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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依舊無標題!

臀被輕輕托起。

傅書白幾乎呈一個上傾的姿勢。

可是因為有承託,於是他幾乎是被動地靠近了那胸腹。

貼近一瞬間。

他幾乎從頭皮酥軟到了腳心。

渾身赤裸。

都沒此時一瞬息之間的顫惶來得羞慚。

他的鼻尖貼緊了纖細凸起的鎖骨。

汗珠從額頭滾向下頜。

滴在緊實的胸膛。

身體的所有五感。

被江時賦的氣息肆無忌憚地包裹。

他如臨水的魚,張著唇,等待江時賦的澆灌。

和撫慰。

他的脊背在一陣酥麻中顫抖。

房間裡什麼都聽不見。

除了喘息聲。

粗重。

傅書白的眸子裡幾乎化有一攤潮水。

溫溫熱熱。

從眼角也跑了出來一點。

他只能埋著頭,在脖頸上焦灼著等待海浪的下一步沖刷。

他把身體徹底地交給了他。

只能交給他。

他在浪尖上跳舞。

因為靈魂深處也在發出顫慄。

一波未平。

下一波再起。

傅書白幾乎是被環抱著在江時賦的懷裡。

他伸出手。

“師兄,我想開燈。”

房間的燈在他倆進來後就調到昏暗。

此時光影交錯,更為幽暗。

可是他雖迷濛著眼。

也想把他看清楚。

他的每一個角落。

和他唇裡悠然的長嘆。

江時賦沒說話。

他固執地在摟抱著他,尋找那雙眼睛。

手指,脖頸,肩上,都有薄汗。

胸廓的起伏,處處瀰漫著惹人臉紅心跳的情熾。

隨著再一次顛簸。

燈光漸漸亮了。

那雙眼睛,幽深,又泛著無與倫比的明亮。

像是置身深海,仰望海面。

周遭暗寂。

無聲。

滔滔的波紋上面,散發著源源不斷的光亮。

他也如同這世間深海。

他唯一心潮起伏的念想。

傅書白深吸一口氣,擁了上去。

江時賦的低語就在耳旁。

“......書白。”

傅書白雙耳漲紅。

他迎面而去。

“......師兄,把我的全部,都拿走。”

緊實有力的雙臂瞬間纏繞。

傅書白唇中,再次失了空氣。

溫柔的掠奪。

比千軍萬馬般蜂擁而至的狂奔怒吼更為致命。

他幾乎是小心翼翼,一寸又一寸。

一下又一下。

所有的所有。

一處不放,都奪取了去。

傅書白闔著目。

感受著自己置身潮間。

趕浪般被推著前進。

又後退。

他在跳舞間隙中睜開眼。

燈下的江時賦,白皙地令人血脈噴張。

白雪上,粉紅綽約旖旎。

泛起不正常的紅色。

傅書白喉頭一動,手便撫了上去。

頓時一聲隱約未明的幽嘆在兩人唇中輾轉。

喘息聲愈重。

十月的天氣已幾近轉涼。

可是,便是在這樣的秋季,有人暖心暖意,知情知性。

便又何如,不是一件長歡之事。

房間裡的溫度,幾乎可以阻擋這世間所有的涼意。

·

等傅書白轉醒。

就聽著水流細響。

是江時賦在洗漱。

他悄然拉開被子。

身上的痕跡輕重不一。

只一眼,就讓他又想到了昨晚的沉淪。

他摸摸索索地穿好起身。

走到洗漱間,靠在門上看著江時賦。

“醒了?”

他擦了擦手,走近來,在傅書白的唇上親了親。

薄荷的香氣,佔據了口腔裡的每一處。

“你怎麼這麼早。”

傅書白抬起手錶看了看。

才六點半。

“半個小時前,王淑琪又給我打電話了。”

江時賦勾著唇,寵溺般地把他的一頭捲髮抓了抓,低聲說著。

“大清早的......小姑娘怎麼說。”

傅書白一下子撲倒江時賦身上,深吸了一口氣。

“她說知道她其實病沒看好,問我能不能幫她。”

“怎麼幫?最應該幫她的人沒幫。”

傅書白在清香裡吐著氣。

“她爺爺奶奶怎麼說?”傅書白還是又加了一句。

“躲被子裡偷偷給我打的電話......她爺爺奶奶不知道。”江時賦把他的臉捧起。

“你說,換瓣要多少錢?”

傅書白睜開眼,瞪向江時賦。

“換瓣的錢先不說。等完全控制感染,你知道就得多久?”

先前病情告知後,爺爺奶奶有賣房的想法,不是異想天開的。

而是真正有可能是會需要出現的情況。

傅書白一把抓住了他。

“別管。生死有命。”

他幾乎是冷著心腸說出了這句話。

他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第一句就聽出了他的畫外音。

孩子只能是父母的責任。

他幾乎冷血地想。

然後把所有的殘念,全部壓制下去。

“她的父母都不管,我們有什麼辦法?父母是第一監護人。”

傅書白拉著他的手,搖了搖。

江時賦順勢便也把他抱住了。

“別管。”

傅書白堅持。

且聽耳邊傳來江時賦壓抑著的笑意“嗯”。

他其實卻也知道,不管他把別管這兩個字說了多少遍。

江時賦,都還是江時賦。

他的想法,透明到他一看便知。

他的這顆心,無論工作多久,也還是熾熱的。

堅持著力所能及地閃閃發亮。

·

上了班。

傅書白眼睜睜地看著江時賦在查完房走進了主任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他走了出來。

傅書白湊過去:

“主任怎麼說?”

江時賦的表情他根本琢磨不透,他一上班,就是那副溫和耐心遊刃有餘的江醫生。

可是傅書白卻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

“如果主任答應了,你就不會這麼久才出來了。

“是不是說,我們又不是慈善機構。

“申請補助,也要往上報。等著上級單位或領導批准。

“何況......”

傅書白頓了頓,看了江時賦一眼。

“王淑琪家裡,又不是貧困家庭。不是因為經濟原因引起的就醫困難啊。”

他說完,乾脆撐著腦袋看向江時賦。

卻見他在聽完後,果然轉頭過來瞧他。

一雙眼在金邊眼眶後挑著,上揚起一道明媚的笑意。

“你想的倒是很清楚。”

傅書白撇了撇嘴:

“你不是也早就知道了?結果還是想去試一下。”

他到科室後就眉頭緊鎖,想來也是猶豫了很久。

江時賦又看他一眼。

“......總算是,試過了。”

他輕輕地,撥出一口氣。

傅書白只能從那張臉上,細微的眼角,才能看出他內心的悵然。

“師兄......”

江時賦開始寫著檢驗結果分析:

“怎麼?”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還是都會支援你的。”

傅書白望著他,壓低了聲,一字一字說著。

聲低,卻是聽得明白。

清清楚楚。

他確信他都聽見了。

因為此時,江時賦的唇角,又尤有意味地勾了起來。

傅書白臉有點熱,朝周身看了一眼。

會診的會診去了。

查房的查房去了。

做手術的介入室去了。

辦公室現在就他們兩人。

傅書白放心地回過頭來,也湊近了電腦,看著江時賦寫著分析報告。

江時賦的聲音低沉,響在耳邊:

“好。”

傅書白聽得有些奇特。

他側眼看他。

卻是見江時賦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傅書白有些發窘:

“互相支援,不就是愛人應該做的。”

“謝謝你,書白。”

兩個聲音一同響起。

江時賦的聲音柔和地,幾乎與窗外的暖陽有得一拼。

等互相聽見了對方的話,又是不約而同一起笑了。

傅書白心中激盪。

這樣的歲月,能心靈相通,便也無憾。

正想著,這時就又聽見江時賦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王淑琪......”

傅書白附耳過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