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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啟航!

一月後的清晨,東市。

一群人一窩蜂的圍堵在一家小店鋪前,用拳頭握住手裡的銅板,搶著付錢購買店鋪裡的“彩票”。坐在遠處馬紮長牧守暗中觀察著這一切,嘴角稍稍揚起,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當中。

她向侍從使了個掩飾,提前僱傭好的報童們被“撒”了出去,他們邁著歡快的腳步出現在在東市的街頭巷尾,大聲叫賣著,“三日後!平月新聞報紙將獨家公佈獲獎號碼,大家記得及時賣報接收!”

“彩票”和“報紙”本不屬於蕭國,但由於牧守為推動商業版圖,刻意將這些都“發明”出來。

為了保證銷量,牧守買通說書人和相聲大家為自己的“彩票”打廣告。現如今東西市中的相聲藝人們,全是自己的移動“廣告機”

這些為生活打拼的賣藝人相當認真,費勁心思為自己的廣告寫段子想包袱。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報價也不高。

今早東市的兩位相聲先生就正在完成牧守給他們下達的任務:

逗哏(摺扇一掀,撫著胸前扇風):“您知道我最近為啥我家媳婦不找我事了嗎?”

捧哏(撓頭抓耳):“你又找了新的?”

逗哏(摺扇一合):“你爸爸才找了個新的呢?我可是愛著我家那媳婦的。”

捧哏:“啊?那是你媳婦找了個新的男人。”

“哈哈哈哈!”圍觀的眾人捧腹大笑。

逗哏:去你的!是我有錢了!

捧哏:“啊,就你?你不是萬年窮鬼嗎?”

逗哏(做得意狀):“我買了彩票,中了五十兩銀子。”(廣告)

捧哏(大驚):呦呵!你擱那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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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哏(手指西方):西市夕照博彩店。(廣告)

牧守這個彩票是簡化了的。每張彩票有十八位數字,每七天在市尉官的見證下由德高望重的三位老人搖十面骰子,每人六個,搖完後按順序排成十八位數,買中這個數字人中獎得錢20兩銀子。

西市夕照博彩店正是牧守開的店子,自這一廣告打響後,牧守的博彩店鋪里人擠人交錢買票,羨煞了西市一眾商家。現在僅憑博彩業,光一天的淨利潤就達到了七兩銀子。

當然這些是遠遠不夠的,光依靠博彩業也不會長久,所以牧守把目光放到了蕭國商人未開闢的藍海-------報紙新聞業上。

先是把透過把彩票開獎號碼公佈在報紙上以此來吸引流量,同時廣泛娛樂八卦、民間故事、坊間新聞等將其放在報紙上的不同欄目上。至於如何大量快速生產報紙,牧守利用了蕭國早已成熟的“活字印刷術。”

牧守來蕭國以後考察過,這裡的活字印刷術已經很成熟,所謂“活字印刷”就是用膠泥做成大小一致的硬塊,就像電腦鍵盤的按鍵,在按鍵上刻上單個字,用的時候將一個個按鍵排列在一起,拼成一段話。比如“我宣佈個事。”就是吧“我”“宣”“布”“個”“事”五個“按鍵”找來按循序排列好,粘上油墨,然後把紙放在上面印刷就成了一句話。

同理,一張報紙也可以按照這個方式以極快的速度印出海量的張數投入市場上售賣。

靠著這項技術,報紙的成本極大減小。靠著便宜且內容多元,牧守的“平月新聞”很快打響了名氣,自己走在大街上,能發現十個人中有五六人手裡拿著自己家的報紙。

眼下這東市就有些閒暇的商販坐在小凳上,開啟平月報紙看起來。她們手裡拿著的報紙,在不久之後就能變成自己名下的資產。想想就覺得日子有奔頭。當然,即便沒有奔頭,也要學會向前看。

去西市考察市場環境時,牧守發現一位乞丐正蹲在一邊看這“平月新聞”的報紙,她饒有興致的蹲在乞丐面前,放下幾個銅板後問乞丐:“小哥,你怎麼也看報紙?”

看著眼前這位不知從哪殺出來的大家閨秀,乞丐沒有多想,便對她說:“我平時沒什麼消遣,撿個報紙看看漲個見識也挺好。”

牧守聽了乞丐的話,腦子裡靈光一閃。漲見識?對於古代的讀書人來說為了增長見識只能去遊學,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嘛。可是遊學是需要消耗成本的啊,光路上的盤纏少說也得幾錢銀子起步了。

可如果把各地人文,朝臣採訪、大學生訪談放進報紙裡面呢。那豈不是又可以賺書院和學子們的錢,還順便幫他們降低了長見識的成本。豈不是兩全其美。

說幹就幹,牧守拔腿就跑回平王府。昔日門可羅雀的平王府如今顯得熱鬧了起來。其佔地規模也被擴充套件了將近一倍。

雖然離正兒八經的王府還有些差距。但總比之前要顯得富裕許多。很多的商人小販來這裡訂購報紙,也有直接來這裡散賣報紙的街坊鄰居,當然散賣的肯定不能享受批發價。

牧守把後院改成了工廠,牛哥和幾個秀才工人一起排版印刷報紙和彩票。小青負責新建的小屋裡給彩票蓋章和批發報紙。

蘭溪在她旁邊打下手。核算賬目之前都由都是由牧守負責的,牧守好歹是經濟學專業畢業的,教會兩個徒弟後就放手,只負責晚上核對了。

“秦總。您回來了。”徒弟莞兒帶著賬本走來,“這是這兩天重新整理過的賬目,您核對一下。”

“放我辦公室去吧。”牧守指了指自己的房間,“我晚上來看。”

“好的。”莞兒點頭回復向牧守和涼溪的房間走去。

“編輯組的各位,過來開會。”牧守喊了一嗓子,裡面一位波浪劉海的貴氣姑娘眼皮都沒抬一下,她手裡掂拿著旱菸鬥。一邊審閱這桌上的新聞出稿,一邊吞雲吐霧。

“容主編,您看咱們·····”一位秀才模樣的人戰戰兢兢的走過來。容月取來青瓷菸灰缸,將菸斗首端往裡一敲。菸絲下去了,叫容月的編輯也站起身來,”走吧。“

幾個秀才和女文客這才跟在她身後,去修繕好的茶屋。

與其說是茶屋,不如說是大號的會議室,一張非常顯眼的長桌橫放在房間中央,左右長一邊能坐七八個人,前後窄一邊只能坐一位。

牧守一屁股坐在中間的老闆位上,其他人進來後自覺地找了兩邊的椅子坐好。容月拉開牧守左手邊的椅子,翹起二郎腿。開叉的旗袍顯出一條嫩白的”玉”邊。

“老闆,叫我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編輯組長,蕭國女詞人容月問道。

牧守正了正椅子,挪了挪屁股,“容月,你來我們這裡也工作了半個月了。你覺得我們報社最缺的是什麼?”

容月一看她這個吊樣就知道老闆又要不當人了,“秦總,不管你問多少次,我都拒絕加班。”

容月本是個書香門第,家裡幾代人都是朝廷重臣到了父親這裡被告叛國。作為女兒被官府買去了怡紅樓做了歌伎,後來寫的詞被牧守看中贖了身,來這裡做了個報社編輯。得益於她的影響,很多喜歡她詞文的男女成了“平月新聞”忠實的讀者。

可容月作為文人終究還是和牧守這樣的生意人有天然的隔閡,牧守幾次要求編輯們做到“996”的工作時間都被作為編輯組長的她拒絕了。她認為,文學創作和新聞編輯一定要有足夠的時間品味生活,所以一定要朝九晚五,做五休二且沒得退讓。

“我的容大編輯,在你眼中我就是個這麼沒品的老闆嗎?”牧守做出悲愴傷心的模樣,只是那劣拙的演技騙不了在場任何一個人,包括她自己。

“秦老闆,有屁快放。”容月冷冷的說道。牧守太喜歡她這個桀驁不馴的樣子了,搞社會新聞的就是要這種骨氣。

牧首往太師椅上一攤,“我想搞個人物訪談,就是讓你們去找社會熱點人物聊聊,寫成一篇報道博人眼球。至於聊什麼,看你們。”

容月想了想,將煙桿上的菸袋撥弄一圈,“可以。”

“我還想搞個學術和地理人文專報,也交給你們解決的。”牧首接著提議。

容月思索了一番,自己在文壇不缺朋友,而且各地方詩詞派如湘南派,山北派等自己都有熟人,找他們探討探討地理人文不困難,“那我希望再加點預算。”

牧守一聽要加錢,瞬間坐直了身子,“多少?”

“每月30兩。”

“20兩。”

容月兩手一攤,“辦不到。”

“25兩。”牧守罕見的做出讓步。可誰料容月根本不領情。

容月知道牧守有恩於自己,但是自己想辦成這些事就是要花錢,而且30兩都已經很勉強了。

“好吧。”牧守強淡淡的說完,其實此刻的她是心也疼,肝也疼。

“你還有事嗎?秦總。”

“沒了。”

容月合上筆記起身,“那行,散會。”

眾人紛紛離去,直留下牧守坐在太師椅上。環視著眼前的一切,牧守疲憊而又滿足。在古代白手起家並不難,只要遇事多思考,有些耐心和毅力。

不像上輩子,想要憑藉二十幾年的努力比上別人三代積累的財富簡直難於登天。