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隱王在前面一回頭,疑惑的看見了兩個人,“這是幹嘛呢?”他問周應。
周應“談戀愛呢。”
隱王“?現在這個場合談嗎?”
周應探頭看了看兩個人,一個一臉不願意,一個緊緊盯著對方看,就調侃道“那可能是九王正在一廂情願呢。”
隱王“?這麼不值錢嗎?”
趙杜雖然站在大公主身後,但目光時時盯著此處,看見嚴寒親暱的拉扯虞可,他心頭有點疑惑,“這個九王,一開始就幫了虞可,虞可跟他這麼親暱,難道兩個人在自已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暗生情愫了?可是虞可若真是喜歡他,怎麼會跟自已來到這兒,試圖回家呢,”於是趙杜思來想去,覺得虞可一定還是更想回去。
不知為何,嚴寒始終不同意,他哄勸她“小可,你聽我的,你先回去,君主獻祭不會成功,以後還會有機會,今天這個局面太混亂了,我怕顧不來你,到時候要是受傷就不值得了。”
虞可像是發脾氣了,聲音不小“我不要!”
隱王那邊也聽到了虞可的聲音,他推開人群,也擠了過來“小姑娘?這是怎麼了?九王欺負你了?”
虞可不高興的撇開臉,朝隱王說話“隱王,你也知道君主獻祭必有裂縫,萬一我可以趁機離開呢,他偏不讓!”
隱王眼神促狹的掃視了一下九王,好像心裡盤算了什麼一樣,他笑著開口“哦,是有可能哎,來來來,他不讓,我讓,你來站我旁邊,說不定真有這好機會呢。”
虞可甩開嚴寒的手臂,冷哼一聲,朝前走去,嚴寒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把眼神定在隱王身上,隱王之前不明白他要做什麼,他也不明白隱王要做什麼,他不想把虞可拉進來這種混亂,一方面確實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還有一方面是因為他還沒做好準備放虞可離開,或者說,他根本不想虞可就此離去。
“來,站最前面,今日是我的好日子,也是你的好日子,如果順利的話,說不定你也能離開,但我卻一定能大仇得報。”隱王叫她一起站在前列,面前一下子毫無遮攔,直接看得到獻祭臺上的一切,獻祭臺對面是個不認識的領隊,另一側是之前要殺她的大公主,大公主身後則是趙杜,趙杜見她走到前列,不由得衝她笑了笑,虞可也回應的笑笑,被大公主發現了,大公主像是吃醋一樣不悅的回頭瞪了一眼趙杜,趙杜卻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周應跟虞可打了個招呼,虞可匆匆回應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獻祭臺,嚴寒也隨之走到虞可身邊,擋住了趙杜看向虞可的視線。
虞可環視四周,覺得還是周應比較熟絡,湊他旁邊兩個人偷偷講小話“那就是君主嗎?”
周應毫無恭敬的說道“對啊,死了兩天了。”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啊。”
“我又沒在家。”
“哼,還要多久啊?”
“不知道哎,我們都已經站半個小時了。”
大家都耐心的等著,大公主那邊是等著嚴寒方的下一步舉動,而七王則是還等著獻祭後的偈語,嚴寒方由隱王暫時領頭,站著只是為了看君主身敗名裂。
第一遍獻祭失敗了,四大長老有些慌亂,交頭接耳後,然後決定再來一遍,一個小時後,第二遍獻祭仍然失敗了,而獻祭臺因為這兩次錯誤的獻祭已經引起了風暴,天空處的封印隱隱約約現出身影,是一條條金色的符號,如同鎖鏈一樣穿行在雲霧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隱王終於大笑了起來。
眾人都驚疑的看著他。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他是君主?他當年以隱應王的名號入位,為何現在死了,封印卻不承認他!”
四大長老已經發現是封印不承認君主的原因了,但他們不是曾經君主繼位時的那一批長老,對內幕也毫不知情。
“因為他是假的!當年的偈語寫的是我隱王,不是什麼隱應王,真正的叛賊是他,他矯詔入位!搶佔我王位數百年!”隱王越說越激動,似乎要嘔出一口鮮血,周應在側後方,面露擔心的看著他。
七王一方譁然了起來,大公主並沒有阻止隱王讓君主身敗名裂,這已經是註定的結局,犯不著為了這個跟他打口水戰,只有緊緊盯著九王的動靜才是要緊的。
隱王還在痛斥君主的無恥行徑,這個時候,封印已經開始發生變化,兩次錯誤獻祭大概是引發了什麼後果,封印降下雷電暴雨,在場的人都淋的溼漉漉,卻不敢離開。
虞可把周應的斗篷邊扯開了頂在頭上防雨。
隱王似乎瘋魔,他在雨中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也無人干擾他。
周應連忙把斗篷扯回來,他一直關心的看著隱王,此時顯然顧不上虞可了,他著急的把自已的斗篷遮在隱王頭頂,勸隱王平靜些。
虞可“?說好的朋友情呢?”
嚴寒把自已的斗篷脫下,籠在她身上遮雨,她本來還在生嚴寒的氣,可又不想被雨淋,只好氣鼓鼓的躲在他的斗篷下仍然不肯搭理他。
趙杜緊緊盯著天上的封印,他手中也有一把弓,跟大公主的一模一樣。
無錯書吧“不好了,封印破裂了!”有長老在臺上叫了起來,一道天雷劈了下來,直直劈中君主的屍體,君主的屍體一下子便冒出焦煙,但天雷似乎還沒作罷,仍在繼續下落,四大長老嚇得逃下獻祭臺去了。
天上明顯有一個缺口,那裡的金色封印鏈斷裂了,出現一個藍色的洞口,仔細望去,還能看到洞口外彷彿是另一個世界,陽光晴朗。
“小魚!快!”趙杜在雨中朝虞可快步跑來。
忽然虞可身後射出一支猝不及防的冷箭,射中趙杜的胸口,趙杜難以置信的望著箭,一下子跪倒在地,虞可難以置信的從斗篷中側過臉,看見面容波瀾不驚的嚴寒,他手中握著一柄尚未放下的弓。
天上的金色封印鏈快速移動,那個洞口消失了,眼看金色封印鏈快要連上了,趙杜顧不上其他,他朝天拉開弓,連射三箭,他也用了大公主一樣的秘法,金色封印鏈居然硬是被他打散,洞口又出現了。
虞可感覺身邊有人扯住了她,身後的人縱身一躍,腳尖一點借力獻祭臺,帶著她朝那洞口而去,最後半空中,她被用力往上一甩,她終於看到幫她的人是隱王,隱王臉上有滿意欣慰的笑,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丫丫的母親,當年他沒能送她離開,如今他送虞可離開,也算是一種未盡義務在冥冥之中的補償。
可虞可還是慢了一步,金色封印鏈顯然不是輕易能打散的,那三支箭看似一下子打散了鏈條,但鏈條只是一瞬的遲疑立刻就連了起來,而且還鎖定了目標,同時降下無數天雷,眾人都在抬頭觀看,只看見天空中亮起刺眼的光,無數雷落在地面,天雷主要鎖定的是趙杜,趙杜心裡明白,但他心甘情願,毫無反抗立在原地等著承受天雷,在受了三道之後,他已經看不見任何人了,失去光明前,他看見大公主擋在他面前,隨後他徹底失去知覺,也沒看見虞可到底有沒有真的回到那個世界。
虞可也沒有看到她接觸到封印之後的所有事,她被扔到天上,一下子撞到了什麼東西,然後是一陣徹骨的痛使得她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瞧瞧房間裡,一片漆黑,有人在房間外說話。
“她醒了沒有?醫生怎麼說?”有人在問。
“醫生說她只是遭了雷擊,不算嚴重,跌下來的時候我接住她了,應該沒受太重的傷,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還不醒。”有人疑惑的回答道。
隨即房間有人推開門,虞可立刻閉上眼裝睡,來人看了她一會兒,又合門離開了,她這才坐起身,摸了摸身上,發現頭上裹著一圈繃帶。
她失憶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她只記得自已是剛剛入職趙杜的秘書一職,但為什麼會遭到雷擊而且頭部受傷了呢?
她疑惑的走下床,好像是身體記憶一樣,找到了視窗,她扒開窗簾,發現窗外正對著海面,夜晚的海上一片流火,那是一些點著蠟燭的白色小紙船,隨著海流到處漂流,迎著天空的倒影,看上去美麗極了,她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
“唉,你醒了?”門忽然又被推開,一個極好看的男子驚訝的看著她。
她忽然覺得有點心慌,很想躲起來。
男子看出她的畏懼了,“不要怕,我是周應啊。”
虞可拼命搖頭,“不,我不認識你,你別過來,趙杜呢?我媽媽呢?這是哪兒?我要回家!”
周應愣住了,他身側走出嚴寒,嚴寒直直看著虞可,臉上露出深深的愧疚。
趙杜也在痛苦中醒來,他發現自已失明瞭,唯一比虞可好點的是他沒失憶,身側有個女子的聲音,應該是大公主,“春春,快來快來,他醒了怎麼看不見我了,快來幫我看看。”
謀士應聲過來,扶起趙杜的手脈,“之前帶傷用秘法耗費的太大了,還遭了天雷,一下子恢復不了,眼睛估計很難復明,身體裡還有暗傷也要好好養才行。”
“這個蠢貨,為了那個女人至於嗎?這下可好,那個女人也沒送走,我看著她也遭了雷,十有八九死了吧。”大公主有點幸災樂禍。
趙杜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握住大公主的手腕,“你說什麼?”
“哼,我說那女人沒送走,還跟你一塊兒遭雷劈了。”
“那她還活著嗎?”
“那我怎麼知道啊。當時你倆都遭雷劈,雷到處都是,嚇得大家抱頭亂竄的,事後發現君主都被劈的灰飛煙滅了,誰敢留在那兒,就算她死了,估計也被九王那邊的人帶走了吧。”
“你去幫我查,你去幫我查查虞可有沒有死,紅主,我求求你了。”趙杜馬上著急了起來,也咳了起來。
謀士春春有些不悅“大公主,你就彆氣他了,他的病最不能氣了,容易鬱結在心的。”
“哦哦,”大公主連忙收斂,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關心,“好好好,你不要著急,我去查,我派人去九王那邊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