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明往下翻了翻，輿論都往一邊倒，放下手機，對臺蕊說：“現在AI技術這麼成熟，p上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大肆宣揚這是假的，輿論自然就倒過來了。”
臺蕊點點頭，她從手機上翻出自己寫的材料，“我考慮過這種方法，這樣說您看行不行？”
李傑明掃了一眼，滿意的點頭，臺蕊的工作能力就是強，凡事想得也周到。
蛇洞內。
柳寒書青灰色的衣衫染上血汙，到處掛彩，很是狼狽。
看見來人，他心下一慌，連忙從石床上下來，恭敬地揖手，“晏娘子……”
闞清晏拍了拍石凳上的灰，一屁股坐下，“坐吧。”
見柳寒書拘謹恐慌的樣子，她說：“你犯錯，卻和我無關，你做下的孽自有因緣果報，我不會殺你。我只是來問你幾件事。”
他鬆了口氣，在闞清晏對面坐下，“我定知無不言。”
“玄啟還好嗎？”
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柳寒書愣了一下，“王上早已身歸混沌。”
“死了？怎麼死的？”妖王玄啟是阿燁的朋友，自然也是她的朋友，聽到他的死訊理應關心。
“您不知道嗎？”那神情就好像天翻地覆她不知道一樣。
“當年，冥界內亂，冥王被困，您親自來妖界求援，可當時妖界內憂外患，自顧不暇，您無果而歸，冥界再次傳來訊息便是新冥王繼位，再沒您和冥王的訊息。
“之後的一萬年裡，天族先是聯合靈族滅了魔族，又一起搶佔了妖族的領地，王上被處死，其餘妖族逃竄人間。誰知道，天族反水，在靈界進行了一百多天的屠戮，至此，六界沒了兩界，妖界也不過是名存實亡。
“天帝處罰妖族再也不能修道昇仙，我都記不清自己經歷了多少次雷劫，卻還是隻蛇妖……”柳寒書自嘲地笑道。
這許多事如潮水般湧入腦海，闞清晏不知是感慨還是氣得嘆了一聲，“到現在多少年了？”
“從冥界內亂到如今，已二十三萬年整。”
“什麼！？”闞清晏拍案而起，不可置信的看著柳寒書，“你說的是真的！？”
可不用想也知道，柳寒書沒理由騙她。
二十三萬年，她竟在空間裡沉睡了那麼久。
闞清晏望著洞頂牆縫生長的野草，有些失神，原來是這樣啊！
直到離開，她還是沒緩過神，沉浸在回憶中，走到洞口，她忽然回頭道：“蛇胎……”
柳寒書拿了個白色的小瓷瓶遞給她。
相顧無言，柳寒書深拜了一拜，因為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今夜，這一拜全當謝闞清晏當年的恩情。
那個時候他年輕，跟著妖王去冥界赴宴，那晚他喝得爛醉，誤闖了冥後的宮殿，他反應過來酒嚇得醒了大半，早聽說冥王瞧冥後跟眼珠子一般要緊，冥王的弟弟擅自進來都被罰了，他是隻小妖，要是被人發現恐怕就沒命了，他又認不得路，只是亂走，恰巧碰上闞清晏，將實情告知，怎知她沒怪罪，差侍女把他從小門帶回宴席上。對她來說是小事，於他是大恩。
到了醫院，臺蕊坐在李嫻的床邊。
“這是解藥。”闞清晏將瓷瓶放在桌子上。
和臺蕊一起的那個姑娘過來拿，“闞小姐，我來吧。”
她補充道：“我叫韓蓓。”
語氣格外尊敬，雖然她沒在現場，但光是聽鹹璞瑜他們說，就能看出這位闞小姐是個頂尖的高手。
“解藥最好稀釋一下，不然會有點臭。”
李嫻熱淚盈眶，撐起她那竹竿般瘦弱的身體，作勢就要跪下。
闞清晏攔住了她，本就是順便的事，儘管她下不了手將柳寒書煉化。
“謝謝闞小姐……謝謝……我之前還懷疑你，我真是糊塗啊……”
哭聲鬧得闞清晏太陽穴直突突，好在韓蓓好說歹說，才讓李嫻不哭了。
“為了感謝您這次的幫助，零組晚些會給您打補貼費用。”臺蕊送她出來時說。
闞清晏點點頭，心中很滿意，她是個俗人，不會跟錢過不去。
不論是她在家裡做姑娘的時候，還是後來出嫁，從來沒有缺過錢花，造成她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上次蘇長天的一百萬她去逛了次商場，已經不剩多少了。
而青雲樓這邊，蘇長天一臉憂思的看著網上那段影片，他認出那個人是阿晏！
上次她顯現這樣的通天之能，是在古墓中，毒神現身之時。
那個時候他不懂，後來才知道原來華夏有一種職業，叫做武者。
可她真的是武者嗎，那個活在傳說中的秦家老祖在宗師待了二十年，這輩子怕都無望成為大宗師了，她那樣年輕又怎麼會那麼強。
他想，闞清晏或許已經活了很久了，憑她和二十年前一般無二的樣子就知道。
可是光靠猜是沒用的，想到這他點了根菸。
李傑明醞釀了一個想法，這天一早就要付諸實踐，特意拉上老陳去拜訪闞清晏。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響起，闞清晏卻坐著不動彈，她透過神識看見門外是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瞧著臉。
“闞小姐，我們是零組的人。”老陳又拍了幾下門，屋裡沒有動靜。
既然事情解決了，她就不想和勞什子零組有什麼聯絡，不見為好。
兩人在門外等了半天，面面相覷。
無錯書吧“可能是恰好出去了，我們改天再來。”老陳說。
李傑明同意，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還真是有恆心，接連來了兩三次都沒見到人，乾脆等在門外，他們就不信她不出門。
“你們還真是三顧茅廬啊。”
門開了。
今天闞清晏穿了一條青色及腳踝的旗袍，花紋精美、材質上乘的衣服在傾城容色的襯托下淪為陪襯，腳踩高跟，移步間步步生蓮，清豔難言。
“進來吧。”
屋內陳設簡潔卻奢華，桌椅沙發看起來很貴，茶杯是白玉所制，其名貴不言而喻，只是沒有電視，空間很大。
李傑明率先說：“闞小姐驚才絕豔，我們零組很缺您這樣的人才。”
“你們想僱我？”
“就是這個意思，”李傑明說，“如果闞小姐能夠加入我們，一定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對吧，老陳？”李傑明扒了老陳一把，老陳依依不捨地放下茶杯。
“是啊，工資待遇都好商量。”
“我一貫懶散，不喜歡被約束。”闞清晏說。
並沒有直接拒絕，也就是說有商量的餘地。
“這好辦，闞小姐就做個顧問，在旁邊指導一下，不到必要的時候您無需出手。”老陳期待地說，看來是有希望了。
幽深如潭水的美眸沒有泛起一絲漣漪，周身貴氣逼人，讓兩人覺得闞清晏身後或許是一個龐大的家族。
實力強悍，背景強大，零組能有這樣的人，跟保命符有什麼區別？
“每個月花幾萬塊就想讓我給你們坐鎮？也太便宜了吧。”
雖然他們就是這個想法，但被她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兩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
見她不樂意，兩人眼神交流一下，覺得也沒必要堅持，得罪這樣的高手可不是他們的初衷。
只好作罷。
兩人走後，闞清晏拈手一變幻，一個木盒子赫然出現，裡面裝著一顆丹藥，氣味馥郁，藥紋神秘。
此丹藥叫做回春丹，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哪怕一腳踏進鬼門關，但凡還剩一口氣，都能救活。
萬寶拍賣行與青雲樓齊名，專司拍賣，古董，丹藥，以及其他古怪的東西。
她正打算將回春丹放到那裡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