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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又怎能負你

夏槿花坐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裡,在她面前是一張普通的木質桌子,除此之外空空如也。桌面上一盞小檯燈發出刺眼的亮光,如果是剛剛進入房間內,眼睛一定適應不了這樣的光線。

她的對面坐著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警察,他身穿警服,鏡框下的眼睛小的只剩了一道縫,屬於給人第一印象就很不舒服的人。男警官旁邊坐著另一名女警官,面前擺著一堆檔案和記事本。

昨天水無月從公司把羊易帶走了,而她就被隨後趕到的幾個警察帶到了警局,名義上說是協助調查,但卻被立刻關進了房間開始進行類似審訊的流程。

男警察看著夏槿花美麗的容顏,嚥了下口水,然後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說道:“我是吉隆坡皇家警局的初級調查官,我叫蝦徹。這次叫你到警局,是想問問你,李不斷這個人相信你有印象吧?”

夏槿花點了點頭,她一進警局,就預感到事情和肥豬行長一定有關係。一想到李不斷那張醜陋的臉她就覺得有些噁心。她皺著眉說道:“半個多月前,他藉著吃飯的機會,把我迷昏,企圖對我施暴,幸好有人救了我。這件事發生後我在峇都派出所報案了,你一查就能知道,只是李不斷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案件一直無法調查。”

蝦徹看了一眼旁邊的女警官,示意她開始記錄。蝦徹說道:“我們當然已經去峇都派出所調取了案件相關的檔案,你說有人救了你,這個人就是羊易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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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是羊易是無端遭受了綁架。是我邀請羊易參加當晚的飯局,最後連累他也被李不斷一起綁走了。”夏槿花說道。

蝦徹一臉嚴肅的說道:“羊易這個人出現的太巧合了,按照你的說法,整個過程有很多事情都解釋不清。比如,為什麼他參加了你們的聚餐,你們就遭到了綁架?如果李不斷的目的是為了對你施暴,為什麼還要費力氣把羊易也綁走?”

夏槿花沒想到警察居然會懷疑羊易,忙解釋道:“羊易只是個受害者,他為了救我,與李不斷搏鬥中身受重傷呢!要不是李不斷受傷不醒,你們大可以找他問個清楚。”

蝦徹看著她,平靜的說道:“就在昨天,李不斷......已經醒過來了。他現在要控告你指使羊易,把他綁架去了那個廢棄小屋。”

夏槿花萬萬沒料到李不斷被打的那麼狠還能醒過來,她急的站了起來,喊道:“胡說八道,那個李不斷分明是反咬一口!”

“坐下!”蝦徹色眯眯的看了看夏槿花高聳的胸部,說道:“你這樣的情緒不是更加可疑嗎?我們認真調查了事情的整個經過,現在就是需要你把實情告訴我們,到底是你指使的羊易,還是說你並不知情,完全是羊易一個人策劃的綁架?”

夏槿花怒道:“簡直是不可理喻!你們警察都是豬腦袋嗎?李不斷分明是胡說八道,羊易,完完全全是一個被害者,他為了救我而負傷,你們都應該給他頒發獎章的。”

蝦徹大怒的把手拍在桌子上,陰陽怪氣的說道:“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如果你繼續以這種態度說話,恐怕......你一定會後悔的。”

夏槿花怒極反笑:“好啊,好啊。我就看看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警察能把我怎麼樣?”

蝦徹氣的手都開始哆嗦了,他真恨不得把這個美女扒光了丟在床上,然後,恩,就是嚴厲的進行訊問。就在他準備發火時,審訊室的門開啟了,一個年紀約有五旬的警察走了進來。蝦徹和旁邊的女警察連忙起立行禮,蝦徹說道:“局長,這個女人非常狡猾,很不配合我們工作。”

年紀大的警察正是吉隆坡警局的局長,長得相貌堂堂,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他笑呵呵的說道:“夏女士,我姓李,是這裡的局長。剛才你們交談的過程我在旁邊房間都看到了,坦白的說,現在情況對你很不利啊。如果我是你,就一定把羊易的行兇過程都交代出來,這樣,我至少可以保證你只是合理防衛。”

夏槿花嘆了口氣,說道:“好,既然如此,我說實話。”

警察局長喜出望外的讚道:“我就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人,這樣,只要你好好交代羊易的事情,我保證你沒事。”

夏槿花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是......一,群,是,非,不,分,的,豬!”

蝦徹氣的鼻子都快歪了,局長在這裡,這個女人還敢罵人,簡直是要反了。他猛地站起來,伸手摸向了後腰插著的鞭子......

此時,在內政部執行局的大樓內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裡。我正坐在一張沙發椅上,面前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房間內飄散著一股濃郁的茶香。

水無月端著一杯茶,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後抬眼看我道:“羊易,這麼說,你並不想接受政府給你指派的結婚物件,是嗎?”

我不清楚她把我請過來是什麼意思,心裡有點沒底,但是仍舊鼓起勇氣說道:“我孤身一人長大,能夠組建一個自己的家庭,我當然很樂意。只是......我希望我的妻子,是我自己挑選的物件,無論好與壞,我都可以坦然接受。”

我見水無月並沒有什麼反應,才接著說道:“所以,我認真考慮過了。我打算拒絕政府指派的婚姻物件,就算你們給我定罪我也不後悔。也許你們對我都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我孑然一身,樣樣事都很失敗,並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事情。”

水無月倒沒有生氣,等了一會兒才說道:“是因為夏槿花嗎?”

我愣了愣,沒有說話。

水無月說道:“普通的人,是沒有在這個房間和討論的資格的,我能這樣和你說話,你該知道我們對你是有多麼特殊了。普通的人,膽敢反抗政府的命令,早就死掉不知道幾次了。”

我問道:“那麼為什麼要特殊的對待我呢?”

水無月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關於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和你說。你只需要知道,政府的命令是不容動搖的。”

她越是這樣說,我越覺得事有蹊蹺,便說道:“對不起,我還是堅持自己的選擇。”

水無月似乎猜到了一樣,嘆了口氣,然後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了一下開關,我旁邊牆壁上的電視機被開啟了。讓我吃驚的是,電視螢幕裡出現的正是夏槿花,她正坐在一個昏暗的房間內。

我急的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把她也帶來了?”

水無月道:“先別急,她可不是我們帶來的。黑鑫商業銀行的李不斷你知道吧?就是被你們打到不省人事的那個銀行行長。他醒過來了,現在他質控,是夏槿花指使你綁架的她。所以警局就出動了人,他們直接把夏槿花帶去審訊了。”

我怒道:“簡直無恥!他真的以為可以黑白顛倒嗎?他對花姐做出那麼過分的事,居然還有臉皮撒謊嗎?”

水無月笑了笑,似是不經意的說道:“這個李不斷可不簡單,家裡有警署的關係,要玩死普通人那可是很輕鬆的。只要夏槿花不按照他們的要求招供,他們就有無數的方法折磨她。再說了,就算你們能逃過一劫,李不斷也不會罷休的,他還會不斷糾纏著夏槿花。哎......真是紅顏禍水啊。”

我咬著牙,不得不承認她的話。在馬來西亞,階級是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線,如果這肥豬行長真的有警署的背景,那我們可能真的百口難辯。

水無月嘆氣道:“夏槿花這姑娘真是對你不錯哦,隔壁房間裡的人對她軟硬兼施,她就是不肯把事情推到你身上來自保。她對你......倒真是頗有誠意呢。”

我捏著拳頭,從未感覺自己這麼無力過,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電視機的螢幕上。

忽然我靈光一現,扭頭說道:“警察這個後臺雖然厲害,但是和你們執行局相比又怎樣呢?”

水無月不屑的說道:“吉隆坡警察局的局長在我面前,連端茶的資格都沒有。”

我琢磨了一下,說道:“你不是說我是特殊的嗎?那麼,如果我接受政府婚姻了,你們一定不會不管我的吧?李不斷現在反咬我一口,你們要想保我,順便也把夏槿花給救出來。”

水無月又喝了一口茶,含在嘴裡一會兒才嚥下去說道:“夏槿花剛才的表現倒是讓我很有好感,我們當然可以把她救出來。但是吧......我們認為,她對你的情意,正是阻礙你接受政府婚姻的絆腳石。這可怎麼辦呢?”

我看著電視螢幕上幾名警察圍著夏槿花,似乎正要為難她。急忙說道:“我要你們把夏槿花給救出來。同樣的,我答應接受政府婚姻,一切都聽你們的安排。”

水無月眼睛轉了轉,問道:“救出來之後,夏槿花和你的關係呢?”

我咬住牙齒,磨了半天,然後才蹦出了一句話:“以後,花姐就是我的姐姐,我只是她的弟弟。”

水無月聽到我這麼說,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就說你是明白事理的人,果然你不會讓我失望。”

我死死盯著螢幕,說道:“我要你們想辦法解決掉李不斷這個麻煩,不能讓他以後繼續糾纏花姐。”

水無月終於笑了,說道:“一言為定。那麼夏槿花放出來之後,我們會讓李不斷從馬來西亞消失的,以後也絕不會再有什麼麻煩。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