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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黑暗中的相遇

江琦微側身軀,一腳踢中剛才咕嚕作響的球,它現在靜靜地停在房間中央。她輕聲自語:“就是這個球剛剛在響。”

突然,黑暗中探出一隻瘦小的手。

“真的是小孩?”江琦瞪圓眼睛,那手,確實像孩子。

還真讓她說中了?系統候選同伴是個有異能的孩子?總不能只是個普通小孩吧。

“唔唔~”輕微的哭泣聲,那小手伸直,卻在顫抖。

江琦明白,孩子害怕,但還想撿球。這時那隻小手又猶豫地縮了回去,這情景,太離奇了。哪個異能孩子會如此出場?

“喂,你之前是不是偷偷看我?”江琦喊道,“現在暴露了,還不出來?我已經看到你了!”

黑暗中,沉默。

“你害怕見人嗎?”江琦再問。

她看不見孩子的表情和樣子,她擔心,若是普通孩子,現在就貿然衝過去,他定會嚇得不輕。

“我長得不嚇人,你為何怕我?”江琦語氣變軟,試圖安慰,“姐姐活了二十多年,從沒人怕過我。你這樣,我會傷心的。”

但黑暗中,仍無回應。

於是,江琦改變策略,威脅道:“你不出來,我就拿走你的球。”她頓了頓,“我真的會拿走,我跑得很快哦。”

“我絕對不開玩笑,一,二……”

“嗚啊!不要!”隨著痛苦的呼喊,一個嬌小身影衝了出來。

是個小男孩,他將球藏在衣服下面,緊緊抱著,蜷縮著身體,像受傷的小獸,讓人心疼。

他抬頭看江琦,眼中滿是驚恐:“槍!”

江琦這才想起手中的槍,趕緊藏好。

看到槍消失,小男孩又將頭埋入衣服:“球髒了。”

髒?江琦這時才注意到,他穿著破舊烏黑的囚服,肩膀處磨破,露出白皙肌膚。衣服寬大不合身,彷彿隨時會從瘦弱的肩膀上滑落。

衣服的尺寸很不合身,脖子的地方太寬了,他低頭的那一瞬江琦都覺得衣領要滑下來了。

“別怕,我不會用槍的。”江琦舉起空手,展示給他看。

但小男孩卻緊閉雙眼,彷彿在預防什麼。是經歷過什麼傷害嗎?

儘管江琦的鼻子已經適應了這裡的黴味,但眼下這個房間的氣味更勝一籌,除了黴味,還有生鏽額鐵器味,血腥味,這些都來源於桌子上的刑具。

“唉……”江琦嘆了一口氣,監獄長真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她看著眼前破敗不堪的孩子,內心被疑問充斥:

這孩子到底經歷過什麼?這些刑具是否曾用於折磨他?真的是監獄長對他下的手嗎?如此幼小的孩子,怎麼會被囚禁在這裡?他的父母究竟在哪?

思考許久,她終於問出口:“你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

房間內,食物的包裝紙袋隨處可見,卻不見一絲能吃的食物。如果孩子真的被關押了許久,那他到底是如何維持生命的?

男孩警惕地瞥了江琦一眼,拖著瘦弱的身體,抱著球退開了一米遠。

江琦犯難了,她從未有過與孩子交流的經驗,以前在藍星也只是給小侄女買過零食而已。

“這個球,對你很重要吧?它有名字嗎?”她猜測,六七歲的小孩應該會為自己的東西取名,就像她小時候一樣。

但男孩依舊沉默不語。

江琦換了種方式嘗試:“那我給它起個名字,叫黑煤球如何?我以前看過的動漫裡,這種可愛的小東西都叫這個名字。”

男孩嘴唇動了動,最後終於開口:“才……不是。球……就是球……”

“原來你並沒有給它取名。”江琦點點頭,理解了他的意思。

“這不就是它的名字嗎?”男孩天真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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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琦溫柔地笑著:“它原本叫球,但大家都這麼叫,現在它成了你的球,可以給它起個特別的名字。”

男孩站起身,抱著球走到房間角落,返回時手裡多了個類似珠寶盒的東西。他將盒子放在地上,輕聲念道:“球。”

江琦緊張地看著盒子,期待著什麼發生。

盒子突然開啟,一個淡藍色的圓球出現,下面刻著“球”的字樣。男孩唸叨著:“球……是球。”

“你真聰明。”江琦稱讚道。

男孩臉上露出一絲不自在,似乎並不習慣被誇獎。

“聰明的孩子不會捱打。”江琦心中五味雜陳,但她仍努力笑著,不想讓孩子看到她的傷心。

“只有你一個人嗎?沒有其他人?”江琦問道。

男孩搖搖頭,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跑出房間。

江琦跟在他身後,看見他指著門邊靠著牆彎腰死去的屍體說:“不是一個人,這裡還有人,他的名字叫任叔叔。”

江琦心中一陣酸楚:“原來你和任叔叔在一起。”

“不只任叔叔,還有其他人呢,在哪兒呢?”男孩轉身要往黑暗的走廊跑去。

江琦一把抓住他,男孩轉身,眼中透露出吃驚。她鬆開手:“其他人和任叔叔一樣,都不會說話了嗎?”

“嗯。”男孩點點頭。

“那你還記得你的父母嗎?”

江琦的問題讓男孩一臉茫然,他快速搖了搖頭。

“我們一起出去,好嗎?這裡太黑了。”江琦提議道。

“出去?去哪兒?”男孩疑惑。

“從那邊的門出去,好嗎?”江琦指向黑暗中的長走廊,她之前只是猜測門會在牆壁裡,現在試探性地問男孩。

“那邊的門?”男孩重複了一遍。

“嗯,出去之後我們可以洗個澡,換身新衣服。”江琦繼續提議。

男孩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舉起手臂對她說:“這裡有個洞!”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就像是在炫耀自己最喜歡的玩具。

江琦忍不住想笑:“是呀,胳膊都露出來了。”她內心柔軟了一瞬。

但男孩突然像出故障的機器人一樣搖晃著頭:“但不能出去,它們在外面,所以不能出去。”

“它們?”

“外面有它們,所以不可以出去。”男孩的聲音裡充滿了緊張。

“它們是什麼?”江琦追問。

男孩眼神迷離,四處張望,似乎在努力回憶。

片刻之後,他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等一下,我想起來了。”男孩一溜煙跑回房間,手裡捧著剛才拿出來的盒子。

“戰鬥機。”

盒子被輕輕開啟,裡面的藍球彷彿有生命一般,接收到男孩的指令。全息影像在空氣中浮現,戰鬥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地面在炸彈的咆哮下顫抖,那毀滅的場景,讓人心驚膽顫。

男孩輕聲說道:“出去太危險,這裡,地下面,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