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瞥了我一眼,說要一直戴著不準摘。
我說不習慣。
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髮,說腳踏兩隻船可是會翻的。
我說我會游泳,而且遊的特別好。
她再次笑起來,說我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
洛雪讓我跟她去隱珠山走一趟。
我說可以,但是要先跟大家打聲招呼,江瑤說過有事出去要請假。
她說放心行了,山上的人都好著呢,她剛才只是逗我,她沒有那麼神通廣大。
說完揹著手像個小姑娘一樣溜溜達達走下山。
我跟上她來到山腳,一輛連玻璃都塗成黑色的車已經在等。
車門開啟,裡面有三個氣息很強的武者向她行禮。
洛雪擺擺手,說去隱珠山。
這是我坐過的最舒服的車,哪怕經過一些坑坑窪窪的地方也非常平穩。
就好像飄過去一樣。
我問她這車是從哪裡買的?
她樂了,說我要是喜歡可以送我。
我說要不起。
十幾分鍾後我們來到隱珠山半山腰的平臺,這裡已經拉上警戒線,嚴禁出入。
山上已經變得冷冷清清,王氏的人被軟禁在會所裡。
洛雪讓我去把要保的人叫出來。
我立刻下車走進會所,看到王遠山他們正在沉默地抽著煙。
他看到我很驚訝,問我是怎麼上來的。
我說坐車。
他盯著我的黑色鴨舌帽看了半天,說難怪了。
王遠山悄悄拉我走到沒人的地方,問王文靜和王冰可還好?
我說她們很擔心他。
王遠山頹廢地抓了抓頭髮,說實在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他們本以為王氏會就此越級超過“七望”,成為與“五門”相提並論的存在。
結果……
我問他如果離開東海省可有去處?
他苦笑,說去處自然有,可現在身別說離省,就是會所都出不去。
我把那張黑色的銀行卡塞回他手裡,說從今以後他只有“張山”一個名字,也只有一個女兒叫“張靜”,永遠不能再回來。
王遠山瞪大眼睛,說當真。
我點點頭讓他跟我走,不要驚動其他王氏的人。
王遠山問我怎麼做到的?
我指了指頭上的帽子,說賣身。
他揉了揉眼睛說這份情欠大了,倘若有朝一日他能東山再起,即使粉身碎骨也會護我周全。
我說不能粉身碎骨,王冰會難過。
他勉強笑笑,說很幸運有王冰這個女兒。
我說那就跟她好好告別吧。
我們從後門走出會所。
走到警戒線這裡時,那些執法者看了一眼我的帽子,讓出一個通道。
王遠山這才如釋重負。
我說去接上“張靜”趕緊離開吧。
他用力跟我握了握手,說後會有期。
我目送他開車順利駛上盤山路,才回來跟洛雪匯合。
她說這個“張山”真是不簡單,得意之時還能想到提前給自已安排一張底牌。
我說我不虧。
她笑笑說確實,王冰一個武宗抵得過千億資產。
我說她只是武師。
洛雪莞爾一笑,說她又不瞎,現在我們是一條戰線的,用不著這麼謹慎。
我們乘坐電梯再次來到山頂。
雜亂的座椅,倒塌的雕像,一切都跟離開時差不多。
洛雪說王氏族長已經交待他們利用三維影像技術故弄玄虛的事,他們真是膽大包天,把全國人民當傻子玩弄。
所以我們要撥亂反正,將真相公之於眾,然後召開真正的飛龍大會鼓舞人心。
她立刻讓人檢查這些龍柱和雕塑,將裡面的線路理清。
有人舉著攝像機,全程記錄下這個過程。
我問她不用技術手段龍怎麼飛?
洛雪翻了個白眼,說她要是知道還找我幹啥?
我頓時無語。
她都沒對策居然敢接下這麼大的事。
我說我可沒招。
她說必須得有,我要的人都已經放了,想反悔可不行。
我在決定救“張山”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步。
整個龍國的資源隨我調配,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個月後龍必須飛起來。
否則到時候她自已怎麼樣都不好說,更別說保我了。
我問不是隻說讓我協助嗎?
她說對啊,協助讓龍飛起來。
我嘆了口氣,覺得自已好像中了她的圈套。
這個女人,心思實在太深了。
洛雪俏皮地笑笑,說時間不多,我回去要趕緊想辦法。
我說盡力而為。
洛雪的人開著那輛特別舒服的車把我送回莊園,剛進門便看見王冰在等著我。
她說了幾句感激話後問我為何會單單留下她?
我說因為她已經被王氏借給我了。
王冰單膝跪地,說大恩不言謝,以後我就是她的“主人”。
我扶她起來,說這裡沒有主人只有朋友。
她立刻說知道了“主人”。
我撓撓頭,她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她聽王遠山說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問她能為我做點什麼。
我說陪我打一架,我想試試武宗到底是什麼實力。
我們來到山頂。
王冰說這次她會從一開始就出全力。
我說最好。
幾個回合後,交手結束。
她問我明明只是武師為何會有這麼強的體質,她居然撼動不了分毫。
我說天生的。
王冰有些沮喪地說她還以為可以戰勝我呢。
我說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她的特點是速度和身法,若是出其不意地偷襲,很少有人能躲過,所以適合做刺客。
我沒事時總結了一些這方面的心得,可以說給她聽。
王冰立刻來了精神,跟我坐到石頭上。
我把我所想到的都告訴她。
無錯書吧人最敏銳的並不是眼睛,而是直覺。
一個出色的刺客不是躲在陰影裡不被人發現,而是就在對方面前,對方卻絲毫不會防備。
她平時太過嚴肅,一看就是修武道的。
要學著化作大海里的一滴水,融於芸芸眾生,“和光同塵”。
世間最危險的人,往往看起來最平平無奇。
就像洛雪。
她點點頭說那個女人確實可怕,她明白了。
我說真明白了?
她說對。
我說那跟我出去買點東西。
我帶她來到商場找了個女裝店,把所有適合她尺碼的內外衣全都包了起來。
後備箱塞的滿滿當當。
王冰沒有多問,只是按我說的把大包小包都搬回屋裡。
我關上門,讓她把衣服脫了。
她有些遲疑。
我說她不是拿我當“主人”嗎,難道只是說說而已?
王冰抿起嘴,立刻寬衣解帶將外套脫掉,只剩束胸帶和鼓鼓囊囊的安全褲。
她的身材其實很完美,只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很刺眼。
我說一件不剩。
她抬眸看著我,臉色微紅地說可不可以到晚上再說。
我說她再磨嘰我可要自已動手了。
王冰咬了咬嘴唇,背過身一層層扯開束胸帶,脫掉安全褲。
我看著安全褲裡那類似成人紙尿褲的東西,已經蓄了很多液體,不用想也知道穿在身上多難受。
我拿起來直接扔進垃圾桶,說以後不準穿這些東西。
她低著頭,說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