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喝過幾次藥,聶青琅就感覺到了自己身子的變化,這是向好的感覺。
另一邊,躺了多日的朱蒙也從自己的帳篷裡面走出來。
看著帳篷外久違的天空,發自內心的露出一個笑容。
真好,又是活著的一天!
“症狀輕的基本上都有好轉,可是那這症狀重的還是老樣子。”聶青琅外出巡視了一圈回來,跟季蔓菁說著今日的情況。
案前,季蔓菁還在埋頭分析著病人的檔案,京中來的幾位太醫坐在一側為她指出一些特別的症狀。
這幾日,季蔓菁研製的藥方出了效果,元詡特命隨行太醫全力配合她研製治療此次痢疾的藥材。
“藥材呢?還剩多少?”季蔓菁聽到聶青琅的聲音,頭也不抬地問道。
“還剩三成左右。”聶青琅立刻答道。
四石藥材如今知還剩三成左右,得瘟疫的百姓基本上都有所好轉,調理的藥方可以根據太醫的方子有所調整。
可痢疾這還需要大量的藥材,她在京中屯集的藥物都在這裡了,不知道朝廷那邊的何時才能到達。
想到這裡,季蔓菁也問了出來“朝廷那邊送的藥材到哪裡了可知道?”
“已經派石頭去接應了,估計還有五六日才能到達。”
五六日的時間,季蔓菁心頭盤算,又再紙上寫寫畫畫抬起頭道:
“時間沒有算錯的話應當能夠接的上。”
“我想再去看看那些病人,才好做進一步的調整。還需要勞煩幾位太醫與我同行。”季蔓菁轉過頭對著一側的太醫們說道。
“夫人客氣了,若不是夫人來的及時,我們的腦袋不知道還能在脖子上掛多久呢!”李太醫拱手道。
他相對於其他三人來說年輕許多,也健談的的許多,季蔓菁對於疫病症狀的見解也是與這人交流的最多。
“我也去!”聶青琅見他們說走就要走,立馬出聲說道。
“你不是剛回來嗎?”季蔓菁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回來了也可以再去,護衛太醫們的安全也是本將軍的責任。”聶青琅自然的朝著季蔓菁靠近,隔開她和李太醫中間的距離。
“哼…”季蔓菁偷偷地覷了他一眼,掙開他拉著自己求饒的手向前走去。
小氣吧啦的男人,誰的乾醋都要吃,她這是在做正經事兒呢!
來來回回,藥方調整了四五次,終於藥效在重症患者當中也開始見效。
朝廷送來的大夫和藥材也抵達了撫州,隨之而來的,是健康且有活力的幫手。
這些從各處屯兵地排程過來的將士並沒有經歷過痢疾,很願意在營中幫忙,這場抗疫的勝利號角也吹響在撫州這沒有硝煙的戰場上。
過了一旬,元詡直接下令讓恢復健康的百姓陸續離開管控區域歸家觀察,等這次疫病徹底消除後,將士們可以回家了。
雖然大家這場疫情讓大家一度陷入還未征戰沙場便要客死異鄉的失落與恐慌,但好在好在保住千萬百姓的性命。
到達撫州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季蔓菁和聶青琅終於得以放鬆心神。
兩人悠閒的走過了幾個管控區域,放眼看去,康復後得百姓收拾衣物用開水燙洗,有的還在燒艾煙燻已經晾乾的衣物,每一個人得臉上都洋溢這劫後餘生的笑意。
季蔓菁跟一對母女道別完,回過頭見聶青琅還在神遊。
她搖了搖兩人牽著的手:“在想什麼呢?”
聶青琅低頭回應道:“在想這些太醫,都是經過重重考核任命的官員,卻治不了這災後的疫病。”
“當初整兵來撫州時,太子都在派人篩選過一遍,沒想到依舊不起作用。”
“宮中太醫多出自世家名門,面對的也是皇族貴人,這種民間疫情若是不氾濫,他們也不曾有練手之地。如此一來,民間的醫士,或許更適合治療這民間的疫病!”季蔓菁牽著聶青琅的手,一步一步走回他們的營帳。
“況且,這撫州的瘟疫,總得來說全靠太醫們醫治得當,也不算你是心中所想的無能之輩。醫士也是人,對於人,咱們不能苛責求全。”
“你說的對,是我想岔了。”聶青琅點頭道。
……
撫州這座城在經歷過疫病一事後,不見衰落,反倒越發生機勃勃,老人們都雙手合十,祈禱著來年的風調雨順,能有個好收成。
這天正好一場大雨落下,季蔓菁居住在閣樓裡,屋子裡全是大雨砸在屋頂上的砰砰聲,每一滴雨水順著水槽直直流向屋角,似瀑布般嘩嘩落下。
在簷下襬放的粗瓷魚缸中,裡頭長得正好的睡蓮被打的枝葉破碎,莖稈都折斷了。
“天亮了!”季蔓菁從男人的臂膀裡面翻個身。
“嗯。”聶青琅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
昨夜他凌晨才歸來,那個時候季蔓菁已經睡熟了,藉著燭光看著嬌妻酣睡的側臉讓他心神異動。
在吵醒她滿足自己和讓她睡好之中選擇,聶青琅最後還是剋制住了自己,到淨房衝了個涼後躺在她的身邊。
“你起嗎?”季蔓菁輕聲問道。
“不起。”聶青琅答。
“那你睡吧,我起身了!”季蔓菁手臂撐著身子準備坐起來,卻被腰間的一股力道壓了下去。
“你幹嘛呢!”季蔓菁呀了一聲,嬌聲埋怨道。一大早上的做什麼妖呢!
腰間的那隻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像安撫她一般,眼前的聶青琅總算睜開了眼睛,一隻手撐著腦袋勾起笑容。
隨後道:“你~”
季蔓菁被他這話弄的面紅耳赤,又忍不住笑,她從到了撫州一直在忙這忙那,再說軍營中也不甚方便。
許久不曾親密的兩人,此刻重新抱在一起,都有些情濃難自禁。
當唇瓣落下一抹溫熱時,季蔓菁便乖巧的閉上了眼睛,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她能感覺到貼在自己身下那股灼熱,燙得她渾身痠軟無力。
她只能揪著他的衣襟,緊緊挨著。放縱著眼前那肆無忌憚的男人上下其手。
聶青琅她這麼乖的予取予求,連推拒都不曾,越發動情。
手臂攬著腰肢將她往懷裡攏,唇舌糾纏,手也從衣襟下鑽了進去。
他有些難耐,雙手攬著她的腰身,在她耳邊細喘,“菁娘~”
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