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跟他解釋,戰爭早就結束了?不如,用實際行動,帶他走出這個黑暗的走廊吧。
江琦從兜裡掏出明信片,晃了晃,遞到男孩眼前:“你看,這是什麼?”她把明信片對摺,一下子變成了一架紙飛機。
無錯書吧男孩眼睛一亮,緊緊盯著紙飛機,彷彿看到了什麼神奇的東西。
“你說,它像什麼?”江琦輕聲問。
“…...”
全息投影上,戰鬥機在空中翻滾,他的目光在紙飛機和戰鬥機之間來回切換。
“是不是像一架超級小的戰鬥機?”江琦笑著說。
“嗯,像戰鬥機。”男孩終於開口。
“你看好了。”江琦說著,用力一扔,紙飛機飛出去。男孩張大了嘴,目不轉睛地看著紙飛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直到它輕輕落在地上。
江琦還沒來得及說話,男孩就已經衝過去,小心翼翼地撿起紙飛機,轉過頭,看著江琦。“來,摸摸,不會有事的,就像我剛才那樣,抓住它,然後扔出去。”江琦溫柔地鼓勵男孩。
男孩的眼裡閃著渴望,但他真的可以嗎?可以碰這個東西嗎?
他想起了以前的記憶,“畜生,你在哪兒亂碰!”每次伸出手,就會被狠狠地打。
他又看了看江琦,她和別人不一樣,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她折的紙飛機那麼精緻,她的呼吸那麼急促。
她是不是想讓他把這個紙模型當成戰鬥機?
雖然有點傻,但他並不討厭。
最後,男孩決定相信她,拿起紙飛機,學著江琦的樣子,用力一扔。
噗呲,紙飛機並沒有飛得很遠,很快就掉在了地上。
江琦走過去,蹲下身子:“你是從哪裡扔的戰鬥機?”她問道。
男孩指了指紙飛機的右側:“這裡。”
兩人幾乎貼在一起,他忽然覺得,這個陌生姐姐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那是外面的空氣和草葉的香氣。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甚至想要鑽進她的懷裡。
可是,這樣做,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討厭他,會不會打他?男孩緊張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可能的懲罰。
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男孩正感到疑惑,就被一團暖意包裹。
江琦輕輕地抱住了他,撫摸著他的頭髮:“對不起,我沒有問你就抱了你。但我真的很想這麼做。”她的聲音充滿了溫柔和歉意。
男孩在她懷裡微微顫抖,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那我們繼續玩戰鬥機吧!”江琦笑著說,“再試一次,你可以的。”
“好。”男孩點了點頭,他再次撿起紙飛機,更加熟練地扔了出去。
這一次,紙飛機飛得更遠,飛過了江琦。
“哇,你做得真好!”江琦開心地誇讚道。她的誇讚讓男孩的心情變得明朗起來,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飛機,又試了一次,一次比一次熟練。
江琦拿著打火機跟在男孩後面:“寶貝,慢點走。”
這次,男孩隨手一拋,紙飛機沒有落地而是輕盈地飄向和牆壁幾乎融為一體的木門。
剎那間,砰砰砰的破碎聲響徹走廊,木門炸裂開來,刺眼的光線瞬間湧入,逐漸映照出男人的龐大身影。
“喬子明?”江琦驚呼。
喬子明站在門口,斧頭緊握在手中,一臉不悅地準備說教,卻突然皺著眉頭低下頭,審視著那個小小的身影:“等等,你背後的小東西是什麼?”
江琦將男孩護在身後,盯著喬子明手中的斧頭:“把斧頭收起來,嚇到孩子了。”
喬子明乖乖扔掉斧頭,黑色戰靴踩過紙飛機,三步兩步就走到他們面前,他根本沒看到腳下的紙飛機已經被他踩成碎片。
男孩感覺到江琦的衣角被自己抓得更緊了,他不想見到這個人,他不喜歡這個人。
他看到紙飛機的慘狀,小聲嗚噎起來。
“這是什麼?”喬子明撿起粘在鞋底的紙風機,然後看向江琦:“喂,你後面的小鬼怎麼一臉不爽的樣子?”
江琦抿了抿嘴:“少說點吧,別嚇著孩子。”
“你們看著挺親近的啊?他在這種地方生活那麼久,根本沒那麼簡單。”
“好了,過來站到牆邊。”
喬子明不情願地站到牆邊,把踩壞的紙飛機扔給男孩,“送你的。”
男孩看著紙飛機掉在他腳邊,眼中充滿悲傷。
江琦笑了笑:“你可真行,一點幫助都沒有。”
她看著男孩惋惜的模樣,心軟了,又折了一架新的紙飛機:“來,寶貝,新戰鬥機。”
“想扔嗎?”
“嗯。”
“我先扔一次,然後你再扔,可以嗎?”
"好。
江琦用力把飛機扔向敞開的樓梯口。正如計劃的,它落在了大門附近。
男孩沒想到紙飛機會飛出去,他呆呆看著,沒有再上前。
喬子明斜靠牆壁,靜靜觀察這一切。
“該你了。出去吧。”
“…”
“害怕嗎?”
男孩點點頭。
“沒關係的,你害怕的事情已經不會發生了。”
江琦撿起喬子明踩壞的紙飛機,遞到男孩面前:“你說的戰鬥機,這麼脆弱。還害怕嗎?”
“這一樣嗎?…”
他來回看著皺巴巴的紙和門外,然後下定決心跑了過去。
江琦給喬子明使了個眼色,他會意,兩人一起跟在男孩後面。
“你覺得我撿了個包袱,是不是?”
“是的。”
“你回答得也太坦然了吧?”江琦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心裡也很鬱悶。
她本來期待的是另一個找到最後天堂的男主,結果系統給她送來一個普通孩子。
“你找到你要的東西了嗎?”
“還沒有,但這裡不能待太久,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
“好。”
男孩剛才還在追著紙飛機,突然停下了腳步。
江琦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原來天空中又開始飄落細碎的雪花,他本來要撿起飛機,卻收回了手。
很快,男孩就跑回地下的入口,向著江琦招手:“從天空落下來的東西都是很危險的,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