了,就在外面等你,等你回來再說!”
丁秋楠的臉刷的一下就漲得通紅。
“對了!”周愛國這才想起一件事來:“我送你的那些果子,你怎麼不拿回去啊?”
丁秋楠臉色一紅,搖了搖頭:“我已經把所有的錢都分給了我們的人!”
“哦!”周愛國應了一聲,然後說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騎著你的車,帶你回家!”
丁秋楠左右看了一眼,見周圍不少人都在議論著他們,她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了!”
周愛國也不強求,直接答應了下來。
可是當丁秋楠往前跑了數百米的時候,周圍的人已經變得稀少了起來,周愛國這才重新回到了車上。
“周愛國,你這是什麼意思?”
丁秋楠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來!”他大喝一聲,大喝一聲。
周愛國一邊說著,一邊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車子:“上車吧,我帶你回去!”
丁秋楠這一回倒是沒有再推辭,乖乖的在前面坐下。
這輛車的兩側,都繫著兩個雪白的袋子。
這裡面裝著他送給丁秋楠爸媽的一份大禮。
丁秋楠的父母是個很有文化的人,以前都是大學的老師,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失業了。
可以說,他們的生活很艱難。
丁秋楠雖然在工廠混得不錯,但家裡的伙食卻很差。
一家三口,永遠都填不滿。
“周愛國,我知道你很優秀,但我還想繼續讀書,所以我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去追你!”丁秋楠說道。
周愛國說道:“算了,等你考完試再說吧!”
“我……”丁秋楠一時語塞。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往丁秋楠的公寓走去。
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座郊外。
破敗的房子,泥濘的小道!
房間裡坐著兩個衣著整齊,骨瘦如柴的老頭。
毫無疑問,這兩人正是丁秋楠的爸爸媽媽。
“這是……”丁父的目光落在了周愛國的身上:“小楠!
“父親,這位是周愛國,我的一個朋友!”
丁秋楠連忙道。
“不錯!”他點了點頭。丁父瞥了一眼周愛國的車子:“你年紀輕輕就能騎摩托車了,你也在修車鋪工作?”
周愛國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個大包小包:“舅舅,我們是廠子的,我們是廠子裡的!”
“伯父,初次相見,小小禮物而已!”
“沒什麼,就是一些普通的農家菜!”
周愛國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了丁的家中。
丁秋楠說道:“這可不行啊!周愛國,你的果子我都吃過了,這可不行啊!”
周愛國說道:“其實也不是很貴,只是一些雞蛋和大米,還有一些臘腸!”
“啥?”聽到這話,丁父和丁母一愣。
蛋?
米?
咱們老丁家裡,不就是這麼一個人嗎?
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嚐到米飯和雞蛋了。
兩位老爺子渾身一顫。
無錯書吧丁秋楠也是一臉的驚訝,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周愛國竟然會拿出這麼一份禮物。
“你看……”周愛國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塑膠袋拆開。
第一袋米,雖然不多,卻也有二十多公斤了。
第二個包,裡面除了風乾的香腸之外,就只剩下了幾個蛋。
“譁!”
丁父丁母氣的鼻息都有些發燙。
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沒能填飽肚子!
丁秋楠看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哭笑不得:“爸,媽,我們怎麼能收那麼多錢呢?”
“別!”他大喝一聲。周愛國說道:“丁大夫,這是我的一點小禮物,你就別擔心了,將來無論合不合適,都是一片好意!”
“好,那我先走了!”
“丁大夫,伯父伯母,你們好!”
說完,也不等丁秋楠說什麼,周愛國就蹬上了自己的車子,揚長而去。
“這……”丁秋楠神色稍稍一怔,有些想哭的衝動。
丁父也跟著笑了起來,“秋楠,這孩子挺好的啊。”
“小楠,你就信我吧,我的眼睛可是很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