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說“極點元,元主念,念超線,線無邊,天拘連,玄點點。”
《七玄經》是當年九天玄女傳給羲和族的修行法典。
她所教我的“筮”“醫”“頌”都是從這本經裡延伸發展出來的。
我之前一直沒懂,直到讀了很多物理方面的書才明白,七玄其實是上古時期對空間維度的劃分。
“玄”就是點,“連”是線,“天”是天地立體,“線”是無窮無盡的時間,“念”是思想意識,“元”是元神,“極”是無極大道。
我當前所在的“天境”依然是肉身級別,煉到極致可脫胎換骨、刀槍不入。
有些修仙小說把這種狀態叫做“肉身成聖”。
我的身體素質天生異於常人,加上這幾年勤奮練功,已經無限接近於“聖”,只差一個契機就能突破到“線境”。
這也是那個國際殺手的毒酒對我無效的原因。
可惜《七玄經》過於玄妙,我還沒有辦法把它轉化為現代人所能理解的語言文字。
無錯書吧要不就可以讓王冰她們一起學了。
我讓王冰拿出“冰蟬”給我來一刀試試。
王冰說這武器削鐵如泥,她不敢。
於是我自已拿過來對著手指劃了一刀,連傷痕都沒有。
我蓄氣在刀尖,用盡全力再割一刀。
總算是出現一個道口子,緩緩流出鮮血,滴在我平時練功的石臺上。
後山微微顫了一下。
王冰一驚,問是不是地震了?
但是後山很快就平靜下來,就算地震也只是無關緊要的小震。
我把“冰蟬”還給她,說確實是個寶物。
她沒有接,而是抓住我的手指含在嘴裡,用舌頭來回舔舐傷口。
唾液能消毒,她怕我感染。
就在這時天賜悶悶不樂的來到山頂,它已經很多天沒理我了。
王冰立刻放開我的手指,紅著臉接過“冰蟬”,假裝若無其事的看向遠處。
我問天賜是不是有事?
它低頭從嘴裡吐出一顆黃豆大小的橢圓形珠子,表示這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我拿起來用短袖擦了擦上面的口水。
這顆小珠子晶瑩剔透,溫潤古樸,看起來就像淚滴。
我說這是上古將軍為天下蒼生所流的眼淚,若無誠摯的悲憫之心是無法駕馭的。
天賜失望地“嗚嗷”幾聲。
我拿出一顆源晶塞進它嘴裡,說這個好。
它吧唧吧唧嘴,兩隻耳朵立刻支稜起來,興奮地圍著我繞了幾圈,跑去沒人的地方了。
王冰驚奇地湊過來,問這就是三合山那“將軍淚”?
我點點頭。
她讓我趕緊吸收了,她給護法。
我笑笑說不是什麼都可以拿來吸收的。
回到莊園,我來到實驗室,準備做一個戒託把它鑲嵌在上面。
等墓碑修好,讓它回到三合山繼續陪著那將軍父子。
然而做著做著,我心神有些恍惚,腦海中縈繞著無數聲音。
有士兵們的廝殺和哀嚎;
有女人們的哀怨和啜泣;
有嬰兒們的啼哭和企盼;
有老人們的孤獨和絕望……
一時間無數情緒凝結心中,不知不覺兩顆淚珠從我臉上滑落。
我不會哭,也沒有眼淚。
所以,這是將軍在借我的眼睛傾訴千萬年的悲涼。
我彷彿穿越遙遠的時空,看到那個身穿盔甲的偉岸背影,一步步走遠。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回過神,那顆“將軍淚”已經消失不見。
而我的身體裡多了一種新的東西,時間。
龍國是世界上綿延最為久遠的文明,卻戰火不斷歷經磨難。
每次都會有無數百姓死於亂世,他們的殷紅的鮮血才是這個民族最悲涼的底色。
今日的和平,來之不易。
我有些慶幸姜耀並沒有踏出那一步,否則龍國必亂。
如果要站隊,那我永遠都會站在龍國百姓中,我是芸芸眾生的一份子,也是融入時間長河中的一滴水。
一瞬間念頭通達,我的境界也衝破瓶頸進入“線境”。
但我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
有的只是無盡的感慨和對龍國的擔憂。
我走出實驗室,坐在門口的王冰驚異地上下打量我。
我說陪我走走吧。
她點頭說好。
我們來到三合山,我向那三個巨大的山頭深深作揖,直到夕陽西下才直起身。
王冰問我為何突然如此嚴肅。
我說蒼生面前,無論是誰都應該低頭。
過年前,我和大牛拉著滿滿一車酒和山上自產的水果蔬菜去看了看邊部長。
他現在弄孫為樂,少了些殺伐之氣,多了幾分溫和恬淡。
我見到他的兒子邊疆和兒媳李梅。
他們夫妻都在軍旅中,眉宇間流溢著蓬勃的英氣。
邊阿姨做了幾個可口的小菜,我們把盞言歡,各自說了下近況。
臨走時,邊部長再三叮囑大牛一定要照顧好果園。
大牛讓他放心,今年收成特別好,來年應該也不會差。
正如他所說,第二年剛返春就結結實實下了場雨。
山上的花草樹木爭先恐後的拔出新芽。
三合山補種的那些植被也基本都活了下來,逐漸將崔氏留下的施工痕跡抹除掉。
清明時我們把三塊無名墓碑立到山頂。
我用“冰蟬”親手把那首詩用現代文字刻了上去。
後世可以忘記他征戰沙場的豐功偉績,但不應忘記他這種心懷蒼生的精神。
林氏集團的分公司落成後,營業額再次突飛猛進。
有人在網路上發起一個話題:林氏是否已經取代王氏,成為東海省新的望族?
數百萬人參與了討論,林氏投資的那些專案也被公開出來,除了境外部分。
一時間引起軒然大波,其中不免摻雜著很多質疑之聲。
有些別有用心者甚至鼓吹我已經成為龍國首富。
我讓老魏查一下源頭。
他說對方用的是一級加密地址,比關東趙氏還高,根本查不到。
我想了想,召集了一個高層會議,決定把集團進行拆分。
林氏生物科技更名為大海生物科技,全部交給徐大海,劉東做為小股東輔助他。
酒店板塊拆分出來,由徐淺全資控股。
物流和慈善基金專案全部劃轉到江瑤父女名下。
科技學院則交給小蘭,當初招來的那個羅胖已經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後山的果園什麼的由大牛操持。
而三合山地塊則送給了王冰。
一番操作下來,我名下只剩下一個投資公司,老魏作為法人代表佔三成股份。
林氏集團就此解散,各個板塊獨立運營,表面上再無瓜葛。
他們都有關注最近的新聞熱點,自然明白我的用意。
樹大招風。
我們並不想給自已招來無謂的麻煩。
徐大海讓大家別沮喪,這不過是做文章給外界看,公司該怎麼運轉還怎麼運轉。
幾天後林氏集團正式發出拆分公告,理由是內部股東分歧。
我們再次成為龍國的頭條。
網友們紛紛表示“悲劇了”,果然是“商人重利輕別離”。
大家鬆了口氣,本以為這波輿論會過去不會有人再關注我們。
可誰知不到一個月就有人找上門。
燕京程門,五大門閥之一,龍國通訊領域的壟斷者。
他們派出的代表叫“程前”,想要從我手中買走一部分短影片公司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