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有餘悸地問紀風。儘管身體已經恢復,但那種身不由已,無法動彈的恐懼仍歷歷在目,還有那種無法呼吸到窒息的感覺也讓我非常難忘,甚至有點後怕的。
“鬼壓床?”紀風有些不明所以,“那不是睡眠癱瘓症嗎?”
接著我把剛才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向著紀風講述了一遍,包括自已當時的狀態和感受,以及有關看到何德慶的一切。
紀風認認真真聽完我的講述,然後表情嚴肅的說道:“很像睡眠癱瘓症,但你的感受程度似乎更重更真實,我們不是專業的,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屬於鬼壓床。”
紀風繼續解釋道:“一般來說,睡眠癱瘓症是一種常見的睡眠障礙,睡夢中,大腦會產生夢境,而身體肌肉則處於麻痺狀態,就是防止人們在夢中做出動作傷害自已或他人。當人突然從睡眠中甦醒的時候,可能會出現短暫的意識清醒但身體無法動彈的情況,同時還可能伴有幻覺、呼吸困難等症狀。所以睡眠癱瘓症這種現象,也被人稱之為鬼壓床。”
“而且你說見到何德慶,但從我醒來直到叫醒你,也沒有發現其他人,就只有我們兩個,大門剛才我也檢查過了,也是好好的。”
紀風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雖然他的解釋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我仍然對剛才的經歷感到不安。畢竟,那種無法呼吸到窒息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讓我難以相信只是一場簡單的睡眠癱瘓症。
紀風見我沉默不語,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回憶之中,便體貼地端來一杯熱水,想要藉此舒緩一下我緊張的情緒。
可是,就在紀風倒完水向我走來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我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了紀風的異常舉動,心中湧起一股好奇,不由得抬頭望向他,卻驚訝地發現他正滿臉驚恐地盯著我身後。
紀風的表情讓我心裡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難道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在了我身後嗎?會不會是何德慶並沒有離開?
“砰”
就在我內心糾結著要不要轉身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撞擊聲,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警報聲。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深夜的寂靜環境下顯得格外刺耳,讓人不寒而慄。
我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和疑惑,立刻轉過身去檢視身後的情況。然而,映入眼簾的只有清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灑落在地上,整個房間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異樣。
“現在都什麼情況了,你還故意嚇我?”我背對著紀風,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畢竟,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我實在無法承受更多的驚嚇。
但是我並沒有放鬆警惕,我的雙眼不斷地來回搜尋著眼前的玻璃窗,試圖尋找任何異常的跡象,但依舊一無所獲。
“有人跳樓了。”紀風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他似乎努力平復著自已的情緒。
這個訊息讓我大吃一驚,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和擔憂。
既然已經檢查過落地窗,確認沒有異樣,而且耳邊持續傳來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我決定不再猶豫,快步走向落地窗前,想要親自檢視樓底的狀況。
當我衝到窗前,低頭望向樓底的路面時,果然在樓底停著的車輛中,其中一輛不斷髮出刺耳的警報聲,同時還時不時閃爍著光點。
由於我們所處的樓層較高,儘管透過落地窗的月光還算明亮,但這僅僅是因為我們距離落地窗比較近且沒有遮擋物,一旦到達足夠的距離時,就像現在這樣,只能看到汽車閃爍的光點,甚至連車輛的顏色都難以辨認,更不用說其他細節了。
\"實在看不清,但似乎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我緊緊貼靠著落地窗,透過玻璃努力觀察下方的情況,並向紀風問道:\"你怎麼確定是有人跳樓了呢?\"
\"因為就在剛才,我親眼目睹那個人從視窗掉下去。\" 紀風儘可能以平靜的口吻回答道。
怪不得剛才紀風會突然停下腳步,滿臉驚恐地望著我身後的落地窗,原來他親眼目睹了別人跳樓的過程。
僅僅在腦海裡想象一下那個場景就讓人不寒而慄,而紀風能刻意的保持冷靜敘述這件事,著實令人佩服。換做是我,恐怕說話都會結巴。
但此刻最重要的是人命關天,既然我們目睹了有人跳樓,必須立即報警並呼叫救護車,儘快救人。
就在我準備叫紀風打報警電話,並一起下樓檢視跳樓者的傷勢情況時,耳中似乎聽到了一陣“呼呼”的風聲。
這陣風聲並不小,可能是因為樓底離我們足夠遠,所以即使樓底的汽車警報聲一直在響,夾雜其中的風聲我依然能夠清晰地聽到,甚至比警報聲還要清楚、響亮。
“起風了?”這個念頭突然在我的心中冒了出來。
還沒來得及多想,眼前突然依次出現了額頭、眼睛、嘴唇……一張倒著的女人臉以驚人的速度從我驚駭的目光中一閃而過!儘管速度極快,但我仍然能夠看清那張女人的臉,她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兇狠,直直地盯著我,彷彿要將我吞噬一般。更為恐怖的是,我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她那刺耳的笑聲。
緊接著,她的身體也如同那張獰笑著的臉一樣,倒立著從我眼前由上而下的快速墜落。
即便隔著玻璃,她的聲音和麵容仍舊清晰地呈現在我眼前和耳畔。
原本緊貼著玻璃窗的我,被這個突然闖入我視線的詭異女人,驚得後背冷汗涔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雙手用力推了一把落地窗,似乎那落地窗就是那女人一般,身體也下意識地想要趕緊逃離。
由於太過用力,我的雙腿沒有跟上反應,在向後退的時候一個踉蹌,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還好有沙發抵著我的後背,才不至於摔得四仰八叉。
就在我摔倒的同時,那個女人的身影也迅速消失了。
眼前的落地窗猶如一塊電影螢幕,隨著女人從幕布中一閃而過,然後消失無蹤,電影也隨之落幕,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可剛剛那女人可怕的模樣,卻依舊在我的腦海裡盤旋不去,還有那瘋狂的獰笑,也似乎在我的耳邊縈繞不止。
我擦拭著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看向了一旁的紀風,他驚恐的神色和張口結舌的模樣,和我的情況也差不多。
“咚”
無錯書吧一記結實又沉悶的聲音,不知道是響在了我的腦海裡還是我的耳邊,汽車的警報聲還在持續,我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聽見這個聲音摻雜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