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醉酒的何德國,我心中一陣無奈。雖然對他的行為感到生氣,但與一個醉漢計較又有什麼意義呢?
然而,當何德國再次提到尋找紙人的話題時,我突然意識到何德國是怎麼知道我和紀風正在尋找紙人?這個疑問讓我陷入沉思。回想起之前紀風告訴我的紙人被盜事件,連紀風一個外姓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那這件事恐怕已經不再是秘密。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我腦海中閃過:難道何德國也是在尋找紙人?他深更半夜進入山林,喝下大量酒水用來壯膽,這些行為都可以理解為他試圖找到失蹤的紙人。如此一來,一切似乎都說得通了。
可是,此刻我關心的並不是這些,而是被嚇跑的苗苗。它現在又跑到哪裡去了?是否能安全無恙?想到這裡,我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憂慮。儘管我努力尋找苗苗,但在這片廣袤的山林中,要找到一個受驚過度、精神緊張的小貓,實在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我心中本已萌生出放棄的念頭,但隨即想起苗苗和那個詭異的紙人仍被困於密林中。若是它們再度遭遇,豈不是危如累卵?儘管苗苗還成功地從紙人身上咬下了一塊……
無論如何,必須要找到苗苗才能安心。否則,我回去也還是會一直擔心苗苗的情況。
況且,何德國此刻恰好也正在尋找紙人。如果能與他一同前行,一旦遇到紙人,至少也能有個照應。儘管他可能喝了些酒,但畢竟他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大漢,身材魁梧,體格健壯。我就不信,當他親眼看到能夠自行活動的紙人時,他的酒還不醒。
於是,我決定向仍在密林入口處焦急等待的紀風傳送一條資訊,告知他目前的狀況,並告訴他我遇到了何德國,算是已經找到了同伴,讓他沒必要再繼續等候。然而,當我拿起手機檢視時,卻驚訝地發現訊號格居然是一片空白。
以前看電影時,總是對那些在關鍵時刻手機沒有訊號的劇情嗤之以鼻,覺得太過虛假。沒想到如今自已親身經歷,才明白原來有時確實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禁讓人感到無奈又好笑。
不過也沒關係,這個位置距離入口並沒有多遠,只要自已出去和紀風說一聲就行了。
於是我放棄了傳送資訊,轉過頭去看向之前入口的方向,可是找了好幾遍,眼前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沒有哪個地方透出一絲光亮。
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沒有搞錯啊,這裡距離入口並不遠,而且我不久前才剛剛確認過位置的,怎麼會找不到了呢?
我不禁感到有些著急,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突然,我想到了何德慶,他肯定知道入口在哪裡!
我連忙轉過頭去看何德國,他還是和之前一樣站在原地沒動,正好背對著我。
“國叔,你知道……”
我的話剛說了一半便停住了,因為從背後打量何德國,他那直挺挺、僵直的背影顯得有些詭異,他垂著的雙臂手中也是空空如也,而我的心中卻生出了一個大大的疑問,使得我的話語戛然而止。
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下,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在沒有任何照明裝置的情況下,還能夠在密林裡自如地穿行呢?
就算他是當地人,對這塊區域的地形都很熟悉,也不可能做到在如此黑暗的環境下,每一步都能準確無誤地踏在正確的位置上啊!要知道,這裡可是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
望著眼前何德國的背影,我的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涼意。隨著疑慮的產生,越來越多的問題湧上心頭。
何德國喝酒壯膽上山找紙人,表面上看起來合情合理。但如果他真的對這片地形非常熟悉,那他為何還要藉助酒精來壯膽呢?難道,他也知道紙人自已會跑的事實?
而且,他又是怎麼知道紙人會在這個時間跑進這山裡呢?
一開始,由於過於擔心苗苗的安危,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問題。直到現在,我才突然回過神來,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越想下去,我越發覺得渾身發涼。不知道是因為樹林裡的氣溫驟然下降,還是僅僅是我的心理作用作祟,總之,我感覺陣陣涼意襲來,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就連我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也泛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握著手機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此時我的心裡是真的有些發毛了。
雖然此刻心中翻江倒海,不明白何德國的諸多疑點該怎麼解釋,但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危及到我的安危,我不禁心存了一絲僥倖。
“國叔,你知道山林的入口在哪裡嗎?”我鼓起勇氣開口問道,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然而,回應我的只有沉默。我緊張地看著何德國,心裡不禁有些發毛。
不該想的別多想,不該問的也別多問,懷抱希望的我只想讓他告訴我入口的地方,自已可以馬上離開密林。可是,何德國卻一直低著頭,彷彿根本聽不到我的話一樣。
“國叔……”我又叫了一聲,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但何德國依然沒有任何反應,耷拉的腦袋甚至都沒抬一下,還是就那麼直直愣愣的背對著我。
氣氛變得異常尷尬,我感覺自已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眼前的何德國似乎變得陌生而可怕,讓我心生恐懼。
無錯書吧“國叔,貓我剛看到了,就先走了,也不耽誤你繼續找紙人了。”我努力讓自已的聲音保持鎮定,同時向他道別。可是,何德國依舊毫無動靜,還是那樣直直地站著,一動不動。
眼見何德國沒反應,還是這麼詭異的樣子,我覺得還是早早告辭的好,自已慢慢去找入口,也好過和他待在一起,至少心理作用沒那麼大。於是,我轉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陣涼風突然吹過,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找……紙人……”
何德國終於開口了,又是這句話,不過這次他不僅開口說話了,而且也有所動作,只不過這動作,算是擊潰了我心底最後的防線。
何德國就這麼背對著我,快步的向我走了過來,並且雙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雙臂。
這哪還是一個正常人?
不只是因為他倒著走,而且他的雙手是反關節抓的,完全違背了人體關節的正常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