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義走後,柳如玉和何寸金一齊走進了書房,就見到李長空一臉憂愁的看著手裡的卷宗。
徐雁影見他一臉愁容,開口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要不要我幫幫你?”
李長空立刻把卷宗都推給她:“需要,皇兄又把這個爛攤子遞給我了。”
徐雁影內心os:我就是意思意思,你怎麼還當真了?
她拿過卷宗粗略掃了一眼,原來是張澤的案子,上面的調查進度顯示,張澤和柳家的某個宗親私下裡有金錢交易,這位柳家的宗親,曾和北蠻的商隊有過木材交易。
她自然是知道這個柳家指的是誰的家,因此看了一眼柳如玉,對方被她這麼一看,也毫不避諱:“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何寸金看了看柳如玉,又看了看李長空,疑惑地問:“有個問題我倒是想先問問你,你既讓楊大人記載柳如玉死了,又絲毫不讓柳如玉避著他,這是為何?”
李長空回答:“你沒覺得楊明義見到活著的柳如玉時,一點也不意外嗎?這件事情的真相皇兄和楊明義都知道,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再說了,柳家族譜上,女兒連個名字都沒有,張澤娶了她,也只是被人稱作是‘張夫人’,她真正的名字,根本沒幾個人知道,我就是明目張膽的把她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變故。”
柳如玉也回答他:“王爺說的沒錯,張澤這個人,來京城之前靠著紅泥的接濟,來京城之後攀上了我,得了便宜又把給自己幫助的人極力隱藏,託他的福,我連個名字都沒有留下,別說百姓了,就是許多朝中的官員都不認得我。”
何寸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為什麼楊大人要對你說那些話?什麼‘不要只顧及個人利益’之類的”
柳如玉白了他一眼:“何公子還真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啊。”
何寸金被她這麼一“誇”得意的表示:“抬舉了抬舉了。”
徐雁影和李長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居然聽不出來人家的話外之音。
“咳咳!”李長空趕緊把正題拉回來:“先不說別的,本王要去豫州調查這個案件,需要你從旁協助,我希望你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著,他就看向了柳如玉。
柳如玉雙手抱拳,保證道:“王爺放心,我一定鼎力相助,”
“正好,你先看看這卷宗。”徐雁影趕緊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柳如玉。
何寸金也趁機插話:“要不也帶我一起去吧,正好我比較閒。”
李長空想了想,不同意他加入:“阿金你,還是別去搗亂了,我覺得,雲歸和我一起去就挺好的。”
被點名的徐雁影:“為什麼我要去?這不是我該管的事情吧?”
李長空溫柔的看著她,耐心解釋道:“咱倆很快就是夫妻了,類似的事情婚後還有好多要去做的,你就當是婚前熟悉熟悉工作。”
徐雁影反駁道:“那也是婚後的事情了,我現在不想摻和。”
李長空再次解釋說:“楊大人的卷宗上,記載了他們大理寺多次遇上北蠻賊子和作亂的商隊,但都沒有能力制服他們,我知道以你的本事,一定能降得住他們。”
李長空堅定的望著徐雁影,眼神中充滿了鼓勵。
這高帽子一戴,徐雁影果然中招了:“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賞個臉,去吧。”
何寸金卻不服氣:“為什麼我不能去,我自小走遍大江南北,對全國地形都很熟悉,很能幹的,再說有了我,你們一路上也不無聊啊。”
李長空努著嘴搖頭:“你父母最近想著給你找工作呢,咱倆可是一樣的年紀,我都快娶妻了,你卻還是整天無所事事,他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就算我同意你去,你也走不掉。”
柳如玉也開口:“豫州是我老本家,地形我比你熟悉,就不需要你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找份工作吧。”
何寸金一口氣憋在心裡,不說話了。
李長空本就不打算帶著他去,這件事情因為涉及境外勢力,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內心還在盤算著如何讓何寸金好好好的呆在京城。
要不說上輩子他倆是夫妻呢,一看李長空這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徐雁影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於是她很及時的開口:
“何公子啊,我見你目光渙散,四肢不穩,眉宇之間有一股濁氣。怕是近日著了涼,精神不好,我看你還是呆在家裡好好休息吧。”
何寸金瞬間反駁:“哪有!你別信口雌黃,仗著有人喜歡你就胡說八道,我身體好得很。”
徐雁影翻了翻眼皮:“你這麼一發火,怒火攻心,病情更甚了,不如我把思思叫過來,讓他給你紮上一針。”
一聽要扎針,何寸金話都說不利索了:“不不,不用了。我好得很,好得很,嗯。很好。”
他這樣語無倫次地說話,倒是讓在場的人被逗樂了。
何寸金自小害怕扎針吃藥,上回華思思一出現,身上的草藥味就已經讓他避之不及了,何況是扎針。
李長空忍俊不禁,很自然的看了一眼徐雁影,在心裡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不愧是我老婆,你是懂得怎麼對症下藥的。
但就這樣的攻擊力還不足以讓何寸金甘願留下:“哎呦,長空~”他於是又發揮自己兵不厭詐的撒嬌技術:
“你就讓我去嘛,多一個人也不多的~”更離譜的是,他竟然直接上手去拽李長空的袖子。
這一個操作屬實讓柳如玉和徐雁影都震驚了。
“咚!”徐雁影一拍桌子,怒吼一聲:“把你的爪子拿開!當心我把他剁了拿去醃鹹菜!”
被恐嚇的何寸金一下子就把手縮回去了,徐雁影怒目圓瞪,李長空卻是內心竊喜,媳婦為他發飆了!今天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