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啟信封,裡面有一張黑色的銀行卡。
信裡自然是王遠山懇求我照拂王文靜和王冰。
他的言辭極其卑微,只看文字都能感覺到他恨不得跪下來三叩九拜。
最後他說自已在龍國還有個身份,名叫“張山”。
這張銀行卡是他這些年一筆筆攢出來的,大概有二十億。
他願意將一半給我,剩下的一分為二,留給王文靜和王冰,足夠她們此生衣食無憂。
王遠山說他知道我對錢興趣不大,但他現在也沒有別的能給我了。
希望我能成全一個老父親的最後要求。
我把信遞給王文靜。
她看完後已經泣不成聲,轉交給王冰後到旁邊去哭了。
王冰讀著讀著淚流滿面,說原來王遠山心裡真的把她當成親生的女兒一般。
他平時對她那麼冷漠就是做給族裡的人看。
萬一他和王文靜都出事,至少能保住王冰這個“外人”。
王冰突破“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求我一定要救救王遠山。
她王冰此生願意追隨左右效犬馬之勞。
王文靜聞言也擦了擦眼淚跪下來。
我說她們太高估我了。
王冰卻說我肯定有辦法,她跟了我這麼多天,知道我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況且現在除了我也不會有人願意幫她們。
我嘆了口氣,讓她們先起來。
無錯書吧王文靜說我要是不答應她跪死在這裡也不起。
我說不喜歡被人威脅。
她倆對視一眼,趕緊起身道歉。
我說王遠山的命運我左右不了,除非有人能力挽狂瀾,挽回飛龍大會的負面影響,重新振作龍國計程車氣。
可是太難了。
她倆自然明白,王氏主脈此去燕京必然凶多吉少,可王遠山只是旁支並沒有跟著去,說不定還有迴旋的餘地。
我說那也不是我能干涉的,上面那麼多大人物,我不過是個小老百姓。
能讓身邊的人都平平安安已經是最大的能力範圍。
王文靜和王冰嘆了口氣。
打發她倆去休息後,我獨自來到山頂望著隱珠山的方向。
山風陣陣鳥語花香,又是一個春天,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像往年一樣充滿希望。
不多時,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後。
我說山上有狗,她要是被咬了可不賴我。
洛雪“噗嗤”一笑,說我的狗睡得挺香,說不定正在做美夢。
我回過頭。
洛雪依然一身休閒裝一頂黑色鴨舌帽,無論裝扮還是長相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可我不可能真把她當成普通人。
我問她把天賜怎麼了?
她說只是讓它小睡一會兒不打緊,倒是其他人睡多久她就不敢保證了。
我說這山上少一棵草都不行。
她笑著說上次她可是踩了不少,今天再踩一腳又如何?
我冷眼盯著她,說她大可以試試。
洛雪與我對視片刻,隨即笑起來,說開個玩笑而已,她是來談合作的又不是來打架的。
我問談什麼?
她說上面那位已經震怒,要求限期十天重開飛龍大會扭轉士氣,誰能做到便可以接管王氏的核心產業。
這活兒,她接了。
但是,她需要我協助。
我說龍國那麼多厲害人物,找我幹啥?
她聳聳肩,說大刀只能用來唬人,小刀才適合割肉,誰讓我那天一眼就看出貓膩的。
王氏也是夠蠢的,居然讓一個佛國人主持這麼大的事情。
非我族類必有異心!
可惜那佛國大師已經人間蒸發,要不肯定能從他嘴裡撬出不少東西。
我讓她另請高明,我雖然懂點科技方面的事,但都是從書和手機上看來的,並沒有實際操作過,幫不上她的忙。
洛雪讓我先聽聽她的條件再做決定。
事成之後王氏包括昌太市在內的三成利益歸我,這可是幾千億的產業,林氏集團將一飛沖天,成為東海省數一數二的巨頭。
當然隱珠山不在其中。
我說沒興趣,我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錢多了只是負擔。
洛雪笑笑,說她來之前自然是調查過我的,雖然不知道我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所謀之事必然需要錢的幫助。
從一個小麵粉廠開始步步為營,利用豆豆這個女人獲得第一桶金,接著壓葉家吞併大海集團,並將趙氏斬於馬下。
更可怕的是我所投資的幾家新興企業,未來很可能成為龍國的超級獨角獸。
既抓住現在又佈局未來,她不相信我真的對錢沒興趣。
所以我就不用在她面前演戲了,痛快點提出我的條件就是。
我說真的是她想多了,我從小到大都是個“潮巴”,很多事都是趕到那兒了不做不行而已。
至於最後會得到那麼多,並非我的本意。
如果有可能,我寧願回到當初無憂無慮扛麵粉的日子。
洛雪嗤笑,讓我猜猜她會不會信?
我搖頭,說她信不信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眼中有塵三界窄,心裡無事一床寬。”
他們身處高位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洛雪收起笑容認真盯著我,說如果是為了龍國呢?
她還知道我曾經想要報名參加運動會為國爭光,也知道我把賺的錢用來搞慈善教育。
“金龍被斬”已經成為全世界的笑柄,外國都在看笑話,難道一個有家國情懷的人對這種事也無動於衷?
大義面前,應該當仁不讓!
她不喜歡強人所難,若是我執意拒絕,就當她今天沒有來過。
我深吸一口氣。
我一直謹記奶奶的教誨,想要做一個對別人和社會有用的人。
如果是國家需要,我的確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但是我也有自已的條件。
我看向洛雪,說為了龍國我可以盡我所能,但能不能先保一個人?
她說王氏的恐怕不行,“那位”的怒火很難平息。
我說如果他姓張,並永遠離開東海省呢?
洛雪眯眼看了看我,問我能保證?
我說能。
她抬眸看向隱珠山,問我要保的是王遠山吧?
他可是專案的直接參與者之一,我若非要保便不能再分割王氏的利益,為了兩個女人值得嗎?
我說他是個曾經幫過我的朋友,也是個慈祥的父親。
洛雪想了想說她可以答應,但是我必須保證以後只能是她的人。
我不解,說我已經有女人了,而且不止一個。
她嘴角抽了抽,問我瞎想什麼呢。
我撓撓頭說可這是事實,她只能是其中之一。
洛雪沒好氣地說跟我簡直沒法溝通。
真不知道我從哪兒學的裝傻充愣這一套。
她走上前摘下自已的鴨舌帽扣到我頭上,說先給我戴個緊箍咒。
我說我又不是猴子。
她聳聳肩,說我可比那隻猴子難搞多了。
我摸摸頭上的鴨舌帽,覺得有點小,確實挺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