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妍走來,搭上我的肩膀,看向鄭浩,嬉笑著說道:
“過幾天她生日,怎麼安排”
我是被驚到的,歪頭看向鄭浩,對上他笑意盈盈的雙眼,鄭浩脫口而出:
“可以嗎?”
“什麼”
“我可以給你過生日嗎?”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之後的日子
生活像是給我開了倍速
這天
我正刷著ABC的網課,楊若妍的訊息彈出介面,她給我發了x酒店的定位,說要給我進行生日彩排,我下意識有些不滿,我過生日這種事情,鄭浩都要當成工作一樣的假手他人嗎?
楊若妍的訊息繼續發來,我看著楊若妍發來的現場影片,還是回覆道:
“18點過去可以嗎?我正在上課”
“當然可以,我這邊不急”
“嗯”
我退出介面繼續看著ABC網課
接下來的10分鐘,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已嚴重的走神,想來便留言道:
“收看回放”
退出介面、起身拿著外套、出門,安源的身影映入眼簾,我頓在原地,安源的聲音傳入我的耳廓
“上車”
安源今天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運動T恤,白色的運動褲、銀灰色運動鞋,騎著一個酷似單車的黃車小電瓶,我被他不明所以的出現略微驚到,緩緩走下臺階,說道:
“你怎麼來了”
安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接著我的話,說道:
“我已經來很久了”
“上車”
坐上電瓶車後座,安源騎車出發,車輛載我穿過田間,我抬頭看到天邊的粉色彩霞,正要開口邀安源同看,他卻突然開口問我:
“方怡,是不是在你眼裡,我不如鄭浩”
空氣好像在一瞬間凝結,但安源好像不允許我用沉默回答這個問題,接著剛剛的話,繼續說道: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我看著他被風吹得鼓起的T恤,說道:
“是”
風吹過耳廓,這一路上我和安源都沒再說話。
來到x酒店
楊若妍看到我和安源站在一起,好像並不好奇,她徑直跑來挽著我的胳膊,說道:
“看看,你喜歡嗎?”
我點了點頭,看向安源又看向楊若妍,說道:
“鄭浩人呢?他不是要給我過生日,人都沒來嗎?”
楊若妍很機靈,馬上接著我的話,說道:
“今天不是彩排嗎?明天他肯定會來”
我點了點頭,說道:
“走吧!我請大家吃飯”
楊若妍順著我,說道:
“那我可要去最近大火的音樂餐廳”
我點頭應下
安源把電瓶車放在酒店,開車帶大家抵達了楊若妍口中的音樂餐廳,楊若妍起鬨拿了紅酒,酒過三巡後,安源說起了胡話:
“大家...”
語畢
人群的目光都看向安源,他接著說道:
“人之所以會有遺憾,是因為,曾經認為的,不對”
人群中有個很爽朗的女生,說道: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重說”
安源像是得了指令,接著說道:
“我曾經認為,只要我足夠優秀,那個人就會重新愛上我,可是我錯了”
大家安靜了下來,安源頓了頓,接著說道: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和愛意,就能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話,那任何人和任何人都可以相愛,愛情真他喵的是個偽命題,我的這道,可能註定了此生無解,我也該和過往說聲再見了”
說著,安源便拿起眼前的酒杯一口悶,放下酒杯後又說道:
“方怡,我是不是還沒和你說過那三個字,今天我就要和你說,說過了,我應該也就沒遺憾了...”
說著,安源便把眼前的酒杯滿上,拿著酒杯踉踉蹌蹌的走到我面前,另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道:
“方怡,我愛你...你怎麼不能再給我個機會呢?我怎麼就不如鄭浩了?”
我的鼻尖環繞著酸酸的酒氣,讓我覺得十分噁心,我看向旁邊的楊若妍,試圖發出求救的眼神,轉頭看到楊若妍正和旁邊的女生聊天,安源把他酒杯內的一半紅酒倒在我的酒杯裡,說道:
“方怡,陪我喝一杯”
我說不出話,只能搖頭拒絕,這時,人群中有道聲音:
“鄭總...”
安源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瞬間拿開,楊若妍也看向了我,瞬間安靜,大家齊刷刷看向門口,門卻始終沒有被推開,楊若妍看向左邊的一個男生,說道:
“要死啊!鄭總人呢”
男生嬉皮笑臉的回覆道:
“開個玩笑”
“多大了還玩老師來了這套”
“這套很管用不是嗎?”
在大家嬉笑聲中我起身離開,卻被楊若妍叫住
“外面下雨了”
我沒有理會楊若妍,徑直推門離去,走到酒店門口才發現,眼前這雨真不小,我拿起手中的皮包頂在頭頂冒雨離開,跑了半路,遇車就攔,不知過了多久,無厘頭的上了鄭浩的車:
“師傅,x棟小院”
鄭浩的聲音傳來
“那可能不順路”
我瞬間沉默
他說
他要去海邊
我說
下雨了
但是他說他的行程不準備因為下雨改變
我接著他的話無厘頭地應道:
“爸爸曾經也說過要帶我去看海,可惜...他失約了”
鄭浩安靜的開著車,我接著說道:
“今天很晚了”
“我不是早答應給你過生日”
“嗯,彩排我看過了”
“那不是我安排的”
“什麼”
“那是小楊對你的心意”
“我以為是一回事”
“不是”
車輛緩緩駛向目的地,我摸著身上微微發潮的衣服,鄭浩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定了海景房”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繼續說道:
“天氣預報沒說今天下雨,我也不知道小楊喊你今天彩排,房間是提前定的,半個小時的路程,待會去換個衣服”
我輕聲應了下來
我們來到海邊時天空已經放晴,夜晚繁星點點,我打了噴嚏,鄭浩也順理成章的把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們來到酒店,鄭浩便直奔窗前的小桌,留給我一個寬闊的背影,我安靜的站在原地,鄭浩回頭看向我,說道:
“我要開個電話會議”
我點了點頭,他卻忽然不正經起來,說道:
“那我可就沒時間給你洗澡了”
我一頭扎進了衛生間,洗漱過後,我披了浴袍,一頭扎進被窩裡,我緩緩拿起手機把玩,這時,鄭浩看向我欲言又止的樣子,下一秒也走進了衛生間
水滴急促的聲音傳入我的耳廓,我看著衛生間的亮光,莫名緊張了起來,片刻,鄭浩便走了出來,頭髮上的水珠掉落在地毯上,我下意識的嚥了口水,鄭浩半掀開我旁邊的被子,躺在了我的身側,順手熄滅了頭頂上的大燈,此刻,昏暗的光線和溫熱的呼吸伴奏,鄭浩忽然將手中輕輕覆蓋在我的小肚子上,說道:
“還冷嗎?”
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鄭浩的聲音再次傳來
“睡吧”
隔著浴袍,我能感受到鄭浩溼潤溫熱的面板,我忽然把手覆在他的手上,說道:
“你可以哄我睡覺嗎?”
鄭浩溫熱的呼吸在我脖頸處散開,接著我的話
“你想讓我怎麼哄你”
我身體不自覺的向鄭浩靠了靠,繼續說道:
“講故事或者唱歌給我聽”
鄭浩很配合,他用他的另一隻大手覆在我的胯骨處,哼起了一首很溫柔的歌謠,大手隨著旋律在我的面板和空氣中動作,而我就這樣,很自然的窩在他懷裡慢慢入睡。
第二天
我們在海邊待了一整天,傍晚,他開啟車廂給我看他準備好的鮮花和蛋糕,我也指向我在沙灘海浪上花一整天時間壘起的小小城堡,我們沒有回城區,再次回到了那套包房....那天,我把自已交給了他。
次日
鄭浩直接送我抵達單位,我卻工作的心不在焉,總會在不經意間、猛的想起彼此溫存的畫面...
“叮”
是安源發來的訊息
“方怡,你知道的,在有你的選擇裡,我都會選你,我也是這樣做的,不是嗎?”
我沒準備回覆他,鄭浩的訊息接踵而來
“想吃什麼?去接你”
我看著兩人的訊息,依次回覆道:
“我想吃海鮮”
“好”
“僅僅是想吃海鮮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那我先定餐廳位置”
“好”
“準點去接你”
“嗯”
開啟安源的會話框:
“你人挺好的”
安源秒回
“沒什麼用”
“怎麼會”
“反正你不要我”
“安源”
“我在”
“我之前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愛情的底色是人格”
“我知道”
“知道什麼”
“愛到最後全憑良心”
我頓了頓繼續回覆道:
“我覺得,愛意可貴不可信,我們應該知道自已想要什麼,想要的或許不是愛情,或許不只是愛情,愛人難得,知已又何嘗不值得珍惜呢?”
“方怡,你想對我說什麼”
“我想說的就是字面意思”
自此
我和安源基本斷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