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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說真相心生悔意

聽他提起女兒,徐凌還是開口了,但是說出口的話卻仍是不中聽:“李長青,你還知道程金為國忠心?那你為何還要逼死他!你如今已經江山穩固,為何還要寒了忠臣的心?雁兒也和他一樣,寧願忠心你,也不願要我這個父親。李長青,如今程金已死,雁兒也自盡了,一切都無法挽回了,現在你倒是傷心了?你簡直虛偽至極!”

聽他這樣罵自己,李長青面上不虞,但還是沒有真正發作。站立一旁的內侍們本想開口訓誡,但是看皇帝沒有表態,便也低頭不語。攝政王李長空一直心緒不寧,根本無心在此,想起徐雁影死時的堅決,心中更是悲痛。

徐凌又想到了什麼,忽然就收起了不屑的表情,說道:“李長青,事到如今,我已沒有牽掛,我弒君犯上,死不足惜,只希望你能夠把雁兒和鎮國公夫婦葬在一起,至於我,隨你怎麼處置。”

“不行!”還未等皇帝開口,一直心不在焉的李長空就出言阻止了:“雁影是我妻子,應該...”話還未說完,就被皇帝打斷了,李長青擺了擺手:“她養父弒君謀反,怕是無言見你,死前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會想和你合葬,她跟鎮國公生前沒有做過一天父女,死後就成全他們吧。”

話都已經說成這樣了,李長空也不能再辯駁什麼,只能預設了這樣的安排。

然後,李長青又吩咐他和左右侍從:“你們退下吧,朕和徐莊主還有話要單獨說。”李長空立即勸說道:“皇兄不可,若出了什麼意外,臣弟在此也可以應付一二。”內侍們也紛紛附和,但是皇帝卻心意已決:“不防事,你們出去,在外面嚴加看守,不許讓任何人進來。”見皇帝如此,其他人也是無法,只能退了出去。

徐凌也甚是疑惑,不知道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我之間,可沒有體己話要說。”他仰頭看著李長青,仍然一副無畏的樣子。

李長青往前走了一步,面色凝重的說:“徐莊主,有些事情,朕要與你言明,且不能為外人道,是有關鎮國公之死的。”聞此,徐凌一直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他目光如炬,疑惑的問道:“他的死?不是你乾的?”

李長青站直了身子,鄭重的說:“程金的死,與朕無關。近日朝堂上有人作奸犯科,甚至向外傳遞軍情,朕難以查明此人身份,所以才和程金演了這一齣戲。程金酷愛喝酒,他的身體本就因為喝酒傷了根本,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先前太醫給他診治,就說過此生絕不能再沾一滴酒,否則就會性命堪憂。”

徐凌對程金的身體狀況很理解,聽及此,心中已有大概猜測,但仍是聽李長青繼續說了下去。

“那日,朕召鎮國公議事,期間宮女端上了兩杯茶,但是程金及時發現其中一杯有毒,經太醫查驗,此毒十分奇怪,人喝下後短時間內並不會有事,而是要等上幾天,才能發作。很明顯,有人想要朕的命。

“但是一時之間朕還真想不出這人到底是誰,再加上近日前線戰事緊張,元帥和朕說他懷疑軍中出現了奸細,而且此人和朝廷中的高位者有牽連,其目的很有可能是朕。

“於是,朕便和鎮國公聯手設下了一個圈套,假裝爭吵,然後讓鎮國公假死,讓所有人以為是朕殺死了鎮國公。這種“殘忍”的方法一來可以震懾不軌之人,讓朝廷上的人知道朕忌憚武將,他們才會安分一些;二來就是能夠順藤摸瓜,查出和軍中有聯絡的奸臣。”

徐凌聽他一頓分析,頓時難以置信:“也就是說,程金還活著?”那這麼說,雁兒豈不是白死了?他又何須弒君,將事情鬧成如此局面?

李長青見他眉眼之間似有悔意,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是還活著,不過為了大計,此時並不能夠讓你們見面,至於徐雁影的身世以及她自盡的事情,實在是發生在意料之外。朕這次,也是大意了,沒有防範到你,徐莊主,你但凡能忍的了這一時,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可是朕覺得,還是對你和徐雁影有愧。”

徐凌此時已經追悔莫及,他太沖動了,若非他一意孤行,女兒就不會死,都是他的錯。他一拳打在地上,發出響亮的撞擊聲,地面上被他打出了裂痕。

李長青搖頭嘆氣,寬慰他說:“方才攝政王在此,朕不能將事情原委說明,才故意將他們支開。為了能夠偶抓出真正的逆賊,這件事情在成功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連朕最親的兄弟,甚至是皇后,都是瞞在鼓裡的。”

他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繼續說:“徐莊主,這件事情,是朕思慮不周,但你也實在是太沖動了,沒有將你這個變數計劃在內,也是朕的失察。不過徐莊主的義氣之舉,也著實令朕傾佩。”

徐凌不想再說什麼,一切的悲劇都是他造成的,他只顧著為兄弟報仇,竟耽誤了大事,差點讓這個計劃功虧一簣。

“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坐在地上的人已經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豪氣和堅定,在知道一切的真相之後,他彎下了身子,填了一股頹廢之感。

“徐莊主,朕話已說明,你且在這裡安住,朕知道你沒有謀反之心都是為了兄弟情誼才做出了這樣的錯事,所以朕不會對你用刑,朕也會好好安葬徐雁影,一切結果都等完成計劃之後再說,在這之前,你便在這裡待著吧,不要再出現什麼變數了。”

說完,不等徐凌作何反應,李長青就徑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