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戰勝的存在……
要來了,有什麼要來了,有什麼非要避開的。不可的避開東西要來了,一定要避開的——
魏爾倫慣性向前踉蹌幾步。
他的胸口的傷口連線神經不斷有著麻痺般鈍鈍的痛覺,傷勢向魏爾倫亮出警告紅牌。
你再不走為上策,我們就要流乾了!
他幹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刀已經停止作用了,而且失去之下的性命結體是不會存在的刀。那把刀到最後到底出現在哪裡了?
完美的奇襲。
完美——其實應該是完美的。
——他應該連刀都拔不出來了才對。
“你在死之前還有什麼遺言嗎?”
不可能的死之聲音飄蕩於空氣,只有振動產生的聲音。
無限接近震撼的魏爾倫注意到地上的人影移動。他悠閒地踏著死神的舞步,好似吃完晚飯消食的邂逅模式,對方冷峻的雙眼讓人在心中不寒而慄,汗毛直豎。血液倒流。
黑暗那頭,一頭精神抖擻的銀獅子盯上了岌岌可危的獵物。
軍裝被風吹的颯颯作響,與惡魔撒旦簽下背叛靈魂信念的人換取交易了永恆的生命,
雨御前被他握在手裡。
那把劍奇特的藍——詭異又悽美。
不是敗北了嗎……
雙手……
魏爾倫周身一震。
“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呀……”
魏爾蘭太息般地吐出言語。
福地睜開那雙犀利的眼睛,那是一雙毫無沾染殺氣的平靜如水的眼睛。它淡淡地掃了一眼眼前的青年。
“死亡並不是人類生命延續的終點……為了……永生一直都是人類的課題——”
“你覺得為什麼我能連續好幾次將世界從危難中拯救出來嗎?異能戰場就宛如修羅煉場,那裡到處都是能夠將你一擊斃命的修羅狠角色,面對那樣惡魔奪煞,你覺得為什麼我可以一路贏到現在嗎?”
“我應該說過的,雨御前是把時空劍,也就是穿越時空,總而言之,其刀刃能夠跨越10多米的時空,而且也能穿過十幾秒的時間。”
“閣下一定是贏了我吧,在不久的未來,但是雨御前卻斬斷了敗北的那一瞬間的過去,將末來告訴我,其結果就是諸君的勝利被否定了,這就這把劍現在正通向過去。”
福地帶上些許抱歉的口吻,“讓你白打工一次了。如果你能活著回去的話,一定要記得多要一份工資,哈哈,老闆要是不講道理就邀請我見見他。——如果你還活著話。”
“讓人腦殼痛的棘手異能呢。”
“對吧。”
“啊……所以異能是罪惡的催化劑呀。”
福地如同被鋼筋混凝土澆築,他尋找的已久的答案——
“你的能力讓我刮目相看,放在各國也是數一數二的成績,我也不想砍斷你的手腳。而作為一名‘無意’誤入的自由人,我都動了惜才的惻隱之心下破戒為你丟擲橄欖枝。”
“沒錯,這就是我的異能——”福地道,“我嗅到了和我一樣的味道,似曾相識的感覺,你不想變的更強大嗎?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成為異能者的導師了。由於工作需要……”
“你的提議不錯,”魏爾倫打斷了他,他用重力壓制了血脈的流動,湛藍色的眸子閃著藍光,動容地惡狠狠地帶著無盡的虛空,說,“導師這種東西,沒有人可以替代他。”
“不是替代,只是暫時管理。”
“拒絕。”魏爾倫的眼瞳仁裡暗淡無光,沒有意識形態的情緒波動點綴一下,道,“我不認為一個手下敗將能教會我什麼實際性的技能。”
“我可以一路贏到現在,換個時髦的年輕人說法就是可以重複死亡復活,購買復活甲,遊戲儲存系統不斷積累經驗,靠刷副本打怪升級攢積分換禮,打敗boss後再繼續睡覺。
“閣下明白了嗎?只要我手中還有這把是穿梭時空的劍,我就能永遠不可能被任何一種敗北追上。
站在未來斬斷過去,我可能是能把敗北當作是從未發生之事。”
雨御前,異次元不管疊加多少此類詞語都無所謂形容它。
對它能夠斬斷過去,對敵人來說,不管是什麼,這類都沒有意義。
魏爾倫嗤笑地毫不避諱地嗤之以鼻地譏笑,年輕的臉上絲毫沒有對人類避之唯恐不及的隱匿於黑暗的死亡的恐懼,相比之下,孤獨感才能扼殺他存在的願意:”棘手的異能……不,應該是有了一把稱手的武器——甚至以至所有的國家集中兵力一舉殲滅也無不可能。”
因為他這個怪物連敗北都能斬斷。
“嗯。”福地思恃,隨即接受魏爾倫的挑釁,“但我還是有機會讓你不得不真誠地渴望地加入我們。”
“這樣吧!先生,”魏爾倫微微一笑,張開雙臂,風迎面而來,鼓起了他後背的衣服,“我們打個賭吧,如果你贏了,我就加入你。如果你輸了,很抱歉,你——”
“年輕人——”
福地用眼梢的餘光撇向身後的約綽的光線,一大批人馬正在趕來救援。
他伸了下懶腰,重新活動雙手,他歪頭示意:“時間不多了,我們有三分鐘的時間……我可以放你一馬,但是澤布中將他啊,畢竟喜歡你的首級。中將呢,真是會挑時間跟老夥計敘舊。”
“嗯,剛剛那一下很嚴重呢。”魏爾倫微微按住胸口,語氣開始湧動。
“你喜歡回禮嗎?”
“不太喜歡,太麻煩了。一想到出遠門要時刻提心吊膽地準備伴手禮就還不如和倉鼠躺家裡面呼呼大睡來的痛快。”
“問你個問題,你這種軍銜的長官每年提成是多少?”
無錯書吧“高風險高回報。人在升職加薪,敲鑼打鼓,人不在人走茶涼,兩袖清風。天地銀行信用卡取決於祭拜,”福地正了八經地回覆並總結,“還成吧。公務員鐵飯碗。”
“瞧瞧,出色的火雞有在炫耀自己蓬鬆的羽毛。”
“不是聲張虛實嘛。注意,這不是演習。”
福地站在月光沒有覆蓋的,黑暗遺漏的地方。
“好了……”
感情突然從福地的聲音中抽離,似一種訊息,然後完全變成了虛無,“那麼……”
他完全沒有任何動作。
突然響起了一道風聲。
下一刻,光刃劃破物理法則的重力,滕然劃破了魏爾倫的周身!
魏爾倫那怕有重力抵禦,那把藍色的劍如同不受重力影響,輕盈地刺入血肉。
魏爾倫只能對此切換成單純的搏擊術,以神蹟躲過不知道從何處空間冒出來的,沒有殺意波動的劍。
利劍削掉了他大腿上的一塊巴掌大的肉,雖然只是一層面板,帶著多處創傷!
血止不住地往外湧。
痛感!
魏爾倫垂下眼簾往下一瞥。
就在魏爾倫身子退去。只見他的喉頭劃過一道紅線,瞬間一道血痕便沿著脖子流了下來。
“什麼——”
就在福地有所動作時,什麼東西割破了魏爾倫的脖子,可是魏爾倫連自己是如何被攻擊的,是什麼割破他都沒有看到。如果他反應再慢那麼一丁點,現在他的勁動脈就已經被割開,噴濺出絢麗的血花。
他的額頭傳來鈍痛感。
“剛才的攻擊……”
魏爾倫的聲音戛然而止,視網膜的銀幕是紅色,眼睛因異物的入侵開始排斥腫脹。
粘稠的血液沿著臉頰流下。
福地站在剛才去地方,手按住雨御前的刀柄上,肩膀微微傾而一邊。
“雨御前可以無視時空的侷限和已存在的時間。”
“我應該說過的,雨御前是把時空劍其只能是穿越時空,也就是說其刀刃能夠跨越10多米的時空,而且也能穿過十幾秒的時間。”
“反派死於話多。”
眼看刀刃子彈般襲來,魏爾倫微微擺頭,用幅度最小的動作躲了過去,面對追擊的刀刃,他只是移動了上半身,一一閃過。
撕破空間的刀刃刺入大地,留下了無數的洞。
魏爾倫向後方的刀刃折反回來,從後面襲擊了福地。
福地頭也不回,幾乎將身體貼在地板上躲過魏爾倫的一記重力球,然後又將全身變成了彈簧一樣,四肢蹦地,垂直躍起。
魏爾倫揮手,直面襲來的風馳電掣的刀刃在重力球的表面撞出了火花,兩股奇特的力量相互排斥,地面出現了放射性的裂痕。
一道閃電的加持。
“真是好久都沒有好好活動筋骨了。”
福地抝動脖子道。
一瞬間,臂力的重力勢能反方向前進。
可是——
魏爾倫難以抗拒自控地排斥異己,被強大的力量相反壓制,支架呻吟,腳下的重力令土地龜裂。
重力背叛了它的主人。
他居然把我的拳頭也利用了,將武器發揮出100倍的威力的能力,但是這能力甚至能把他人的拳頭變成100倍的武器嗎?又當別論,一個腳趾頭他也能發揮出導彈驅逐艦的毀滅禮包。
近身戰破綻太多,得拉開距離才行。
魏爾倫後退了一步,腳下一軟。
“年輕人你太輕了,有好好吃飯嗎?年紀輕輕得胃病可不是明智之舉,到了我這種年紀你就知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那你一定很重囉。”魏爾倫嘴硬地看著握著藍色的美的窒息的劍的以人類一貫作風的高高在上的姿態的敵人。
“給你一個公告,別再站起來了,沒有必要主動讓人生最後的十幾分鍾沉浸於痛苦之中。”
強大到言語不足以形容這是一次元等級的戰鬥力。
魏爾倫的側腹正在大量流血——剛才的光閃穿透了重力……將他的腹部挖出來一個大洞。內臟汙穢地吐出粘液。攜帶著犯嘔的氣味。
眼睛已經模糊不清了。
從來沒有見過體內運轉的、疑似詐騙的哄騙異能的人造試驗品的技術能高超到不可一世的地步。他的心臟與一般人無異嗎?會因為內臟損傷和衰老,也會感染病毒、並死亡嗎?他的痛感有從何而來。魏爾倫嗤笑牧神的多此一舉。
——牧神為何要讓他具備人的問題!
失誤!
他的臉上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痛感所產生的面部肌肉摩挲的失態。
深夜的深山裡,一聲瀏亮的鴿哨在尖叫。黝黑黝黑的山頭彷彿蟄伏著虎視眈眈垂涎魏爾倫軀體的陰靈。
“別擺出那麼可怕的表情,我從不以欺負別人為樂,也不以暴力為樂,恐襲也不是,殺人亦如此。我那麼做,只不過是因為我必須那麼做,必須那麼做。”
沉重的痛感襲擊著每一寸肌膚,神經系統在頻頻舉起紅牌。
魏爾倫呢喃著:
“存在的時間和空間……”
那個男人青年幾乎沒有感情的起伏,道,“如果他在的話,在他的世界裡,你完全沒有勝算,一旦想想你這自大狂痛哭流涕或五馬分屍的樣子,無端地讓我產生了快感,從來沒有那麼想和他再並肩作戰一次……我在想什麼啊……”魏爾倫皺眉,一手掌糊在臉上,覆蓋表情,不願再流露出他脆弱多情的線索,腳下開始出現龜裂,“抱歉,我想回去洗個澡了,渾身難受……”
他在空中捻出一個黑洞。
那個神奇的區域以“肉眼可見”地貪婪無厭地吞噬物質……石塊和岩石掀,大地皸裂,翻飛的裂石,呼嘯的大氣,惡劣地颳起風暴潮的模擬……吞噬星空,吞噬蒼穹。
看不清卻讓人害怕的感知的神秘現象。毛骨悚然的,窮極一生的探尋。
”沒有人能逃脫黑洞,宇宙法則中黑洞由恆星爆炸,氦燃盡,氦核收縮,重力勢能將被釋放,中子的緻密度核會壓碎,從而在衰亡而誕生,唯有吞併宇宙才能安撫它悲憤的慾望……時間,時空,恆星,天體,光線……都逃不了……”
風暴潮的中間風平浪靜,魏爾倫踏著匍匐稱臣的大地向前一步。
額頭的溢位來的紅色掠過金色的髮絲,劃過了眼梢。
由萬有引力場產生的一個物質高度凝聚的區域,其引力強度極高,以至於連光線也無法從這個區域逃逸出去。
福地反應過來地後退幾米——
可下一秒——
他的一截腿已經被黑洞撕咬,就如看不見的空間張開了血盆大口。
魏爾倫眯起眼睛,將滑出來的半截腸子塞回去,眼神平淡如水,和人類一樣的構造,可笑的是,如果他聊天忍受不了軀體的束縛而親自到處維持生命功能的器官,他會不會毋庸置疑地去死……可笑,明明自己都不是人類——支配著悲哀的可笑的想法,以至於他臉部表情的沒有變化,連眉頭都沒有動。
墮天使的翅膀在惡難中展開,魏爾倫脫掉淋漓鮮血的白色手套,用手背抹俯下的白皙的臉龐,嗜血的本性在蠢蠢欲動。
浴血的神明如此令人退避三舍和毛骨悚然的嚮往。一舉一動,舉手投足之間無時不刻透露出刻在骨子血統的優雅與高貴。
“逃?你逃得到施瓦茨席爾德半徑嗎?”
森羅殿的君王不怒自威的低語透徹無盡的絕望。
“黑洞是由極純的高質量的更大質量恆星的力量,並不像人類描繪的那樣黑,它可以是虛無縹緲的,可是看不見,沒有顏色,無處不在……是空間——時間的一個領域,它的基本特性是一個封閉的視界,由於引力過大,能逃避黑洞的速度只有光速……你的雨御前能帶領你逃脫敗北嗎?”
要是被捲入黑洞的事物穹界——奇點——必死無疑。
那個男人……
“即使沒有亞空間的輔助,我也能用物理法則不確定性無限創造出操控時間和空間……由物理法則制定的最神秘的暗物質足夠你們人類探索了……人類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魏爾倫瞬移到福地身邊,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從黑洞裡拔蘿蔔般擲出,可是——
福地的兩隻腳已經被深不可測的空間吞噬了。下半身血淋淋淌著血。
只要不是在黑洞裡他的雨御前就可以回溯時光——
一個絕熱系統總是向著熵情(混亂度增加)的方向變化,如果不施加外力,永遠不會處於有序狀態——從而推出測不準原則——即——
“喀嚓——”
魏爾倫扭曲的笑容逐漸擴散。
雨御前被魏爾倫徒手摺斷!
福地的眼睛望著他把劍扔到了那個未知的空間。
“不管回溯多少次時間,我都會碾壓你。我就是你的恐懼的風暴。”
魏爾倫狠狠踹一腳苟延殘喘的福地,“這是我的回禮,那麼容易讓你死在我的空間當養料都會被排斥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高強度的聚光燈從天而降,照亮了這片區域。
“警告一次!你已經進入禁區!放下武器!你已經被包圍了!格殺勿論!”
魏爾倫的上空,巨大的探明燈俯視下方。
直升飛機的攪動在作響。超大瓦的人造燈源將四周照如白晝。裝載有微型導彈以及反推力導彈的殲擊機少說也有二十六架盤旋上空。巨大的轟鳴聲響徹雲霄。已經進入了一級戰鬥模式。一聲令下,火藥齊發,保證將敵人空炸成灰。這是要炸山的節奏嗎?人類也只是喪心病狂的生物。
魏爾倫在強光下眯起眼睛,用一隻手臂暫時擋住光線。
對區區之數動用如此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人類已經喪盡天良了。
坦克,狙擊手,甚至是遠端小型導彈已各就各位。
魏爾倫撇了一眼福地。
他的左眼視力下降了,灰濛濛披著血紅。
他並不是害怕正面面對千人戰場,而是沒有必要。
“再見。”
天空中最強烈的無線電輻射來自一個被稱為射手座A*的天體,是一種稱為黑洞的奇異天體暗示著命運——
雨御前已經被魏爾倫拋進黑洞了……
福地絕望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