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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一次

江瑤蜷縮在我懷裡瑟瑟發抖。

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已經沒事了,讓她安心。

僅僅幾分鐘戰鬥便結束,對方九人被當場擊斃,剩下的全部生擒。

和大牛久別重逢,我們相互捶了下胸口。

他奇怪怎麼來的是我,我奇怪他怎麼會成為暗線。

經過交談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個退伍老兵,回老家後用安置費買了輛大車跑長途。

因為長期不在家,他老婆耐不住寂寞跟隔壁老王鬼混。

大牛聽到訊息後假裝送貨,中途折返捉姦在床,他怒火中燒扇了那人兩巴掌洩憤。

對方驚恐不已,趁他打電話時爬出窗戶想要逃跑,結果不慎摔下去當場死亡。

也不知是良心發現還是愧疚,大牛的老婆讓他趕緊走,說她會跟執法者說他自己摔下去的。

大牛信以為真,連車都沒敢開,一路逃到我們小鎮,躲到麵粉廠暫時混口飯吃。

但大牛的老婆沒經住審問,很快就全部交待。

他被定性為過失殺人,判了五年。

後來上面需要一個身上有汙點的暗線,便找到他並導演了一場越獄戲,獲得了這幫狂徒的信任。

這次行動他是戴罪立功,回去就能重獲自由。

我為大牛感到高興,讓他出來後記得來麵粉廠找我。

大牛說一定。

回國後,“天樞”本來還想跟我切磋,但是江瑤的狀態很不好,只能作罷。

他跟我交換了私人聯絡方式,說等他退伍了會來找我再比一場,讓我千萬不要把武道荒廢了。

我說隨時歡迎他。

我給小蘭他們報了平安,便帶江瑤踏上歸途。

這次她受了很大刺激,渾身發抖一言不發,需要我抱著才能鎮定下來。

即使回到回麵粉廠,她也死活不肯跟我分開。

沒辦法,我只好暫時搬到她的宿舍陪她。

她現在變得沉默寡言,特別敏感,比如杯子掉到地上她會嚇得驚聲尖叫。

對什麼食物都沒有胃口,需要我一口一口喂著才肯吃東西。

大家對她的狀態非常擔憂,請了省裡最厲害的心理專家來治療。

專家說她這是應激性創傷綜合徵,除了藥物治療還需要心理理療。

最好的心理理療並不是專業手段,而是來自親人的關愛。

只要我們給她提供足夠的安全感,差不多一個月就能慢慢恢復好。

所以這一個月,我成了專職陪護,連商學院都沒去。

按時喂她吃藥,陪她吃飯、聊天、散步。

江瑤對我越來越依賴,晚上像個孩子似的讓我哄著才肯睡。

好在一個月之後她的狀態略有好轉,有時已經可以跟小蘭他們簡單交流兩句。

在一個午後,我開車帶她到後山曬太陽,拿出笛子給她吹曲子聽。

她聽著聽著,眼淚像珠子一樣流下來。

專家說過只要哭出來就是快好了。

江瑤靠在我身上,問我可不可以抱抱她。

我便抱著她,給她講小時候跟奶奶在山上挖野菜的那些事情。

她聽著聽著臉上泛起笑容,說我們現在去找野菜吧。

我拿來兩個小鏟子,帶她漫山遍野轉悠,教她辨認苦菜、薺菜和蒲公英。

晚上我做了野菜餃子,她吃了很多。

吃完飯江瑤讓我幫她洗澡,徹底洗乾淨。

我說行。

她現在對我毫不設防,哪怕什麼都不穿也不會覺得羞澀。

我從頭到腳認真幫她清洗,即使最隱私的地方也沒有落下,就像某種虔誠的儀式。

我說只要洗到的地方都會幹乾淨淨。

她點點頭。

也就是這一天,江瑤真正走出了傷痛。

只是性情跟以前變化很大,她不再執著於生意和賺錢,而是跟著我來後山摘果子,種蔬菜。

她反省說這次錯得太離譜。

在把麵粉廠做大後,周圍都是追捧她的人,她自己變得有些膨脹,以為什麼事都能掌控,直到這次栽了跟頭才認清現實。

那寒承望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脈,他只是從網上查到資訊線上諮詢了一下。

他真正的目的是在異國他鄉跟江瑤生米煮成熟飯,徹底得到她。

他們飛到塔國,跟對方談了幾句就結束,甚至都沒切入正題。

江瑤質問他為什麼騙自己。

寒承望立刻暴露本性,當天晚上就要對她動手動腳。

江瑤拼命反抗才逃出來,可證件、錢包和手機都落在了酒店裡,而且大半夜想求助都沒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他們一入境就已經被盯上。

江瑤在街上游蕩恰好給了他們綁架機會。

之後又把追出來的寒承望也一併綁了。

寒承望為了自保,把江瑤的情況全都交待了,然後他便被押走不知所蹤,大機率凶多吉少了。

好在大牛一直在裡面幫她周旋,否則那些人還不知道要怎麼蹂躪她。

我說確實是不幸中的萬幸。

江瑤問我救她的時候害不害怕?

我說現在想起來會有點怕,但當時並不怕。

她問為什麼。

我笑笑,說當時只想把她救出來,哪還顧得上想那麼多。

江瑤紅了眼睛,她說經過這件事已經徹底想通了,以後再也不逞能了,什麼事都聽我的。

我讓她也不要太自責,有錯的是寒承望和刀疤男那些人。

她嘆了口氣,說如果在塔國讓寒承望得逞或者被那些亡命徒糟害,她這輩子可就太虧了,所以趁自己還算乾淨,她要把第一次交給我保管。

我茫然地問這要怎麼保管?

她爬到我身上,說讓我閉上眼睛就行……

這一晚我得到了人生最美妙的體驗,這一刻的江瑤,就是蘋果樹上的仙女。

三天三夜,我們才離開後山的小院。

江瑤說我可以當做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還跟以前那樣相處就好。

我說我盡力。

大家見江瑤恢復過往的神采都很高興,她父親擺了一大桌慶祝,特別感謝我這些日子的付出。

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因為我得到的並不比付出的少。

再到商學院時,徐淺問我怎麼這麼久沒來上課。

我便把江瑤的事挑重點說了說,她聽得一愣一愣,說我膽子也太大了。

我說那時候也沒別的辦法了。

徐淺問如果她遇到這種事情,我會不會去救她。

我讓她不要亂說,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她說就是好奇。

我說會。

她嘴角勾起,笑得很可愛。

劉東見我來上課也過來打招呼,問我他的名片還在不在,不在的話再給我補一張,他相信我早晚會聯絡他上廣告的。

我張口背出他的手機號碼,說我早就記在腦子裡了。

無錯書吧

劉東頓時感動不已,說我這個朋友沒白交。

從此之後,他上課時都會挨著我坐。

一切回到正軌後時間過得特別快。

轉眼又是一個春天,滿山的蘋果花讓人心情大好。

奶奶墳前的蘋果樹長出新的枝椏,遮天蔽日。

如果它有靈,看到自己的種子已經開枝散葉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邊部長跟老伴兒在村裡住的很起勁,屋前屋後種滿蔬菜和花草,每天跟個農夫似的。

他時不時就呼朋喚友,讓大家來吃農家飯。

四月份的時候大牛來了,他見了江瑤的父親,兩人相視一笑泯恩仇,把盞言歡。

我問他有什麼打算。

他說先找份工作,因為自己有案底,很多單位都不願要他。

江瑤問他願不願意來麵粉廠當安保隊長?

大牛說他現在哪還有資格挑工作,別說隊長,隊員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