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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狗子自殺?

我和紀風都很震驚,沒想到紀風昨天的一句玩笑話竟然成了事實:

我早就想把這狗子打死了,我們從它滿月抱過來就送給軍爺爺,偶爾也給它飯吃,勉強算半個主人。

想不到這隻惡狗竟然咬了還懷著孕的薇薇。

我真的十分生氣,不是薇薇攔著我,當時可能就把它打死。

當時是在討論我搬過來以後,不只有我,還有我的貓,遇到那條叫包子的土狗怎麼辦。

紀風提前帶我看未來一段時間要住的地方,房子是較長的類似集裝箱的板房,隔斷以後住的有三戶人家。

從小路走上來的第一家現在是空的,就是我住的地方,包子的主人軍爺爺就是在中間的那一家,再然後就是成爺爺的家。

農村裡看家的土狗絕大多數都非常稱職,外來的陌生人一旦踏入它的地盤,它就會全神貫注的盯住你的一舉一動。

有的只是保持警戒狀態,有些兇惡的,除非主人呵斥,不然它會一直對你咆哮個不停,警告你儘快從它的地盤離開。

包子就是這樣兢兢業業的土狗,它不僅十分稱職,我一度都認為這惡犬是瘋的。

紀風帶我上山之前,特意提前對我說過住在隔壁的軍爺爺養了一條狗。

可能是因為在山上,很少見過陌生人,所以看到上山的人就會吠個不停,甚至有一次咬了上山回板房拿東西的微微,微微可是之前住過這裡,還給過它吃食的人,足見包子的兇惡。

上山之後,算是見識到了這隻惡犬的暴戾。

從見到我們開始,就一直氣勢洶洶想撲到我們身上來,好像我們不只是陌生人,而是猶如搶了它飯碗的仇人一般。

連紀風都說包子的脾氣變得比之前更暴躁,作為主人的軍爺爺不管怎麼呵斥,對它都不起作用。

相反,軍爺爺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對我們的到來表現得十分歡迎,只是他的狗讓他不得不一直費心的拽著。

好在軍爺爺在旁一直幫我們拽著它,估計我和紀風不免有一場人狗大戰。

我和紀風兩個大男人雖然自信不會成為戰敗的一方,但也犯不著和一隻狗較勁,這算什麼事兒?

而且還可能讓自己身上掛彩,所以也是對包子連連避讓,對軍爺爺也是十分感激。

包子的脾氣性格確實暴戾,連熟人都咬上口的,這要是我把苗苗帶過來,以後相處豈不是很麻煩。

我自然不想被咬,包子雖然不一定能追到貓,但如果發生這種情況顯然我也是不願意見到。

後來和紀風在板房裡合計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是讓軍爺爺先找條繩子把包子拴起來,我把貓帶過來之後用籠子關起來,讓大家都有個較為安全舒心的環境,相處一段時間在做打算。

軍爺爺也是非常友好的配合我們的計劃,找了一條拇指粗的麻繩,套在了包子身上,反覆的檢查了包子脖子上的套繩,確保包子不能掙脫,才把包子拴在門口的立柱上。

沒想到,今天薇薇就跟我們說,包子死了。

我們昨天回來確實也對紅紅說過,包子的事情是個麻煩,必須想個好辦法來處理。

當時我和紀風還假裝一本正經的商量著要不要找個鋤頭,直接送這隻惡犬歸西,可兩個人都覺得太過血腥殘忍,誰都不願意親自動手。

然後又說到下藥的法子,放在包子的狗食裡,這個辦法沒有之前那麼血腥,包子也不會遭受太多皮肉之苦,事後把包子丟遠一點。

不過這都只是無聊消遣說說,根本沒有真正的想去取它狗命,就連薇薇都能聽出我們揶揄的口氣,也沒有當真。

但事已至此,現在紅紅不得不懷疑是我倆幹得,畢竟昨天我和紀風還在高談闊論的商量對策,今天就收到包子殞命歸西的訊息。

說來確實也巧,我倆只是無心一說,想不到一語成讖。

但我和紀風肯定不會背這個鍋,雖然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我們畢竟沒有做過傷害包子的事情。

再說我和紀風一直忙著處理便利店的事情,根本沒時間搞其他的。

薇薇也是認為我們雖然有著非常明顯的作案動機,但確實沒有最為重要的作案時間,算是相信我們,接著故弄玄虛得要我們猜猜包子是怎麼死的。

我住的那個板房,是在一個半山腰上,就我們三家。

再往山上面已經沒有人戶,下面也是零星的幾戶人家,大多都是住這裡一輩子了,大家都是鄰里,相互認識,有的甚至是親戚,不會沒事去殺一條狗吧?

如果是那些可惡的偷狗的,那可就不一定了,但大多也應該會帶走包子的屍體。

我和紀風猜了兩三次,薇薇都是搖頭,然後有些不可思議的對我們說:包子是勒死的。聽成爺爺說包子的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可能是自己把自己勒死的。

我和紀風又是一臉震驚。

這,包子的脾氣真的是又大又倔,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

午飯也是圍繞這件頗為離奇的事情邊吃邊聊,飯後下午我就準備回自己家把苗苗帶過來。

因為紀風的老婆薇薇生下一個兒子,小剛自己要上班,又怕薇薇一個人帶孩子太累太辛苦,體諒自己老婆就想讓自己的媽媽來照顧薇薇和孩子。

而我呢,剛好是個被辭職的待業人員,就想著讓我過來幫他守著之前他媽媽經營的便利店。

我住的地方是在一個山村裡,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上,離市中心的便利店大概有個半個小時的車程,是紀風安排的。

那是他們拆遷的時候自建的板房。

當年紀風他們一家從外地搬遷到這裡,不久就趕上拆遷,然後又在山腰上找了塊地,在那裡自建了一個板房。

因為板房建的面積很大,足夠讓小剛一家三口生活,還多出來的部分就送給同樣沒了住所的成爺爺和軍爺爺。

在板房生活了好幾年,現在紀風他們才搬到新小區裡,所以板房就空出來了。

把貓運過來已經是七八點,夏天的夜晚這個點是天黑了,但還沒黑透。不僅有灑下的皎暇月光,而且一路過來都有或多或少的照明路燈。

從城際路向山村方向右拐進一條鄉道似的小路,漸漸遠離公路後,沒有了路燈的照明,周圍的夜幕也更暗了幾分,沿著這條鄉道繼續向著前方行進,向著山裡更深處駛去。

好在路程並不遠,不過就一兩公里的路程就抵達到了山腳下,這也是鄉道盡頭。

我把車停在山腳下一戶叫譚阿姨的家門口,她家旁邊有一條泥巴小路,沿著這條更窄只能容下一人走的小路,繼續向上面山腰處繼續走,就能到達板房。

來的路上我也是一路藉著車的燈光和月光,大概數了一下,沿鄉道左邊就三戶人家,右邊則是隔了一個比較大的堰塘,堰塘那邊也就兩戶人家。

然後就是一個彎道,彎道這裡各有一家,但可能是太久沒有人居住,房子已經坍塌,經過長時間的風吹雨打,已經淪為一座雜亂的廢墟,再也無法居住。

最後的盡頭就是山腳下,我停車的譚阿姨的家在鄉道盡頭的左邊,和右邊另外一戶租房的人家。

剩下就是山腰上的我們三家,一共就十戶人家。

我們山腰上的板房三戶,說是三戶,也就只有三個人,以前是帶只狗,現在是換成了貓。

我好奇包子死的原因和方式,但也是沒有太去多想,畢竟我也不知道包子是不是真的很有氣節,或者是另有其兇。

只是,狗子會自殺?

在這條蜿蜒的泥巴土路走了七八分鐘就到了門口。

相較於之前過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包子一直不停地狂吠,要不是一旁的軍爺爺保護我們,真的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現在就安靜的了很多,加上大山裡的寧靜,搭配周圍無盡的暮色,更顯得格外的寂靜。

我也不由得向軍爺爺昨天拴包子的地方看去。

本想打聽一下關於包子的事情,結果看到兩個爺爺的門都是關著的,也沒有開燈,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我心中又升起另外一個感慨:這兩個爺爺真是厲害啊!

聽紀風說過,這兩個爺爺家裡都沒通電,這大熱的夏天,也不出來乘涼,七八點鐘就睡覺,可能是老人們的日常吧。

我們眼中的苦,可能對老輩子來說已經是習以為常,微不足道了。

開啟大門就是客廳,左邊第一間就是我的臥室,第二間就是廚房。

右邊第一間也是一間臥室,不過裡面是空的,我把苗苗的籠子和它的用品全部放在這個房間。

右邊第二間就是衛生間。

雖然從板房外面看,外表其貌不揚,但房間內乾淨整潔,冰箱洗衣機,空調熱水器,該有的都有。

相比紀風口中軍爺爺他們的生活條件,我簡直不要好太多,除了是住在山腰上,其它的我已經很滿足。

我把苗苗放了出來,讓它自己去適應新環境。

我不擔心它的適應能力,作為一隻中華狸貓,適應能力是它的天賦,最主要也是少了包子這個勁敵,它也不用委屈的待在籠子裡。

處理好這些瑣碎的事情之後,我就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回到臥室一看時間已經快午夜零點,然後立馬上床準備睡覺。

關燈之後,銀色的月光仍然能透過薄薄的床單製做成的簡易窗簾。

雖然在讓這狹小的房間裡沒那麼黑暗,但也沒有太過明亮,反倒是和這山裡的靜謐揉合的恰到好處,氛圍使然。

閉眼之後,便利店那些精打細算的數字,不斷在我的腦海裡搖曳著我的睡眠神經,很快就讓我沉沉睡去。

一覺之後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從沒有哪次起床像現在神清氣爽,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克服自己每天和床難捨難分的惡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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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抖擻的我都不記得我是怎麼把自己收拾利索,等回過神來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大門口,隨時準備出發。

開啟大門,門外一如昨天皎潔月光下的傍晚,山裡的清晨就是如此,空中還有飄忽不定,時濃時淡的團團散散的晨霧。

我一臉容光煥發的走出大門,往左邊就是下山的小路。

沒走兩步,就聽到了一聲細微卻又清晰入耳的貓叫。

估計是苗苗的聲音,在陌生的地方過了一夜後,此刻看到我是想跟我這個主人打個招呼,或者示個乖巧。

我轉過身,卻並沒有看到苗苗,只看到包子還拴在軍爺爺門口的柱子上。

苗苗在哪兒呢?

那細微的聲音,它可能藏在什麼犄角旮旯裡,或者是房屋的角落裡。

我並沒有出聲喚苗苗,而是靜靜地等待它再次叫出聲。

筆直的站在那裡等待著,眼睛不斷掃向各個角落,直到看到一堆斷木頭堆砌的柴垛,幾乎認定了苗苗就藏在了這堆柴垛後面。

“喵”

叫了,

不過聲音不是從柴垛後面傳來的。

而是拴在立柱邊,也是四腿挺直站立的包子嘴裡傳出來的。

此刻,包子一雙眼睛正把我死死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