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真相的人,不會理解真相的殘酷。
孩子自殺,母親的心在痛,馬瑩瑩保胎住院,木坤陪在身邊。時刻關注著女兒的訊息,脫離生命危險,什麼時候醒來,醫生也不確定,看當事人的意願。
大人們不理解細心撫養的孩子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遺書上的內容,寫出理由。以她的視角帶來一個不一樣的生活。
被歧視,不平。另眼看待,從來都沒有所謂的公平。沒有其他朋友,感謝木珏和周政的陪伴。不會有人會主動靠近,除非是新來的,說話都帶有距離。不斷的有人講述著她是一個瘋子和殺人犯的孩子,也會有那樣的行為。父母的情況是事實,不是謊言。鼓動著周邊人排斥,孤立。無聲中,區分不同。不是肉眼見到的暴力,只是人的不同選擇。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資格去強迫對方必須喜歡。不斷的傷心,委屈,憎恨,厭惡身上流著的血。多方調查,得知鼓動者的身份,又不忍心讓對方閉嘴,她是外公大哥的外孫女,爸爸殺死的人是她的親舅舅。受害者在發洩不滿,做錯事情的人,有何種理由去指責對方。母親發生的事,當初報警,警察說是家庭矛盾。這件事是爸爸做錯,法院都已宣判。
結尾部分的內容,刺穿馬瑩瑩和木坤的心。孩子的行為踐踏他們的期盼,作為局面的製造者,又沒資格去指責她,
我是爸爸和媽媽愛的結晶,很高興有人無目的,無條件的喜歡,也是他們大好人生摧毀的原因。存在註定是個錯誤,出生帶來一場災難。純純的愛,保護與呵護,增加的只有負罪感。品嚐人生的苦楚,備受煎熬的生活,和我流著一樣血的人在未來也會和我一樣,把這一切都過一遍。不想讓他們也承受這些,滋味真的很不好。也不想,他們知道真相後,對我的親情轉換為恨,已經活了十多年,不想面對那樣的場面。
我從來都不是幸運的活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那一個。媽媽如果不是懷著我,走路受限,結局也許不同,我的存在,活著,就是提醒知道的人,那件事情曾經發生過。這是世界美好多彩,璀璨奪目,充滿未知,探索,緊緊拉住我的心絃,痛的警示,依戀世間帶來的只有痛苦和災難,你們那麼好,縱容,忍耐著我無數缺點,可我不好,很不好,只有離開,才是能徹底結束一切。
看不到我,爸爸和媽媽就不會記得不幸,會開始新的生活,新的人生,永遠相愛,有新的寶寶,一家人會幸福的生活,而我只是戶口曾經存在的過客。不乖,無理取鬧,耍小聰明,捉弄人,會反抗,不聽話,打架,不像女孩子,是壞孩子。
如果你們真的決心生下孩子,希望爸爸和媽媽能換一個新的環境開始生活,未來的孩子就不會像他們的姐姐這樣生活。
馬保國知道這一切後,想要出門。貪婪的人沒有得到利益,用一個孩子發洩不滿。贏蕾知道他心中想法,抱住丈夫。“都去調查過,大哥確診為肝癌晚期,最多半年壽命,已經過去五個月,你去做什麼。”
“我。”衝動過去,真能做?只有這個哥。依照對那家人的瞭解,哥出問題,又一次破財免災,再一次把家中的事情到處宣傳。媳婦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不甘心?又如何。依照你的性格,做出的事,能改變什麼。他是你親哥,離開這個世界後,就會都斷了。咱們應該歇歇,學會放手,享受退休生活,先去昆明,守著呵呵,孩子們都要自己的事業,依依不能總在醫院守著。”
“好。”
手足血親是一種無法改變,先天存在的牽絆。
段瑞待在醫院,不能總是裝作自己是在昏迷中,睜眼看周圍的環境。一張陌生的老女人的臉闖入視野,如記憶中的某人相似,理智的分析後,不可能,我已經四十多歲。疼痛的臉頰呼喚著幾個小時前的記憶,真實存在的個體,陌生,眉眼間熟悉,有少許親切。
“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老女人的話傳入段瑞的耳中,有另一種含義。這個人一定是認錯人。警覺的想要知道對方的目的,應該詢問,當前的情況有需要她的存在。沒有說話,看著她,忙碌,在其身上,看到相似的影子,恍惚中孤單的心,有落腳點。
醫生檢查後,說觀察一晚,明天就能出院。這個人,接下來。不得不放在臺面,段瑞發出自醒來後,藏在心中的疑問。“你是誰?”
對方的表情,就等待自己提。提上一個本子。
段瑞拿到手上,發現是一個戶口本。翻開後,上面的資訊,再三確認。“姐姐?”
“對啊。姐姐,那個對外說,九歲走丟的女兒。段招娣。但我現在,不叫這個名字,我叫李莉。我離開的時候,你還在媽媽的肚子裡。”
震驚的資訊衝擊,想到大人們常說的話,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她回來了,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記憶的開端,親生父母總是會爭吵,很大一部分內容關於,那個女兒。聽得久,事情的前因後果拼湊齊,沒感覺父親做的有什麼不對,不過是順應政策做出的不得已的選擇,沒人願意主動做那種事。
兒女雙全的父親即將要迎接第三個孩子,計劃生育政策出現,即將實施,這新出生的孩子的降生,可能會帶來鉅額的罰款。
只能想辦法,擺脫當前的困局。一個機會出現在身邊,獲得2000元錢,把女兒送到果敢,那家人會養著。不過把幾年後的事情,順應局勢提前。國內以失蹤的理由,把戶籍銷燬。就這樣瞞著妻子,把事情辦完,那筆錢,交給弟弟,他能娶到高管的女兒,辦的體面一些,未來的仕途能順暢一些。
後來政策落地實施,自己出生後代替夭折孩子的戶籍,姐姐的問題不存在,母親一直都想要把女兒找回來,父親打太極,在上小學的時候,母親才知道,當年女兒是被賣出去,拿錢還另做他用。爭吵更加頻繁,哥哥去老街打工,很大一方面是想要打聽姐姐的下落。只是想著如果她能回來,這個家中的爭吵,也許會少,氛圍會平緩一點。
主動出現,還恢復戶籍。
“姐。”
笑容中,帶著些冷漠。當年在母親的肚子裡,總還是和她的遭遇有關。
不要回來,畢業也不要回來,待在魔都,不要回來。養父的話,再次在腦海中出現,明知道整件事不會向報紙上報道的那些,一直不敢探究家中具體發生的事件。
在遭遇不平的一連串打擊後,沒有聽從大人的話,還是回來,已經過去快三十年,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鄭諾不想讓木晴察覺出端倪,這個隱藏快三十年的秘密,不能折在自己身上。只想讓她好好的活著,永遠都不要想起,走到人生的最後一刻。
二人坐私人飛機到昆明。去醫院和鄭依婷匯合,看到她手上兩人的電話手錶。木晴開啟手機檢視,安防在孩子身上的能定位的飾品,都顯示在這家醫院,循著定位尋找,在醫院的垃圾箱的蓋子上找到,大人們的心更加不安。
木晴去病房看到昏迷中的木珂,從兩歲多開始照顧的孩子,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一改平日中的活力四射的光彩。還活著,不想醒來,不願睜眼看這個世界。不理解事情為何會偏離方向,把當年的悲劇怪到一個胚胎身上。還沒看到這個世界,有什麼錯。
一起到警局,詢問進展,沒有結果,就是另一種聲音的好訊息。一直低調生活,擋了哪家的路,礙了誰的眼。
鄭依婷待在醫院,等訊息,亂陣腳,就是添麻煩。原計劃來處理丈夫的事情,只能退後。周政安靜的待在病房,看著木珂打點滴,要點沒,好及時找護士來換藥。心裡自始至終,都沒有辦法相信,擋在自己面前保護自己的大姐頭,爽朗,講義氣,會如此脆弱,一點都不留念這個世界。如同書上寫的,不在她世界,就不會知道她的苦楚。知道了,又如此,除了當一個傾聽者,說一些安慰的話,又能如何。
孩子的父母打算依照信件上的指示去祖宅。一路上不斷爭吵,各不相讓,鄭諾從來都不知道木晴會如此健談,知道自己語言基礎,會把自己熟悉的掌握的語言,捏在一句。木晴不理解這個男人,會如此不同人情,固執的想要管著自己,不講情面,真當自己是長輩,豬鼻子插大蔥之徒。
在彼此的記憶中,是從來都沒發生過的事情。無論是曾經隱藏,現在保留,還是時間流逝,環境的發展,人產生的變化。怪彼此,牽扯旁人,都難以解決當前問題,一致堅持找到兩個孩子,其他事情,以後再談。
信上所指的祖宅在南傘鎮,鄭諾主動聯絡羽叔,說明當前情況,那個地方一直是他的人在管理,於情於理都要知會一聲,同時想知道那裡現在是否有人在。
又坐一個小時的飛機從昆明飛到臨滄,下飛機後,還要坐車4個小時的車。鄭諾一直注意身邊人的情況,以防萬一。木晴一刻都不想耽擱,只想快點見到孩子們。就是陷阱,龍潭虎穴也要闖一番,何況身邊的保鏢都是花大價錢請來的。
腦海中一直存在的念頭,忽略環境中熟悉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