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守差人,在三儀門前的空地上擺好宴席。衙門的圍牆圍著,形成一方封閉的天地。
衙役們侍衛在附近,從赫蘭縣各地來的在中道兩邊落座。面前一張小桌,屁股下一塊蒲墊。讓人想起幼兒園的小桌板。
這是牧守刻意的安排,人這麼坐著,待會自己帶人宰殺老虎的時候,鄉賢們才能看的真切。
半個時辰後,先賢們都已落座唯獨虎殺麻遲遲不到。有幾位老者等的辛苦,在空地上側躺著歇息過去。牧守、涼溪、縣令、師爺坐在中門邊上。左右兩邊,縣令和師爺相向而坐。牧守和涼溪面對著大家坐在中門前上。
牧守差人在右手邊的死門前擺了個大鍋,那裡面有一個自己給虎殺麻的驚喜。昨天叫苟楚悅去辦的事,就是為了置辦這“驚喜”。
日落時分,虎殺麻換了黃色虎袍。在三十多個嘍嘍的護衛下,大大方方進了縣衙。
“金色?這····這不是龍袍上才能有的顏色嗎?”
“對啊,這就差上面紋個龍了吧。這虎家的人敢在平王夫婦面前這樣。太猖狂了吧。”
“咱們還是安靜點,看看上面兩位的反應。”
··············
涼溪臉色一沉,手扶著小案的一角,一晃神的功夫,那角便被擰了下來在涼溪手裡慢慢變成木屑。
這地方的惡霸豪強,竟敢穿上黃袍來侮辱我。殺人的怒火倒映在涼溪瞳孔裡,恨不得將臺下的虎殺麻撕成兩半。
牧守舉起酒盞喝了口酒,“來人,給虎家人上肉賜座。”
左右將大鍋端到空地中央,給在中心的虎殺麻遞過一大椅。
虎殺麻坐上去,他身後的三十多個小弟沒走。而是雙手抱胸,極其囂張的望著上位的涼溪和牧守。
牧守冷笑一聲,給請來的唱戲師傅使了個眼色。唱戲師傅點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今日平王宴請諸君,乃是擬推舉虎殺麻大人為本縣尉官。大家可有意見。”侍從高聲宣告。
虎殺麻一臉得意。若不是自己生在這小地方,就憑自己這威風早就當皇帝了!現在一個小小的尉官,自己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吧。
臺下的鄉賢們沉默不語,他們大多對虎殺麻有意見。但不敢說出來。牧守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這場遊戲,比他想的還簡單。
“沒人說話,那就是同意嘍。”牧守假裝問道。
這時,唱戲師傅扮演的鄉賢站了出來,“我不同意!”
牧守很是滿意,自己編排的好戲開始了。虎殺麻很是憤怒,竟然有人這麼不識好歹。
“你他娘是誰,整個赫蘭縣誰有我虎殺麻威風?就連平王和王妃也得給我臉面。怕我算起我二兒子的賬來。”
虎殺麻站起身來,準備動手。奈何那聲大的男人在空地另一邊,自己一時半會兒夠不到。
他的囂張,引起了鄉賢們的竊竊私語。
“太囂張了這個虎殺麻。”
“就是啊,這咱們的大王要是都能忍的話····”
“這虎殺麻厲害,諸位還是小聲點。不要被他聽到了。”
“哎~,李鄉賢(唱戲師傅)你此言差矣。”牧守按照劇本來,“虎大爺,此大鍋中鍋蓋重五斤。你可能單手拿起來?”
“這有何難?”
虎殺麻都快笑出來了,別說這鍋蓋五斤,就是五十斤自己也能單手拿起來。
虎殺麻揭開鍋蓋高高舉起,得意之下望鍋裡一看!
虎大!自己的兒子!
虎殺麻愣在原地,虎大被人打斷了雙腿,舌頭被人割掉。實實在在的在鍋裡縮成一團,放在鍋面上的,是自己兒子的命根子。
“這···這是我兒子。”虎殺麻不敢相信的說出來。自己那生龍活虎的兒子,此刻變成了鍋裡的肉。
這老傢伙演的蠻真啊!唱戲師傅不由得在內心感慨,平王妃請自己來,可給了三十兩銀子。自己若輸給了那姓“虎”的演員,豈不是對不起王妃給的錢。
於是唱戲師傅清清嗓子,抱著決心繼續表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鄉賢(唱戲師傅)狂笑,手指著虎殺麻,“老傢伙,你是眼花了吧。那裡面不是豬肉嗎?”
“那是我兒子!”
“那是豬肉!”
“那是我兒子!”
“那就是豬肉。”
“那就是我兒子!”
虎殺麻怒了,這鄉賢真是可惡!他指著我死去的兒子說那是豬肉!
牧守撫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兩位息怒,那既是虎殺麻的兒子,也是豬肉。”
“你!”虎殺麻氣的跳起來。
幾個小弟上前,提刀衝上去要砍死牧守。
“媽的小娘們,敢殺我們大爺!”
牧守將內力匯聚在指間,將一塊石子彈出。那石子在空中超音速移動,如子彈一般連續穿透了最前面兩個小弟的腦門。
無錯書吧“啊!!!!!”
後面一個小弟捂著腦袋,痛苦的倒在地上嚎叫。石子射到了他的腦門裡面沒有出來,導致他沒有直接斃命,而是身體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兄弟們上!”
後面二十多個小弟一齊衝上來。涼溪拿起長槍想把那群地痞流氓刺個對穿。
葵花寶典,鬼影!
但見牧守一拍桌,騰空飛去的瞬間身體化作幾道鬼影。她們直奔嘍嘍們而去。黑色的利爪刺向嘍嘍們的體內,舀出猩紅皂白之物。牧守現在是“璞玉”即便的戰力,青銅的小嘍嘍也就夠他熱個身。
嘍嘍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牧守特意不留了點勁,讓他們這群人渣死的再痛苦點。好幾個人躺在地上,肚子裡、眼睛、耳朵、鼻子、口腔止不住的流出血來····
中門道路被鮮血鋪成紅毯,鬼影們繼續享受著獵物的痛苦。虎殺麻腦子一片空白,盯著鍋裡面兒子的肉。
憤怒撕毀了他最後的理智,他咆哮一聲向牧守衝去。然而當他運功的那一剎那,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牧守幽然一笑,臉上的笑容與鬼怪無異。
看著昔日的強者倒在自己面前,牧守像是打了雞血,腎上腺激素飆升。他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這種感覺,上輩子就只體驗到了幾次。
一次是略帶自己的老師被警察帶走,一次是受賄的官員被自己手下的人綁了送到監察局、一次是競爭對手用大片爛尾樓騙取“消費者”信任被自己親手從十八層高樓丟下········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和賺到錢一樣爽,不如說自己就是為了這種感覺而生的!
他不會對弱者出手,不會對守法的人出手,他上輩子白天是勵志的商人,晚上是夜幕下的魔鬼。這是埋藏於靈魂深處的東西,哪怕穿越一萬次也無法改變。
“你做的椅子上,被我安裝了麻針,上面塗了迷魂香料和失心散。一旦動怒,武功盡失。”牧守冷冷的說道。
老實說,他也沒想到虎殺麻這麼蠢。也正因他蠢,導致牧守失去了些興趣。因為此時的虎殺麻雖然罪孽深重,但變成了一個沒有內力的弱者。
太讓人沒興致了。那就按大蕭的律法來辦吧。
“師爺!”牧守摳摳鼻屎,彈在虎殺麻腦門上,“給大傢伙彙報彙報。虎殺麻的大罪。”
師爺顫抖著起身,這個流程開席前王妃對他說過。可他還是沒有做好心理建設。
“第····第一條,滅殺苟家全門,按律當凌遲。”
師爺說完第一條,求救般看向縣令。彷彿在說“要不你來讀。”
縣令是個讀書人,兩袖清風的職場油條哪幹得好這個啊。中道上這麼多死人,雖說他們都該死但自己也怕啊。
沒辦法,師爺只能繼續讀下去。
“這一條待會兒再執行,你先讀下一條。”牧守踩著虎殺麻腦袋,往他兒子身上吐了口口水,“你兒子死的時候一直在求我,求我放過他。我沒同意。”
這話是騙虎殺麻的,人不是牧守殺的。是牧守叫苟楚悅找了幾個腦子不靈光的底層混混,混混們在虎大收租的時候把他打死,送到了江邊。
牧守知道後,派人到江邊去取來放鍋裡。
虎殺麻想要抵抗,可失去了內力的他在牧守腳下猶如一條長蟲。牧守那凝聚內力的玉足,似有千斤力道,死死的壓著虎殺麻讓他動彈不得。
“第二條,欺壓百姓,欺男霸女按律當受宮刑。”
牧守一臉平淡,將手伸向別處,“拿刀來。”
虎殺麻眼睛瞪得巨大,想起今天早上和蛇孃的纏纏綿綿,顛鸞倒鳳。便連聲求饒:“不要···不要啊!!”
牧守冷笑一聲,“你做惡的時候,怎麼不這麼想。”
“嗚啊!!!!!”席間,一個鄉賢把孩子帶來,小孩子約摸七八歲,看到這光景直接嚇哭了。
“這···這··”牧守懵了,自己怎麼之前沒注意到!
一名衙役眼疾手快,抱著孩子跑出去。生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