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山頂後,徐淺坐到我平時打坐的石頭上。
她拍掉腳底的塵土,上面已經佈滿血點。
我蹲下來幫她按摩腳底,疏散淤血。
徐淺的腳只有三十六碼,很小也很精緻,握在手裡剛剛好。
她問我不嫌臭嗎?
我說嫌,所以剛才一直在閉氣。
她輕輕捶了我一拳,問我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什麼還是如此淡定。
這些天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我卻跟沒事人一樣,莫不是已經預料到會有驚無險?
我說那倒沒有,我只是知道事情不會因為緊張而變好,是他們的心亂了。
她說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聽到我免於刑罰的時候,她真的高興地繃不住了。
雖然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但想到太城專案付出的心血付水東流還是有些難受。
我說我們不是還有不少產業嗎。
她盤算了一下,整合大海集團後,現在林氏旗下還有三個星級酒店,兩個食品公司,一個醫藥廠以及劉東那個小廣告公司。
我個人名下則有一家投資公司,一個慈善基金以及後山的產權。
在昌平,這個規模依然不算小,夠我們玩兒了。
我說明天組織個高層會議討論這些事吧,今天不談工作。
徐淺說好。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我們並排坐在一起,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山上的蘋果樹翻動著葉子,空氣中帶著花草的清香。
無論人還是景色都是如此靜好。
徐淺說真美,我可不可以親她一下?
我說別了,我怕一親就忍不住。
徐淺白了我一眼說我不是向來很淡定嗎,再說忍不住就忍不住,她在心裡早就把我當成她的男人了。
我只好笑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她沒好氣地說爹親自己閨女才是親額頭吧。
我說這話可不敢讓徐大海聽到。
她終於露出笑容推了我一把,說討厭死了。
我說還是笑起來好看。
她問那我為什麼一直在拒絕她親近。
我說不是剛親了嗎,哪有拒絕?
她不由分說攬住我的脖子使勁親了一口,說先蓋個戳佔個位置。
我捏捏她的臉,說位置一直都在,不用佔。
她勾起好看的嘴角,說她可是記住這句話了,無論時候都不能反悔!
我說好。
她盤腿坐到我身前,就像那次聯誼會在山頂看日出時一樣。
只不過現在看的是日落。
從我們這個角度望向天空,太陽落山的方向正是隱珠山。
一輪紅日懸在山巔慢慢下潛,真的就像要把一顆紅色的珠子隱藏起來。
徐淺驚歎說莫非這才是隱珠山名字的由來?
夕陽的餘暉為隱珠山鍍上一層紅光,隱隱能看到王氏的人在忙碌。
徐淺說他們好像在搞一個特別大的工程,而且對外完全封閉一點訊息都不露。
我想到王文靜關於龍臺的話,說未必是好事。
她問為什麼這麼說。
我說預感。
人往往輸在自己最擅長的事上,而一個家族往往倒在最得意的時候。
她點點頭說我的預感向來很準。
待夕陽完全沒入隱珠山,天色逐漸暗下來。
我說該回去吃飯了。
徐淺拎起高跟鞋說走吧,再不會大家該等急了。
我看了看她的腳,說讓那傢伙送她下山,然後向遠處吹了個口哨。
一個超過兩米的黑色身影瞬間衝了過來,把徐淺嚇一跳。
此時的天賜瞪著兩顆幽綠色的大眼睛,嘴裡還泛著紅光,著實有些驚悚。
我讓它別冒冒失失的。
天賜咧嘴一笑,它嘴裡那顆紅珠子好像又小了一些。
我說給它個任務,送徐淺下山。
天賜一聽掉頭就想跑,好在我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它的耳朵。
它傲嬌地翻了個白眼兒,表示自己不是坐騎。
我說它要是不送,我可搶珠子啦啊。
天賜渾身一哆嗦,只能委屈巴巴地在徐淺面前俯下身子。
我說少裝可憐,它那點小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說,回去可是有烤全羊吃。
天賜聽到“烤全羊”瞬間支稜起來。
那可是它的摯愛。
有了天賜幫忙,我們很快就回到莊園。
江瑤壞笑著問我倆是不是偷偷去約會了?那就不用吃了,反正已經相互餵飽了,看來她要改值日表了。
值日表?
我疑惑地看著她。
小蘭抿嘴直笑,讓我不該問的別問。
徐淺頓時羞紅臉,說沒有的事,我們只是聊天而已。
江瑤說那她晚上可要抽查,累壞我她可別心疼。
我這才知道她在說什麼,尷尬地乾咳兩聲說趕緊吃飯吧。
自從創辦公司,大家還從沒這麼齊過。
江瑤的父親、邊阿姨和李婉瑜全都在,大家心情好吃得也多,兩隻烤全羊很快就被席捲一空。
而那些骨頭被天賜包圓了。
我問它吃東西的時候把珠子藏哪兒了?
它咧嘴一笑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將那珠子從肚子弄回嘴裡,上面還沾著些沒消化的碎骨頭。
我噁心地差點把飯都吐出來。
第二天我頭一次組織集團高層會議,討論集團未來的發展,大家七嘴八舌各抒己見。
不過真正有建設性意見的還是徐大海父女,畢竟經營是她們的專長。
所有人都說完後,我提出我的想法。
酒店和廣告公司不動,兩個食品廠和醫藥廠進行整合。
大海食品和大海醫藥透過土地置換,搬遷到後山這裡與林氏食品合併,成立林氏生物科技。
徐大海說食品廠合到一起倒是好說,醫藥廠已經被葉家搞得半死不活已經成了包袱,賣掉不是更好?
集團的流動資金全投到太城專案,這一通折騰要花不少錢,賬上的錢怕是不夠用。
我說藥食同源本就不分家,錢的事我從投資公司那裡借調。
他想了想說那就聽我的。
事情敲定,大家開始分頭行動。
那些準備看我笑話的各方在得知我平安無事後全都傻了眼兒。
連王文靜的父親王遠山都親自來了一趟。
他一改之前的輕視,跟我握著手稱兄道弟,說早就看出我是人中龍鳳。
以後要常來我這裡坐坐,還叮囑王文靜多跟我交往。
我說我都快破產了。
他說只是暫時的,我能讓燕京葉家服軟又能順利度過這次危機,足以說明我必然有飛黃騰達的時候。
到時候可別忘了王文靜這個患難之交。
我心裡想笑。
無錯書吧我跟王文靜算哪門子“患難之交?”
王文靜坐在我旁邊,總是用腿有意無意地蹭我。
不得不說,她的腿很好看黑絲襪也很順滑。
我突然生出一絲惡趣味,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
沒想到王文靜不但不生氣,還眼帶桃花的衝我咯咯直笑。
我搖搖頭,對她多了幾分瞭解。
站在她身後的王冰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
我沒再繼續逗王文靜,而是問王遠山隱珠山專案推進的可還順利?
他諱莫如深地敷衍說挺好,然後轉移話題聊了會兒其他的。
直到最後,他才說今天還有件事。
我們的商場和太城專案將由王氏接管,他是來辦理交接手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