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隆重的大婚儀式終於結束,眾臣帶著微醺醉意離席而去,臣子們討好秦皇無不獻媚祝賀,扶蘇看不慣這樣的場面,早早的離開,而他卻沒有進入屬於他與李幽蘭的洞房,而是在書房靜靜的坐著,成親儀式還未結束,喜婆們找不見太子,便知會鄭姬娘娘,鄭姬娘娘也終在書房見著了他。。
看著兒子的憂慮與無奈,她很心疼,輕輕撫著扶蘇的喜服,語重心長的說道:“扶蘇,別讓太子妃等的太久,她只是個女子禁不起等待。”
扶蘇無助的看著母親,眼淚不自然的流了下來,這個堅強的男子終於在母親面前哭了像個孩子一樣,鄭姬將他摟入懷中緩緩說道:“你的無奈母妃懂,扶蘇你是大秦的未來儲君,肩上扛著國家的興亡,兒女私情永遠都不適合君王······李幽蘭是個無辜的女子,她所相守的是她的丈夫,即使你不愛她,也莫要傷了她的心,一個男人一生中傷了兩個女人的心終究成不了大事,扶蘇你要記住。”
“父皇這麼多妃嬪,何嘗沒有傷了母親的心。”扶蘇反問道。
“你的父皇一生摯愛阿房夫人,從未變過,即使她不在了,你的父皇也沒有忘記她,但他對母妃很好,是相敬如賓,我要的你的父皇都能給我,即使他的心裡裝著別人卻從未在母妃面前提起過。所以,扶蘇,把心裡的愛就埋在心底,別讓你的冷漠害了另一個女子,快回去吧,太子妃還在等你。”
聽了母妃的話,才覺得母妃多麼的深明大義,從來不與父皇計較,而自已卻遠不如母親的開明,他緩緩起身,挪開腳下的步子,向等待自已的女子走去。
沉重的背影,鄭姬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房門外,大紅的錦綢從屋外鋪至屋內,女子頭戴鳳冠,身穿繡花紅袍,肩披霞帔靜靜坐著,白暫纖細的手指疊放在一起,等著歸來的人。扶蘇躊躇一下,他的手微微地抖著,鼓起勇氣慢慢挑起蓋頭,一陣粉香往他的鼻端撲來。一張嬌豔的女子出現在眼前,她如墨的烏髮垂在兩側,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朱唇微點,兩頰胭脂淡淡掃開,白裡透紅的膚色中添了一層嫵媚的嫣紅,李幽蘭羞澀的看著扶蘇喃喃喚了一聲:“殿下。”
彷彿一瞬間扶蘇將李幽蘭看成了華夏,看到扶蘇的出神,李幽蘭又喚了一聲,扶蘇這才回過神來隨即說道:“幽蘭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說罷便躺下和衣而睡。
李幽蘭本想為他更衣,見扶蘇竟沒有圓房意思只好作罷,或許殿下是真的困了吧,不一會功夫,扶蘇便進入了夢鄉,李幽蘭輕輕為他脫下鞋子,蓋上錦被,穿著裡衣躺在扶蘇的身旁,纖細的手臂搭在扶蘇的身上。
將軍府
蒙恬謝過前來道賀的大臣也回了洞房,但與李幽蘭不同的是,陽滋公主早已自已扯下蓋頭在那裡坐著等他。不等蒙恬發問,陽滋自個先解釋道:“我周遊列國數年,早已習慣了外面的無拘無束,這個蓋頭不蓋也罷,我都已經是將軍的人了,將軍征戰無數一定也不想被這繁文縟節束縛著。”
“對不起,是臣來晚了。”
“將軍豈不是客氣了,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們之間沒有公主沒有將軍,我覺得互喚名諱倒也無妨啊。”
“好。”許久蒙恬應了一句。
見蒙恬這樣扭捏,陽滋倒大方的起來,笑嘻嘻的拉著蒙恬坐在床榻挽起他的有力的手臂輕輕說道:“蒙恬,從今往後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我在的地方,無論何時何地,陽滋都會追隨大將軍。”
面對公主的大膽表白,蒙恬的臉紅到了脖子根,身體侷促的緊繃,不敢妄動,這樣灑脫不拘小節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對陽滋的印象也不復從前了。看著蒙恬的窘迫,陽滋心裡暗自竊喜,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卻也未說什麼,依偎在蒙恬肩膀。
皇宮的大婚氛圍還在延續著,翌日早晨,蒙恬與陽滋早早向母親敬茶侍奉蒙老夫人,陽滋的體貼讓蒙老夫人對這個兒媳甚是喜歡,一直叮囑蒙恬好好對待陽滋。宮內,太子扶蘇也與太子妃到鄭姬寢宮行了禮數,鄭姬不喜太過講究便早早讓他們離去,為他們多多創造一些單獨相處的機會,太子妃李幽蘭未嫁前一直深居簡出,養在深閨中的李幽蘭眉目清秀,賢良淳樸,性格單純善良卻不失大雅,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婚後的一段日子,蒙恬與扶蘇過得很平靜,在別人看來,皇帝嫁女、皇子娶親乃是天造地設的佳偶天成。蒙恬待陽滋很好,太子對太子妃亦是如此,相敬如賓。只是,扶蘇與夏兒之間彼此藏著愛意,見面也旨在於禮數之上,每每兩人的四目相對下,隱藏著萬千情愫說不得道不得。
自扶蘇成婚以來,華夏的日子異常難熬,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黯然神傷,同樣忍受著相思之苦的還有那個被扶蘇帶回來的匈奴公主莫瑤,華夏做完本職工作早早回房,今日亦是如此,月光皎潔照射在石階上,良辰美景卻無有緣人相伴,華夏的心情抑鬱,便獨自一人在閨房喝起悶酒來,幾杯下去的夏兒不勝酒力,醉意甚顯,回想起她與扶蘇的點點滴滴,那麼的虛幻,曾經的甜蜜終究逃不過現實。
“ 吱嘎——”夏兒的房門被推開。
藉著醉意,夏兒努力看清來者何人,驚呼道:“ 扶蘇,真的是你!”
夏兒像如獲至寶般撲到對方的懷裡,輕聲哭泣。
“扶蘇,真的是你,你願意來看我了。你可知這幾日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好難過,扶蘇,夏兒真的好想你。”夏兒的抽搐之聲也越來越明顯,抱著扶蘇的手臂也愈來越緊。
“ 你看清楚本殿下是誰!”夏兒感覺頭頂傳來一個男子的呵斥聲,清亮的嗓音壓抑著怒氣。
藉著月光,夏兒的意識漸漸清醒一些,迅速推開他不可置信的說道:“胡亥?怎麼是你??\"
剛剛聽到夏兒對扶蘇的告白,胡亥剋制自已憤怒的情緒,有這麼多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都棄之不顧,唯獨眼前這個女子從未把自已放在心上,胡亥想到這裡愈是生氣緊緊攥著夏兒的肩膀質問道:“扶蘇已經成親,你還對他念念不忘,本殿下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念叨是扶蘇的人還是他的太子妃位置,本殿下不用猜,你想做太子妃想離開這裡!”
夏兒苦笑著,在她眼裡,胡亥只是一個生性多疑,霸道跋扈的皇子,怎會懂得男女之間最微妙的感情,不想與他辯解轉移話題勸他回去。
無錯書吧面對夏兒無語不解釋,胡亥的情緒變得異常起來依舊不鬆手:“扶蘇是未來的儲君,你想做他的皇后?”
“對,是又怎樣,我們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造化弄人,他是太子,為了國家無法決定自已的婚姻大事,就算現在我們無法在一起,等他日扶蘇登上皇位,即使做不成皇后,做他的妃子又何妨,跟著他在一起,名分地位我不在乎。”藉著酒勁兒,華夏一股腦將心中的想法全盤道出,語氣也凌厲堅定。
“你妄想!你永遠等不到這一天。”胡亥的眼神沒有一絲的焦距般,黑如棋子的瞳孔深不見底的陰冷。
夏兒,你想做他的女人,本殿下偏不如扶蘇所願。不知從何時起,胡亥愈發想征服眼前這個女子,他不能容忍有女人對他有二心,正是因為這個女人,他心底對扶蘇的怨恨愈來愈深。扶蘇,為什麼你一出生就能什麼都有。
夏兒見胡亥不語以為他又在想著怎麼欺負自已,面對胡亥的威懾,夏兒還是有些害怕,胡亥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生怕胡亥對自已不軌,便藉口它事匆匆離開。
夏兒豈會知道多年以後因為自已導致了眾人不同的命運,也改變了胡亥潛在意識裡的爭奪,那利慾的爭奪之心愈來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