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部長大罵,說開工建設的時候各種手續都批了,現在發展好了又要求拆除,這是什麼道理?
徐大海冷靜地分析一番,說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我們不約而同的想到葉家。
這半年來他們都按兵不動,我們都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他們是在憋大招。
等我們發展起來再來個釜底抽薪。
這一招真心有點惡毒。
徐大海的人脈資源肯定是比不了葉家的,否則大海集團也不會被整垮。
邊部長說他聯絡下那些老部下試試。
對方接到他的電話後都說願意幫忙,但在打問之後又改口說無能為力。
後來他兒子打來電話,讓他不要摻和,因為已經有人給他傳話,要是邊部長不識時務,連他兒子都得受牽連。
邊部長依然不服氣,說他就不信了,大不了去燕京告狀。
他可不是說說,還真讓大牛陪他去了。
結果第二天大牛自己回來的,說邊部長被老部下留在那裡,說是要“敘敘舊。”
幾天後連邊阿姨也被“請”了過去,徹底聯絡不上。
接著葉家派人過來,頤指氣使地讓我們趕緊搬走,他們要接管這裡。
否則會讓執法者過來強制執行。
徐大海有些頹廢地說莫非要重蹈大海集團的覆轍?
徐淺提醒我,手上還有那個大人物的人情沒用。
我說我們手裡既有承包合同又有建設經營許可,有理有據不怕他們。
徐大海嘆了口氣,說跟那些人就沒法講理。
大牛說那就不講理。
他問怎麼個不講法,難道要正面抗法?
大牛說我們不抗,但是別忘了我們還有支特別的隊伍。
天賜糾集的那群流浪狗好吃好喝養著,一直在生狗崽子,現在已經幾百只,是時候乾點正事兒了。
徐大海說這些狗哪能對抗的了手持武器的執法者。
大牛說直接衝突肯定不行,但是可以騷擾啊,只要讓他們難受什麼也幹不了就行。
小蘭問可是眼下怎麼辦,我們的飲料剛剛開啟市場,不能停工。
江瑤說這辦法不可行,果園都在山上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卻始終沒有一個靠譜的主意。
我閉上眼睛推演了一番,結果竟然是以退為進、坐山觀虎鬥。
看來盯上後山的不止葉家。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就好。
我打斷他們說該幹啥幹啥就行。
徐大海問這能行嗎?
我說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來,我們等著就行。
他們全都一臉問號地看著我。
我撓撓頭,說散會。
果然,沒幾天就有豪華車隊開上山。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兒在眾人簇擁下走進莊園。
她自稱是泉城王氏,論長相能跟徐淺平分秋色,身邊的人都管她叫二小姐。
他們此行目的很簡單,讓我們把後山的所有權益轉給他們。
之前我們投資建設的莊園、辦公園區和食品工廠,他們按原價給予補償。
我說恐怕不行,因為已經有人搶先一步了。
她皺眉問我知不知道王氏在整個東海省是什麼地位,他們看上的地誰敢不讓?
我說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跟他們搶的是燕京葉家。
王二小姐愣了愣,說誰給葉家的膽子,居然把手伸到東海省來?
我問重新評估收儲是不是他們的手筆。
她沒有否認,說他們都是按正規流程操作,不存在仗勢欺人的行為。
我笑笑,說他們的確比葉家敞亮些,起碼先禮後兵,如果他們能搞定葉家,我願意跟她合作。
王二小姐對我的表態還算滿意,說她叫王文靜,處理完葉家會再來的。
我說那就祝她好運。
王家人走後,徐大海直擦腦門兒上的汗。
他說泉城王氏可是名門望族,雖然只在東海省經營,但上層關係錯綜複雜,恐怕比葉家有過之而不及。
他們怎麼會看上昌平這種小地方?
我說這誰知道呢。
徐大海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般說前段時間燕京那邊有傳言說要建陪都,該不會選中昌平了吧?
徐淺問為何會選我們這裡?
徐大海說這只是他的猜測而已,不過他很好奇,我是如何預料到王氏會來的。
我說也是猜測。
他半信半疑地點點頭,並未繼續追問。
無錯書吧不是我不想說,是說了也沒用,正常人誰會相信我在山洞裡遇到的那些事?
徐淺說這下就有意思了,王氏摻和進來,這葉家恐怕得退讓。
徐大海說葉家或許不是王氏的對手,就怕到時王氏面對的不止是葉家。
江瑤有些無語,說我們就是個小老百姓,安安穩穩掙點錢,怎麼會牽扯到這麼多大勢力。
小蘭說虎哥要不就轉給王氏算了,我們就到處逛一逛、玩一玩多好。
江瑤噗嗤一下笑出聲,說小蘭還當我是以前的“虎哥”,現在我是出籠的猛虎,心早就野了,不可能再回去了。
小蘭撇撇嘴,說她才不管什麼虎,虎哥就是虎哥。
我說對,我們“鐵三角”的感情永遠不會變。
徐淺微不可察地瞥了我一眼。
江瑤立刻挽住徐淺的胳膊,說不對,以前我們是“三缺一”,現在才是完整的“四口之家”。
小蘭大笑,說“四口之家”是什麼鬼,不要亂用成語。
徐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徐大海乾咳兩聲,說他還有事要處理,趕緊溜了出去。
江瑤吐了吐舌頭,讓我和徐淺就不要整天可以假客氣了,她看著都累。
小蘭忙不迭的點頭說就是就是,虎哥當初從商學院回來就“徐淺徐淺”的說個沒完,這都多久了。
徐淺捂臉問我到底給她倆灌了多少迷魂湯?
江瑤嬉鬧著非讓徐淺表個態。
徐淺抿著嘴就是不吭氣。
小蘭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又沒有外人。
江瑤說她明白了,不由分說地拉著小蘭跑了。
屋裡就剩下我和徐淺。
原本我倆單獨相處也沒覺得有什麼,只是被江瑤和小蘭這麼一鬧,反而有些尷尬起來。
我說她倆就是喜歡開玩笑,她說得對,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徐淺沉默了一會兒,說她可不可以把這句話收回。
我問說出話要怎麼收?
她白了我一眼,說就是能收,那時候她心裡很亂,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讓我不舒服的話。
她現在後悔了行不行!
徐淺解釋說她以前腦子裡只有事業,就怕父親的心血毀在自己手裡。
她要理直氣壯的成為接班人,絕不給那對母子留下任何話柄。
所以對那時候的她來說,感情是次要的,只要對大海集團發展有利,讓她嫁誰都行。
於是當葉家提出聯姻才能施以援手時,她幾乎沒有思考就同意了。
後來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她因被葉家退婚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大海集團也毀於一旦。
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自己錯的實在是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