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說這家“快抖”公司是我們所投專案中發展最好的。
龍國幾乎每個人都在手機上裝了這個軟體。
我們現在銷售額的一半都依賴於這個軟體的直播板塊。
未來估值不可限量。
所以,給多少錢都不賣!
程前似乎對我們的態度早有預料,他說今天是先禮後兵。
我們要是“識時務”,他們可以出原始股價的兩倍來買,要是“不識時務”,那就是另一種談法了。
兩倍?
按現在“快抖”的發展狀況,我們的股值漲了百倍都不止,兩倍給白給沒有區別。
老魏氣得渾身發抖,說這就不是商務談判,而是“搶劫”!
程前嘴角一勾,問我們以為呢?
我說轉讓可以,五十倍。
程前搖搖頭,說我們太天真了,龍國的天不是我們想飛就能飛的。
反正“禮”他已經送到了,收不收我們看著辦。
老魏拍桌子站起來,說“收個扳機!”
談判不歡而散。
老魏說他就不信我們不賣他們還能硬搶,龍國是講法律的地方。
我說他有些衝動了。
老魏坐下來抽根菸冷靜了一下,說得罪門閥確實不明智。
可這都是他的心血,白白送人咽不下這口氣。
我問他在國際市場搞得怎麼樣?
他說回報率還不錯,幾個新興國家的表現很搶眼。
我說那就轉移陣地吧。
他深吸一口氣,說只能如此了。
老魏回去後立刻公開拋售我們在“快抖”公司的股份。
剛開始各家都在瘋搶,但在拋掉一半後突然就全都不買了。
接著我們的直播間被以“違規”之名封停,花容的個人賬號也被無故禁言。
她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負債早已還清,但她還沒賺夠養老的錢,所以很著急。
老魏打電話詢問“快抖”公司,被告知創始人已經套現退出,原管理層悉數更換,一切都變了。
花容問以後她怎麼辦?
我一時也沒有主意,就讓她休息一段時間。
她無奈地說只能先這樣。
直播被停後,我們的銷量直接腰斬,徐大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劉東四處奔走想重新把線下渠道搞起來。
可習慣了網上購物的消費者,已經不會再費時費力的去線下。
除了“天不老”等幾款無可替代的,其他產品全線潰敗。
我建議徐大海透過開拓海外市場來彌補份額。
但很快我們的出口單被以各種理由卡住,不但貨品堆積在港口運不出去,還要承擔高昂的賠償金。
生物科技公司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就是門閥。
捏死我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輕鬆。
大家再次坐到會議室裡,每個人都垂頭喪氣。
我說那就只剩一條路了。
徐大海趕緊問哪條?
我說海路。
他不解,說海路不是也被卡住了嗎?
我說搬遷到海外。
他苦笑,說大家都是龍國人,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出去如何適應的了?
我說如果那裡也跟龍國一樣呢?
他說那倒是可以,可哪裡有這樣的地方?
我看向窗外,說我們自已造一個。
我沒跟他們說太多細節,而是給湯圓打了個電話,詳細交代一番後讓他轉告豆豆。
國內的業務則整體收縮,近一半員工被裁掉。
在外界看來,我們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破產是遲早的事。
牆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
那些曾經交好的勢力都有意無意地跟我們減少來往,只有嶺南蘇氏始終力挺。
幫助我們度過了極為坎坷的兩年。
只是程門從未放過我們,林氏最終還是走到破產的邊緣。
徐大海清算了公司資產,除了幾個核心專利全部變賣。
出發前一夜,我找小花和小玲聊了聊,問她們是否還要繼續盯著我。
她倆知道我早就猜出她們的身份,但是並沒有什麼都上報。
她們也是人,跟我們相處這麼久已經有感情。
只是礙於身份不能出龍國。
我問小花是不是真的喜歡大牛。
小花點點頭,說他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
她會好好珍惜的。
我又問小玲對老魏是什麼態度。
她說她其實並不喜歡男人。
我愣了下,終於明白老魏為何會失敗了。
最後小花偷偷告訴我,出了龍國有人會接手她們的工作。
她違背原則告訴我那個人的代號是“夜狐”。
我說怎麼會有人叫“夜壺”?
她強調是“狐狸”的“狐”。
我留大牛在龍國打理後山和三合山,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是自已一個人。
劉東不想離開自已的家人,同樣選擇留下來。
意外的是小蘭也想要留在龍國,把慈善事業和科技學院繼續搞下去。
因為這裡是我們的根,早晚是要回來的。
晚上我幫她把武道修為一鼓作氣提升到武師九段,人身安全應該已經沒什麼問題。
江瑤武師四段,而徐淺剛進階武師。
大家都沒想到瘦瘦小小的小蘭會是她們三個人中武道天賦最高的。
她像當年那樣蜷縮在我身上,讓我一定要記得常回來看她這個“妹妹”。
我說會的。
第二天太陽昇起時,我們坐上游輪緩緩駛向無邊無際的大海。
我們先到達菲國,這裡停靠著一艘提前買好的巨型捕魚船。
這個龐然大物,原本是海軍的救援船。
足有四千多噸、一百多米長、十五米寬、續航八千海里,最大航速二十二節。
可以持續在海上航行五十個晝夜。
曾剃頭已經帶著他的人在船上等我們。
他們曾經都是他的老部下,為國征戰過的退役軍人。
我對他們充滿敬意。
沒有多餘的寒暄,我們立刻起航。
經過近兩天的全速行駛,終於到達暗色島。
這裡跟兩年前相比已經發生翻天覆地變化,近海的開闊地上已經建立起現代化設施,學校醫院一應俱全,不少工程還在推進中。
湯豆豆帶著湯圓和她的金髮小哥哥在碼頭迎接我們。
她說這兩年可“逼樣的”累死她了,我得好好給她補補。
我們的船上裝滿了龍國帶來的物資,包括昌平的葡萄、燒雞等特產。
她拿起來就吃,說還得是家鄉的味道。
大家聊了一會兒我才知道這一年海盜沒少來騷擾,要不是有曾剃頭的隊伍,恐怕這裡已經被洗劫一空。
我們先把徐家人、江瑤父女以及公司一起來的同事們安頓好。
這裡已經建起全新的生物科技公司,最早被“裁”的那批員工一直在這裡忙碌,只待正式開業。
我問豆豆島上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她說都是附近一些小國家的龍國後裔,被排擠的生活艱難。
聽說有龍國人把暗色島買下來,跑過來投奔的。
他們已經在這裡開闢出空地安居,長住的就有十幾萬人。
還有些做海洋貿易的也會中途到這裡歇腳,要不是接待能力有限,會有更多人登島。
我看著這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不知道哪個會是“夜狐”。
無錯書吧湯圓說已經把建國申請提交到聯合國,什麼時候能批下來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