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內，臻黎躺無法動彈，湯隊在外面抽著煙，責備道：
“臭小子，為了拿點獎金不要命啦！”
臻黎嬉皮笑臉，完全就是把魔災當兒戲。
“湯叔，兩個人，幫我向上面申請兩份，隨便找個隊友頂替一下唄。”
“行行行，阿華怎麼樣了。”
“二期了，雙腿漸凍，無法走動了。”
“該死的精靈，要不是當年犧牲許多強者，可能人類五分之四都中木鱗病毒。”
湯隊說到這，頓時將菸蒂掐滅，咬牙切齒，恨不得千刀萬剮那精靈。
一縷縷迷霧在湯隊頭上飄出，瞬間被臻黎吸入口中，他睜大雙眼，看著湯隊頭頂持續冒出的迷霧。
“那是情緒魔力，想變強需要將魔力轉換為能修煉的靈力。”突然腦海響起利貝聲音，向他講述。
對於使神者、墮魔者的修行方式、能力，課本和網上內完全沒有記錄，屬於國家機密等級，畢竟人類並不是所有都與惡魔、精靈為敵，也有著許多人類組織與人類為敵。
“色慾、暴食、貪婪、懶惰、憤怒、妒忌、傲慢、難過、悲傷...等負面情緒都能產出迷霧。”
臻黎：“那墮魔者提升實力豈不是會很輕鬆？”
“每個人類天賦、基因、境界等原因，轉換所需迷霧數量不一，使神者和覺武者相同，都需將世界內魔力、神力、法力轉化為能修煉的靈力，而且魔化需要消耗大量迷霧。”
“你一個惡魔怎麼會了解那麼多？”
“魔殿時常會有人類出現，彙報著人類一切情報。”
“人類？可惡的狗腿子。”
湯隊走進車廂，坐在擔架前，一臉擔憂：
“小黎，下次別你們衝動，你要多為家人著想，阿華的病，你媽媽可沒辦法賺那麼多錢購買藥劑。”
“湯叔，別操心啦。”
“叮——”
湯隊手機收到一條資訊，看完氣急敗壞：“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會尊老愛幼，在校門口把一位大媽打的口吐白沫。”
臻黎一驚，啊...那個人不會就是自己吧。
“湯叔，給我瞧瞧，什麼人啊這是。”
幾張照片拍到個一米八多背影和個初中生，暫時沒調到正臉的攝像。
“湯叔，這個案子就別追查了唄，那年輕人說不定有苦衷。”臻黎枕頭遮住臉，像是犯錯的小孩。
湯隊一臉認真：“那能行，那麼惡劣。”
“叮叮叮——”
一張張臻黎和湯小魚正臉照片在湯隊手機內彈出，臻黎急忙想刪除。
“又來資訊啦？”湯隊眼疾手快，一把拿走手機，看後怒氣衝頂，額頭上的青筋似乎要撐破面板。
咬牙：“臻黎！解釋一下？”
“emm...湯叔，我覺得小魚會跟你解釋的，還有他動用你私房錢打賞女主播的事，也會講清楚的。”
“什麼！”
迷霧在湯隊頭頂匯聚成烏雲，足有證明他此刻是多麼生氣。
他強咬著牙，淡淡說道：“今晚來叔家吃頓飯？我去廚房給你倆做好吃的。”
“不不不，我還得回家照顧阿華呢叔。”臻黎傷勢似乎都癒合了，一個鯉魚打挺，在擔架彈起，快速跑下車。
臻黎笑嘻嘻：“湯叔，揍大媽的事麻煩你啦。”
那麼多年叔侄關係，你會不會做飯我還不知道嗎！別拿出菜刀連我都料理了就好。
臻黎一溜煙消失了，湯隊疑惑心想：我有那麼可怕？剛才還那麼重的傷，怎麼現在跟個沒事人一樣。
...
夜色朦朧，空中時常會飄落黑灰，該有多少家庭在這場魔災內破碎呢？
臻黎心事重重，並不是同情受害者，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在意別人，看著銀行卡內的餘額。
“250,16.14。”
來到一家醫療機構，大廳擠滿就診、買藥的人，氣氛極其沉重，來到這的無疑註定要面臨著至親或好友的離別，只是時間問題。
在臻黎眼裡迷霧充斥著整個大廳，源源不斷被他吸入體內，來源悲傷的情緒魔力，每一縷迷霧都他可以親身感受那個人的悲痛。
他對墮魔者的瞭解僅僅只有從利貝口中得知。
足足一百多年，木鱗病的治療都沒有方法痊癒，藥劑只是單單延緩症狀。
購買藥劑視窗排著長龍。
“求求你了！能不能幫幫我，我的孩子已經連四肢都變成木頭了，沒有藥劑他會死的。現在正是他的青春，他才18啊！嗚嗚..才18阿...”
那位母親祈求著醫生，眼淚不停劃過那滿是皺紋的臉龐，縫縫補補的外套，也許是她最值錢的物件了。
醫生的聲音哽咽，眼眶溼潤，他在儘量抑制住情緒，每天接待的病人數量不少，哪怕鐵打的心也會有被觸動的時候。
“抱歉，這位母親，我們很是理解你的心情，但每一份藥劑的材料都是戰士用命換來的，提供數量有限，我們無法給予你藥劑。”
臻黎看見這一幕，喉嚨像是被掐住，莫名的悲傷湧入心頭。
四肢木化，面板像樹皮般，輕輕一掰就能掰掉，沒有任何痛覺，接下來就是軀體木化，直至成為真正的植物人，最後剩下的意識都會被消失殆盡。
人類只要一天沒有尋到根治方法，每天都會有無數人重演這一幕。
“小黎呀，又來給弟弟買藥啦。”藥房視窗內女護士問道。
“是啊，王姨，ML延緩劑七日份。”
護士將打包好的藥劑遞給臻黎。
掃過付款碼後手機傳來“滴”的一聲。
簡訊提示：【華夏銀行】您的尾號0001賬戶5月14號22:12消費25,000.00，餘額16.14。
臻黎看著剩餘餘額，一臉疲憊走出大門。
回家的路很遙遠，將近五公里，他看了一眼路邊小黃車，猶豫了會，最終打算徒步走回家。
“利貝？”
“怎麼了。”
“你知道木鱗病怎麼才能徹底根除嗎？”
“不知，但空氣中還殘存著少量奇異法力，估計是無意中吸入導致的。”
無錯書吧利貝頓了一會，不解道：“為了一個人，付出整個家庭的所有，這樣真的有必要嗎？”
臻黎沒有回答利貝，親身體會它的記憶後，知道到惡魔根本就沒有親情，說了它也不會理解。
人類的情感，區區惡魔怎麼會理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